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尘又审问了一番,发现贼子只打算劫财劫色,看来是只是普通毛贼。
白逸尘起身拍了拍尘土,见审不出什么了,便要起身上路。
小瓦正在搂着阿眉,阿眉抽抽搭搭哭个不停,被吓得不轻,又自觉被羞辱,眼泪将小瓦胸口的麻布都洇湿了一滩。小瓦见白逸尘扭头走人了一脸诧异,望着白逸尘问道:“白大哥,就这么便宜他们了?”
白逸尘睥睨着地上的贼子,“舌苔发紫,五窍出血。医者父母心,他们已经中毒,生死在天了。”
小瓦没有接白逸尘的话,拍了怕阿眉肩膀,轻声问道,“阿眉,是不是委屈。”,阿眉已经抽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一个劲地点头,眼睛都哭肿了,“乖阿眉,你看着。”小瓦将阿眉扶着坐下,拍了怕身上被绳索捆得皱巴巴的衣服,扫了一眼地上的兵器,选了个看着最为锋利又威风的龙头大刀,大步走过去,拿起来,拿着刀指着那贼子头目的脸,大刀锋利的刀刃明晃晃反射着寒光,将贼子头目惊出一身冷汗。
小瓦本就是年幼女孩的包子脸,理应看起来有几分可爱,此刻脸上却是寒冷的杀意,反差巨大。让干惯了杀人越货的买卖的贼子们都感觉到了阵阵寒意,不知为何这个小女孩突然变称如此模样,“你刚刚是用那只手摸的阿眉。”小瓦冷冷问道,那贼子看着大刀明晃晃的刀刃不敢不说话,“左,左手。”
“不能让女人随便流眼泪,你知道么?你是要付出代价的。”小瓦调侃说道,还狡黠一笑,只是那贼子并未感到笑意,反而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果然,话音一落,小瓦便手起刀落,生生砍下了那贼子的左手。
“啊!”左手臂血如泉涌,贼子痛得满地打滚,白逸尘一直都是救死扶伤,看不得这一幕,这又是他罪有应得,白逸尘只有背过脸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你应得的,留你一条贱命。”小瓦丢下大刀,镇定自若,拿出阿眉包糕点给自己的锦帕擦了擦溅在自己身上的血迹,可惜了,自己一身本来就褴褛的衣服,如今又增添了一丝血腥味。
阿眉踉跄着跑过来,一下子扑进了小瓦的怀里,“小瓦,呜呜呜呜,小瓦,你好勇敢.......”小瓦脸色有些苍白,连带着嘴唇都没有血色,这是这双手第一次伤人,也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但是不能受人屈辱,是她的原则。
石荣华看出了妹妹的逞强,上前扶住了两个都受了惊吓的小姑娘,一行人启程返京。
一行人重整车马,快马加鞭赶回京都,免得这一路再生什么事端。
哭累了的阿眉和一时间接受不了自己伤了人的小瓦都在马车上沉沉睡去。
白逸尘与石家兄弟在车外护着马车,“两位兄弟,你们兄妹三人多次帮助我们兄妹,我白某没齿难忘,以后只要有需要我白某的地方,白某愿倾其所有。”白逸尘深深作了一个揖。
石家兄弟自然客气推辞着,他们心底却也是被刚刚小瓦的表现吓得不轻,这哪里是那个从小就胆小得怕老鼠怕蟑螂又习惯凡事躲在祖母身后的小姑娘?还有那个毒蜘蛛幼崽,怎么也被她当成灵宠了?
“石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如果不是她替阿眉出了气,我担心阿眉日后有心结。”白逸尘再三说着感谢的话,但是石氏兄弟觉得他有些唠叨了,就以他是富家公子脚力不急他们两个为由,硬是把他塞进了马车里面。
白逸尘进了马车内,发现两个小姑娘已经醒了。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这时候的阿眉已经不再难过,被那紫色蜘蛛吸引住了。
“这是你的灵宠么?”阿眉满脸兴奋,看着刚刚救了自己的柴蛛王幼崽如今安静伏在小瓦的身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自己的桂花糕。
“额,”小瓦不好解释这小崽子是自己随手顺的,又要给它一个合理的身份,旁边还有白逸尘在假装看医书,实则在支棱耳朵听着,只有顺着说,“对的。”
“看它的样子,不怎么吃桂花糕耶,它要不要吃点我灵兔的芋灵草。”阿眉十分热情,伸手给了一把绿草到幼崽的面前,小瓦感觉到了这芋灵草上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是食草的灵宠最常见的饲料,“哼,你才吃草,你全家都吃草。”奶声奶气的声音,从神识传给了小瓦,小瓦安抚摸了摸它的头,无奈笑了笑,替它婉拒了。
“它叫什么名字啊?”阿眉看着柴蛛王幼崽银灰色的毛闪着亮晶晶的光,十分神气威风,并不是那么恐怖。
“额,”小瓦低头看了看这个从紫芯孔雀心矿源长出来柴蛛王幼崽,“紫珑,它叫紫珑。”听闻自己有了名字,柴蛛王幼崽停止了有一搭没一搭咀嚼嘴巴里面甜腻的糕点,眼神一亮,抬头和小瓦对视,小瓦伸手抚摸着它毛茸茸的头顶,幼崽发出满意的哼哼声。
“这群没用的山贼,这点事都办不好,竟然给这兄妹三人逃掉了,蟑螂的命还是挺长的。”密林中暗中观察的黑衣人看着白逸尘一行人的马车渐行渐远,紧皱着眉头,“大荒里面没有渴死你们,现在还有了灵兽帮凶。看来只能另外想办法了。”黑衣人在密林中消失了。
日落之前,终于看见了城门口。
“到了,我们到京城了。”车夫的声音传来。白逸尘起身出去给城守递通行牌。既然是四大家族之一白家的马车,即便随行的石氏兄弟衣衫褴褛,看起来有些狼狈,城守也很顺利放行了。
随着马车摇摇晃晃,小瓦掀开帘子看外面车水马龙,好奇地望向窗外。
市井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满满人间烟火气息,各种小吃水果的摊贩,杂耍卖唱的艺人,“琳琅当铺”“花黄阁”“楼氏糕点”种种店铺牌匾从眼前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