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甩掉了,白气喘嘘嘘的扶着石壁休息,谁能知道他绕了一大圈又跑回了禁地石塔,追他的人应该都去了别处,也不知道赵紫龙那二货有没有回到寮房。
不好,远处又出现零星光点,白四周张望没能发现可躲藏的地方,空旷的禁地只有身后的石塔孤零零立在雪上,自己手边就是石塔关着的大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手上一用力,整个人就这样轻松撞进了石塔中。
冲进来的白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外面传来雪地上走路的声音,该死,这么快又追过来了,白没有时间多想赶紧关紧了石塔的大门,背靠着门仔细打量起石塔内部。这应该是一个房间,因为密不透风的石壁挡住了太多的光线,白只能借助透进来昏暗的月光吃力的去看每一个角落,木制古朴的梳妆柜,毫不起眼的家用衣柜以及一张陈年的木床已经是这间房所有的摆设,白轻手轻脚走向梳妆台,上面还摆放着精心雕刻的木梳,台面上的镜子已经泛黄,却好似还可以窥见使用它的人儿,抽屉里有没用完的彩色头绳,五颜六色的珠子穿成精巧的发饰,随着时间的流逝褪去了往昔的艳丽,白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女孩儿的房间,他走过衣橱小心打开柜门,一眼便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
外面传来人声吆喝,即使听不懂也能猜到是那伙人过来搜寻了,白迅速关上柜门钻进了木床底下,趴在黑暗中眼睛紧张得一直注视着石壁上那几个透光的孔洞,细碎的脚步声近在咫尺,白的心跳也随之紧张起来,黑暗中身子底下似乎压到什么硬物,白小心的伸手将之缓缓掏出来,竟是一本罗曼灰尘的书,借助微弱的光线勉强能够看清,上面用汉文写着书名,仓央嘉措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这是一本藏语翻译版的诗集,翻开第一页写着一行苍劲的字,因为是藏语白唯一看得懂的只有最后署名的两个字:桑杰。
白心中惊讶,再仔细核对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个署名与在大殿的牌匾上看到过的藏文刻字一模一样,桑杰寺,因为当时多留意了一些白这才能认得出,没想到这本对寺庙来说算是禁书的上面竟有活佛桑杰的亲笔署名,白随意翻了翻,许多地方都划线标有注解,但与扉页上的字体不同,是娟秀小巧的字,很明显不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带回去好好研究吧,白小心地将书放进工装裤口袋里。
外面杂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白推测人群应该离开了,确认危险解除后他缓缓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石塔外确实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没有人气,白站起身准备趁这个空挡赶紧回去,正要往大门走去,耳边一阵犀利的风声,后脑勺重重挨了一下,顿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下,啪嗒一个铜质的金刚杵掉落在地上,身后的黑暗里出现一个魁梧的人影,白在完全失去意识前模糊的看到一小截黑色镶边的衣角。
寮房中焦急等待的阿无来回踱步,从后半夜就一直忐忑难安,心里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这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直到她听到石子打在墙壁上的声音,她停下踱步竖起耳朵仔细听,不多不少正好三下,这是他们商量好的暗号,阿无迅速走出房门引走了看守的戒律僧,赵紫龙得以潜回屋内,等阿无回来的时候,两人相视一圈问了同一个问题,“白呢”
“他不是和你一起?”
“他还没回来?”
赵紫龙如坐针毡,“坏了!”
狂风暴雪天,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