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楚茵茵说道,而后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太太,这是厨房特地给您熬的送子汤。”一个女佣进来,将一碗黑红黑红的汤药放下,甜笑着对她道。
不用想也知道,这汤肯定是梅玉蓉让人给她熬的。这一年多来,她断断续续地被梅玉蓉逼着喝了许多据说能够帮助怀孕的偏方。
她端起那碗,抿了一口,觉得这味道很是奇怪,不由得皱眉道:“这里头放了什么东西,怎么腥味儿这么重?”
“这里面放了鹿胎盘,养血补气,对身体好呢!”女佣解释道,两只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她。这女佣得了梅玉蓉的命令,必须要亲眼看着她将这一碗汤药喝下去。
“呕……”一听这话,楚茵茵几乎作呕,忙捂住嘴。这梅玉蓉想孙子想疯了,竟然让她喝这种东西。
她看了那女佣一眼,见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便知道自己今日必须得喝下这碗汤,于是只好捏着鼻子,强迫自己将这汤药全部喝下。
女佣见这碗空了,这才走出房间。她立刻倒了杯水,大口大口地灌进去,这才稍稍冲淡了一些口中的血腥味。
她一天没有进食,肚子饿得很,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下了楼,在厨房里随便找了点东西填补肚子,洗漱完后又上了楼。
才刚躺下,便听见有人上楼来的声音,这脚步声很是沉稳,是他回来了!
她赶忙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装睡。
门开了,脚步声一直朝她而来,最后停在床前。
“这么早就睡觉?”腾盛垣伸出手捏着她的脸道:“我听说你这样饥不择食的女人越是到晚上越是睡不着呢!”
楚茵茵的脸被他捏得生疼,她蓦地睁开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腾盛垣,你到底要怎样!”楚茵茵一把甩开他的手。
“我要怎样?难道不是你期望的吗?”
楚茵茵一想到那屈辱的模样便不由自主地对他露出一股厌恶,既然只能这样,她为何总是被动呢?
于是她主动扭转了身子,毫不示弱的看着他。
腾盛垣被她惹怒了,怒道:“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嗯?”
楚茵茵虽有些害怕,但还是不甘示弱,迎着他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这个女人,真扫兴!”腾盛垣手上一甩,扔下这一句话便摔门而去。
楚茵茵也气得不轻,但见他已经走了,也便放心下来。
将近午夜,她刚有了睡意,却感觉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淋了一头,她立刻惊醒了,一睁开眼便看见一脸怒容的梅玉蓉。
“你还有脸在这里睡觉?我的儿子都被你气跑了,你还不赶紧起来给我去找!”梅玉蓉一把将楚茵茵拉了起来。
睡梦中被人泼一碗凉水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楚茵茵甩开她的手怒道:“你儿子这么大的人了,我还能管得了他去哪儿?他又不是没手没脚,还能丢了不成!”
“啪——”梅玉蓉当即便甩了她一耳光,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还敢冲我吼,你别忘了,你爸爸可还欠着我们腾家几千万呢!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儿子给找回来,明天我们就法庭上见!”
楚茵茵听她这么威胁自己,却又不敢反驳,只得咬着嘴唇,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咽下去。在梅玉蓉怨毒的目光下,她只能起床,连这身湿漉漉的衣服都来不及换,只穿了外套,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路上的车辆渐渐稀少,冷风吹着她有些通红的脸蛋和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她不由得瑟瑟发抖。
楚茵茵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电话给腾盛垣。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楚茵茵掐断电话,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有哪个女人会大半夜的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到外面去找自己的丈夫,人家的老公现在都是在被窝里疼自己的妻子呢!只有她这么可怜,摊上这么一个奇葩婆婆和变态丈夫。
她顺着就近的酒吧,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每一下车,冷风扑面而来,割得她的脸生疼。她搓着手,蹬着腿,就这样走过了十多间酒吧。
终于,在一个“夜色”酒吧里,她看到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住,已喝得有些醉意的腾盛垣。
楚茵茵无奈地拨开这些对他作花痴状的女人,站在他面前,道:“大晚上的你跑到这儿喝什么酒,快跟我回去。”
腾盛垣抬头一看是她,刚刚对着那些女人的笑脸全都不见了,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你这个下贱的女人,还有脸来找我?你做的那些丑事我都跟她们说了。”
“哈哈哈……”众人听他这样说,目光纷纷看向她,大笑起来。
楚茵茵被人这样看着,十分难为情,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看不出来,这女人这么饥不择食啊,人家都卧病在床起不来了,还给人家吃那种东西,啧啧啧......”
“像这种女人啊,就是贱……”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但她们越是这样说她便越是觉得自己委屈,也就越是气愤。
“你今天晚上不会还要强迫我们腾少爷和你……”一个穿着齐p超短裙的女人嘲笑楚茵茵道。
“啪——”楚茵茵毫不犹豫地对着那女人便是一巴掌,她在家里受的已经够多的了,不想在外面还要受这些野女人的气。
楚茵茵一把拉过腾盛垣,挽着他的手对众人道:“我们两个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我想喂他吃什么,关你们这群人什么事。”
方才还在嘲笑她的众人瞧见她这正宫娘娘的气势,也都不敢再说什么了。腾盛垣此时已完全醉了,伏在她的肩头呢喃着什么。
“夫妻?你也配?如果腾少当时不是昏迷了,你以为他能娶你?”刚才被打的女孩不服气,捂着红肿的脸质问道。
“我不配难道你配?他现在醒了你们倒是知道贴上来了,当初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你们这帮叫着腾少的人在哪儿了?”楚茵茵迫近一步,义正言辞道。
那女人听她这样说,脸上憋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