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时间很紧，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所以两场考试中间的时间，老师必须把第一场的分数改出来，才能确定这堆学生中哪两个有资格参加下午那场考试。

这两场考试更正规，考试时长四个小时。

早上八点到十二点一场，下午一点半到五点半一场。

中间一个半小时要把成绩排名统计出来，有资格参加下午场开始的学生会在一点半之前接到电话，老师建议大家中午不要急着走，至少等一点半之后，如果没有接到电话，就可以回家了。

温晴很慎重，哪怕提前做完了也坐在那检查了几遍。

考完就得抓紧时间去吃饭，万一下午还要考试，饿着肚子很影响发挥。

中午的时候不仅是教室，连教学楼都得关闭，温晴收拾好东西，整个教室里她只认识陈煜曦一个人，临走的时候礼貌地叫了一句：“陈煜曦，一起去吃饭吗？”

陈煜曦手里的动作一顿，然后貌似做了个什么决定，点头道：“好啊。”

双休日食堂的大锅饭不开，只有楼上的开着，小窗口很多，足以满足需要。

温晴点了份套餐，陈煜曦看来看去，点了一份面条，小碗。

“能吃饱吗？你不饿吗？”温晴瞅着那小碗面条。

说实话，她吃都觉得不够……

陈煜曦都不知道该回答能吃饱还是说不饿，这小碗面条对于他来说，确实不够吃的，但是他书包里带了几个馒头，本来打算中午就吃馒头的，但是温晴邀他来吃饭。

陈煜曦一时脑热，就答应了。

现在点了面条，想着等下能就着面条汤吃馒头。

可这些话，陈煜曦不好意思跟温晴说。

陈煜曦的心里像被东西揪着，他希望温晴什么都不问，温晴吃完就走，然后他就没有负担的吃完馒头再走。

如果温晴一定要等的话，他也想好了，那就一会儿再吃馒头。

温晴小时候，也有过一段苦日子。

陈煜曦的表情，她看懂了。

小时候温晴穿着两三块钱的凉鞋，穿一天就整个鞋板都变成黑灰色的白色凉鞋，尴尬得连脚趾都不敢动，就怕那些黑灰色露出来。

温晴就不再说了，陈煜曦要的不是帮助，而是平视。

“你们俩考得怎么样？”肖紫霞过来，正好解除了尴尬地气氛，“温晴，你考得一定挺好吧。”

温晴和肖紫霞真谈不上熟悉，冲着她无意中帮着转移了话题，温晴回答了：“会做的题都做了，结果怎么样，还得等通知。”

“那我们对一下答案吧。”肖紫霞坐在了温晴旁边的位置。

“我没有记答案。”温晴如实道，她没有想过要对答案的事，自然没有记答案。

“怎么会呢？”肖紫霞觉得每个人都会和她一样，想尽快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对，估算一下分数，心里有个底，总比干等着出成绩好啊。

温晴还是摇头：“我确实没有记答案。”

“我也没有。”陈煜曦附和道。

“不说就算了吧。”肖紫霞撇撇嘴，还是认为温晴和陈煜曦是不想和她对答案，端着盘去了其他认识的人那边。

小碗面只夹了三四下就吃完了，陈煜曦肚子里还是空荡荡的，把手伸到书包里面，那馒头都快被他捏成饼了，心里都没法毫无负担地拿出来。

“你好像没有去学校做勤工俭学。”温晴双休日都经常会来学校，没有看见陈煜曦一次，倒看见本班的有别的学生在搞卫生。

“没有。”陈煜曦闷声说，“我在做家教。”

“这很不错啊。”温晴挺佩服的，大学生找家教还有些市场，高中生要找份家教的事难如登天。

陈煜曦眉眼之间洋溢出笑容：“才刚做，还不到一个月。”

这份家教工作只有双休日需要去，每天来回的车费对于陈煜曦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负担，所以他得缩衣节食的，免得还没有拿到家教费就得饿肚子了。

温晴一边和陈煜曦说话，一边飞快地吃饭，一吃完就表示先走，去买点东西。

陈煜曦松了一口气，等温晴走后，把馒头吃完了，至于那些面汤，磨磨蹭蹭的一点点喝都喝完了。

万事开头难。

陈煜曦安慰了自己一句。

参加考试的人数不多，五六个老师改试卷，分数和排名在一点左右就出来了。

温晴收到了短信，参加一点半的考试。

一点过后，高年级班的学生陆续到了学校，他们在教学楼的下面等。

高一的新生也在。

“你们谁收到通知了？”看见参加考试的人来了，新生们有点着急，他们现在还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没有。”

“还有几个人没在这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收到，或者是消息还没有来。”

“还是十多分钟就一点半了，应该有消息了吧。”

“我没有收到，不过我可能不会有消息，我就想看看是谁而已。”

温晴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一群人在讨论。

高年级的一脸自傲，他们都是有资格参加考试的人，自然有这资本。

肖紫霞一直拿着手机，隔不了几秒就要去看一眼。

“温晴，你收到短信了吗？”

肖紫霞听到有人问，抬头看了过去。

温晴点头：“收到了，十分钟前收到的。”

“那我可能没戏了。”

“你应该早点跟我们说的，让我们在这等十多分钟。”肖紫霞抱怨道。

肖紫霞也有预感最后一个名额不会是她，毕竟温晴已经收到十多分钟了，怎么可能另一个人的短信间隔这么长。

心里很沮丧，也不愿面对，于是想找了由头出气。

“你们刚才问我，我就说了。”温晴冷笑道，“我接到短信，还得找你们通知一声？凭什么呢？”

说话间，剩下的几个人也陆续来了。

没有人响应肖紫霞，她面子有些挂不住：“你说了，我们就不用在这里白等了，这种事也不需要隐瞒的啊。”

“我隐瞒什么了？你们问我没有说吗？我收到短信了，就得告诉你。”温晴讥笑，“你以为你是谁？皇后吗？皇后都没这么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