磨磨蹭蹭直到菜都凉了，程牧青才出现，他看起来很疲惫。

看到小饭桌上的饭菜，程牧青微微皱眉，“你怎么还没吃完，这外卖都送来一个小时了。我去微波炉给你热一下。”

陆燃燃赶紧说：“我吃饱了，不吃了。”

程牧青才坐下，拿起陆燃燃刚刚放下的筷子，就着她吃剩下的米饭就开始吃饭了。

陆燃燃目瞪口呆，瞬间想起很多年前，程牧青就是这样自然得不得了地拿起了她喝剩下的矿泉水喝水的。

而如今，他又是这样。

陆燃燃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饭菜冷了，你这样吃，胃要不舒服的，热一下再吃吧。”

程牧青听话地拿去护士站把饭菜给热了一下，陆燃燃趁他不在，把自己用过的筷子迅速扔进了垃圾桶里，重新拿了一双新的给他。

因为这份外卖的菜量是两人份的，所以本就自带两双筷子的，可能程牧青没看见还有一双干净的筷子吧。

程牧青似乎并没有发现陆燃燃给他换了一双干净筷子，低头忙着吃饭，能够看得出来他是有些饿了，吃饭的速度似乎比平时快了一些，但是仍旧优雅得像个贵族。

陆燃燃忘了程牧青说过的“食不言寝不语”，问道：“今天很忙啊？又这么晚吃饭？”

“嗯，我怕赶不及给你送饭，所以帮你订了外卖。”

“早知道你也没吃，我就等着你了。现在都是我吃剩下的了，你要不再出去吃点，会不会吃不饱？”

其实陆燃燃心里想说：为什么两个人吃饭，你就点一份米饭，这么笃定我吃不完啊？现在好了，连米饭都吃我剩下的，真是让人无地自容。

程牧青说：“我本来是打算出去吃饭的，可见不得你浪费粮食，只好勉强帮你吃完。”

……

说话的功夫，程牧青就把桌上剩下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真的践行了他不浪费粮食的口号了。

不用说，晚上程牧青还是要留下照顾陆燃燃的。

只是今天尚早，连隔壁阿婆都还在给儿子打电话，没有睡觉。程牧青把隔帘拉上，他们又被圈在了一个小帐篷里。

程牧青从病床下面抽出来折叠单人床，仰面躺下，看向陆燃燃：“咱们聊聊吧？”

陆燃燃心里腾腾乱跳，直以为他终于要聊今天来组团观光的事情了，那就必须得聊“她现在是程牧青女朋友”这事了。

“聊什么？！”

陆燃燃的声音里都不自觉紧张起来。

“聊聊你这六年的生活，你是怎么过的。当初为什么选择来当兵了，又为什么不告诉我？”程牧青听起来真的只是随便聊聊的语气，可陆燃燃却觉得他说到最后又带了点怨气。

“当时程悦死了，跟我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关系，我心里愧疚得很，很难过，就想逃开那个城市，跑远一点的地方，而且我妈那边也有些事挺让人心烦的，所以我就选择了当兵。”陆燃燃老实交代，这确实是当时她的实际情况。

“那你为什么选择当兵？”程牧青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