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听水楼台的看客炸了锅,
“什么?”
“你个毛头小子也想画唐仙子?”
“做梦好一点!”
“登徒子!”
......
“凌哥,真是大胆,那可是雪域的大小姐啊!”大铁牛起哄了一句。
“是啊!凌哥,雪域的上门女婿不好当啊!”上官澈这货也附和了一句。
红帐之中,唐樱听着外面三三两两的闲言碎语,低着头面色羞红,模样甚是可人。
许子凌看着上官澈挤眉弄眼的模样,忍不住想给他两张引雷符,许子凌也就是想画一些这漫画风的小萝莉,做画本素材罢了,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这群人想多了。
许子凌左手持着那杆自制碳素笔,右手将拿着那纸画卷,面色一正,不卑不亢的声音传了出来,“粗鄙之人,总是曲解别人的用意,一个好的画家自然欣然美的事物,以笔作画,以画抒情,怎可用这等暧昧的猜测,来侮辱艺术,真是有辱斯文!”
“凌哥,说得对,你们这群人真是有辱斯文!”
大铁牛根本没懂许子凌的意思,许子凌这话自然也包括了他,没文化真可怕。
上官澈耸拉着脑袋,一般许子凌开始长篇大论的时候,他要么就是挖坑填人,要么就是有什么大目标,因为这货根本就不是个斯文人。
他抬头看了看东北阁楼旁的许子凌,若有所悟地点了头。
一楼听水楼台的众人不肯发作,谁也不愿意做那出头鸟,万一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那可得不偿失了,鼻尖有黑痣的猥琐男就是铁铮铮的事实。
二楼雅间的贵客,已然观摩良久,心里皆对许子凌有了大致的定论。
此子不能留!该杀!
此子有大才!宜招揽。
此子定是搅动帝都风云之人,且作壁上观。
……
三三两两的雅间中人,却是各怀鬼胎。
苏筠眼中一池秋水泛起了波澜,停下了擦拭琴弦的素手,翘首打量着远处许子凌。
虽不是他,却有着和他一样的风骨,不知这少年出自何家。
华茗左手黑子,右手白子,凭空复盘了与许子凌的棋局,如此推陈出新的棋路,缜密的思维,却是出自一位年纪相仿的棉袍少年。看着那复盘的棋局,眼中甚是坚定,希望能与许公子对弈一局,以解我心中困惑。
闻人荃执笔写下了三个字,正是许子凌三个字,样式与狂草有些相象。打量了良久,摇了摇头。
还是学不会这狂傲不羁的字体,总是参透不出那随波逐流的心性,许公子真乃书法大家啊。
唐樱美目流盼,不敢直视许子凌,这年纪相仿的少年郎却是有着这样的风骨,看来我是误会他了,他说得对,以笔作画、以画抒情,正是每一个画家的初心。
红帐轻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了许子凌英气凌然的星眸。
她扎着一头秀丽的马尾辫,如月的凤眉之下,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挂着一挺翘的琼鼻,两旁的香腮微晕,显然有些害羞,吐气如兰的樱唇,让一张鹅蛋脸颊显得清纯可人。还有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似雪,身姿纤弱,一如出水的洛神。
两人久久不语,却是许子凌先开了口,“你真美…我……可以为你作画吗?”
唐樱颔首低眉,面色微红,怯生生地回了声:“好阿。”
望着一手托着脑袋的唐樱,在结合这皑皑白雪的景色,许子凌在心中合计了一下,提笔勾勒出大致的基底,开始了他的人像素描。
而倚着窗户假意观雪的唐樱注意力全在认真作画的许子凌身上。
他,认真作画的样子好迷人。
不知道画中的我美不美。
他会喜欢我这样吗?
遇上这么一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翩翩美少年,豆蔻年华的少女自然怀春,一时便走了神。
许子凌挥挥手,给发呆的唐樱打了招呼,“唐姑娘,画好了。”
一纸画卷飞往了红帐,唐樱回过神时,画卷在她面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这…这是我?怎么可以这么像?
唐樱一双灵动的眼睛写满了吃惊。
画卷之上,是一位俏丽的少女倚窗听雪,脸上的轮廓、神情用轻重不同的线条勾勒出来,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吧。
雪域千年,以泼墨山河画名震四方,凡雪域弟子皆可祭出所做之画作为灵兵,攻守兼备,而在画技这一代,往往就以写意为主,有的弟子甚至不得其形,背离了作画的初心。
这种神乎其技的画技当真存在于世间,这次出门磨砺果然不虚此行啊,把这副画带回去给爹爹看,他肯定高兴坏了。
唐樱想要学会这画技,自然是要多了解一下。
“许公子,这画技有什么名堂吗?”
“此乃素描,名堂倒没有,就是需要一支碳素笔。”许子凌手持着草灰简单制作的碳素笔,朝着唐樱示意了一下。
“素描?这名字起得倒是中规中矩。”
唐樱将画作放进了储物戒一抬手,一尺红绫自东北阁楼三层窗台不断延伸,直至连接上西北阁楼。
四条红绫宣告这今晚的试题完美收官,皆是一人所破,许子凌乃当之无愧的入幕之宾。
“这小子竟然得到唐仙子的认可。”
“真是不可思议!”
“不知我等有没有机会一观这少年郎的画作。”
“想来唐仙子的肖像,我等是不宜观摩了。”
“实是有些可惜啊!”
……
一楼听水楼台的看客,早已没有了太多的怒气,这少年郎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确实给了他们太多惊喜了。
“许公子,能不能教我这独特的画技?”
唐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祈盼,她想要将这素描的方法传回雪域,以供门中弟子参悟。
“唐姑娘想学,自然是可以。”
与这样一位俏皮的小萝莉一起画素材,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太好了!”唐樱清脆可人的声音充斥着兴奋。
许子凌取出一把崭新的自制碳素笔,踏风而至,放到了窗台前。
“这笔,便赠予唐姑娘你了。”
红帐微起,一双白皙的小手接过了那支自制的碳素笔,那支笔成了他们之间的桥梁,不,也许是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