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凌冽,西巷榕树突显异象,那奇怪的血色图案又一次出现了,树干上流淌的绿色汁液,令人隐隐作呕。
树下站着一位瘦削老人,伸出一根手沾了沾这绿色汁液,放入口中嘬了一口,脸上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
“呕~”
许子凌对于这类东西自然是有抵抗力的了,可上官澈没见过啊,自然是吐了一地隔夜饭。
“本想留你们小命到三更半,可你们似乎打扰到了老朽了。”
老头面朝许子凌、上官澈的方向阴恻恻地说了句。
许子凌瞳孔微缩,怎么可能看得到我们?
一股酸且刺鼻的气味传来,给了许子凌提醒,是嗅觉!这老头有古怪。
脑海中的系统传来了讯息。
“经查询,无此人相关信息。”
会不会是红色指标人物?
许子凌摇了摇头,我现在连炼气期都没有,要真是红色指标,搞不定就赶紧开溜。
“出来吧!两位小公子,你们昨晚的气味让我很是享受。”
老头拾起了那血迹早已干涸的铜锣,一指弹响了铜锣。
“当!”像是警钟一般。
原来这打更人就是罪魁祸首,红色指标任务吗?
系统依旧提示查无此人。
上官澈捂着嘴,“凌哥,我们快跑吧,这妖人太恶心了阿,那东西都可以放到嘴里!”
“既然来了,今天没打算就这样走了,这老头狗鼻子灵得很,知道我们在这,那我们就没必要藏头露尾了,走,盘他!”
许子凌甩了一沓引雷符给上官澈,撤掉了隐匿符咒,迈着二十世纪电影里发哥的步伐走向了榕树。
不在榕树下打,乾坤引雷阵怎么用,虽然还有一个时辰才生效,但是有句话,在游戏设定里面说得很好,那就是反正反派死于话多,磨叽磨叽几句,不就可以用了,许子凌对这种嘴上功夫很是轻车熟路。
近看这老翁,依旧是那天的打更服,和普通人无虞,许子凌摸不清这货是何修为,不知道筑基期都扛不住的劫雷能不能对付的了他。
老头打量着许子凌和上官澈,脸上的笑意愈演愈烈。
“妖人,你在笑什么!看招太极一式拂尘!”
上官澈没忍住就持剑冲了上去,许子凌脸都黑了。
剧本里反派是死于话多,但是还有一句话更为经典,就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老头毫不畏惧,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
上官澈捏着剑诀,挥舞着手中的灵剑,一道道剑气交叉纵横,席卷老翁。
打更的老头,没有花里胡哨,一力破万法,一拳轰碎了剑气,直指上官澈的天灵盖。
上官澈往右侧一偏,耳旁拳风凛冽,巧妙地避开了这一拳,随后上官澈又一剑刺了出去。
两人缠斗百来个回合,老头渐渐处于下风。
上官澈不愧为双灵根修士,青红色的剑光尽显道家风范。
太极一式,拂尘!
太极二式,劈星!
太极三式,斩月!
仅仅三式,上官澈便将那老头压制,老头身上渐渐出现了大小不一的伤口,缓缓流出的灰绿色血液,倒是有些触目惊心。
不远处的许子凌瞪大了眼睛,灰绿色血液,在哪里看到过?
是师傅的见闻录,许子凌赶紧取了出来,翻找了好一会儿。
找到了!灰绿色的血液——尸僵,原来不是人,难怪系统检测不到!
“痛快,好久没有人可以伤到我了。”
老头苍白的面容上,流露出兴奋的表情,身上一道道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上官澈有些吃惊,这还带恢复技能的吗,这怎么打。
扭头想要求助许子凌,这才发现许子凌蹲在路边看戏,一副你继续的模样,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这怪物继续打了。
随着真气的消耗,上官澈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许子凌的一句话成了及时雨。
“阿澈,乾坤引雷阵要生效了!”
对啊,还有乾坤引雷阵!
上官澈咬牙,一剑荡开这老头,一纸引雷符丢向了老头,往许子凌方向撤去!
引雷符咒的效力似乎伤不到老头,笼罩的小雷云渐渐散去。
“筑基修士,也不过如此阿!”
老头的语气很是轻蔑,许子凌听了很不舒服,三更半已至,道爷我不劈得你个绿皮怪魂飞魄散!
“哦,是吗?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
“就凭你一个炼气期都没有的废物,也想打赢我?”
许子凌负手而立,指了指苍穹之上,“抬手看看吧,我为你特别准备的大礼!”
老头只见天幕之上,劫云密布,有人要渡劫?不对,是阵法!糟了!只能硬抗了。
九霄惊雷现,直指榕树而去。
许子凌惊呼一声:“卧槽”
老天爷,劈错了啊!你倒是劈那老头啊!
完了,全完了!
那老头似乎听懂了许子凌的心声,跳至半空,向着九霄劫雷迎了上去。
良久,电光渐渐散去,独留一具烧焦的尸身落于榕树旁。
“凌哥,好像真的死了!”
“废话!”
这劫雷堪比筑基期的蛊僵都不一定扛得住,更别说这小小的尸僵了。
尸僵烧焦的味道有些难闻,许子凌摆了摆手,“阿澈,我们收工吧!”
“好”
两道身影朝着云来客栈的方向,渐渐远去。
夜里四更天,天上一轮清晖蒙上了一道灰云,血红色的怪异图案又一次在榕树干上浮现,地上的雪渐渐融化。
那具烧焦的尸身中爬出一只犄角修长,头冠金黄的蠕虫,缓缓爬进了那血色图案。
天上清晖血色乍现,榕树中心的图案崩碎,主干自上而下出现了裂缝,树梢的蠕虫不断死去,掉落两旁。
良久,榕树开了道血迹斑斑的树门,一具女尸不着片缕地走了出来,两旁鬼灯乍现,朦胧间,竟看不清女尸的模样了。
她阴恻恻地笑了笑,不男不女的声音传了出来。
“可惜了,这具尸身还没到完全体,可收拾那两人绰绰有余了。”
抬了抬手,那原本一丈有余的榕树燃起来鬼火,片刻,那原本榕树像是没有存在过一般,甚至连飞灰都没有留下来……
血色的月光之下,已然没了那棵一丈有余的榕树,也不见了那具说不清道不明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