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也知道对于这些新手有些为难了,便说道:“其实很简单,蚯蚓第32~37节是最粗的,把最粗的那一段截下来就成。”
还好,这样就简单多了。
“麻叶要边缘的叶片,山蟹把蟹黄给我剥出来。”
众人虽然觉得很奇怪,但还是照做了。
很快张凡将整理出来的药材一一排好,然后将药店里拿来的药也开始小火煎熬。
众人看着他忙前忙后捣鼓了半天,时而研磨,时而大火煎煮,时而又晾在那里不闻不问,都是满腹狐疑。
颇为质疑道:“这方子管不管用?”
“恐怕连他自己都从来没用过吧。”
“这么多药材放在一起煎煮,有些还是药性相冲的,不会毒死人吧。”
那人话没说完,看到林曦那杀人的眼光,连忙闭嘴了。
大概两个时辰后,正好日上三竿,张凡揭锅,一颗颗黝黑发亮、指间大小的药丸炼制出来。
“好了。”张凡对林曦说道:“这些药每人服一粒即可,佩服针灸,十分钟见效。”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林曦喜出望外,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去治病救人吧。”
“嗯。”
两人再次回到城里,由于这次事件引起了市民慌乱,市里已经下达了指令,形成专门的医疗行动组,负责这次事件。
行动组组长林曦认识,是市中心医院的专家主任陈启田。
林曦和张凡一起来到医院,张凡在外面等候,林曦进到陈启田办公室,将药丸和针灸方法拿出来。
可是,主持这次狂犬病治疗的陈启田看完针灸法子和炼制的药丸后,直接拒绝了。
“林曦,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这种针灸方法和药丸都没有经过临床试验,是不能够直接给病人使用的。一种新药的上市,需要经过层层检测和筛查,不是说吃,就能吃的。”陈医生倒不是针对张凡,即使他个人愿意相信张凡有这个能力,也不可能让这种药物流出。
“陈伯,人命关天啊。您也知道,这次的狂犬病事件非常严重,要是不及时阻止,会有很多的受害者被牵连的。”林曦诚恳地说道。
“这不是人命关天的问题。”陈启田扶了扶眼镜说道:“你拿来的这种针灸方法和这些奇怪的药物我前所未见,而且,以我行医数十年的经验看来,你的这些东西,十有八九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搞不好,治不了病,还要害死人,到时候谁来担这个责任,是你,还是我?”
“可是……”林曦还是选择相信张凡,虽然最初,她也对张凡的医术表示怀疑,可是和他接触这么久来,但凡张凡接手,从未有过差错。
“恕我无能为力。”陈医生无奈道:“我们医生有医生的规矩,是药三分毒,这种未经尝试的药物,是绝对不可能给病人用的。你走吧。”
张凡在门外等着,看着林曦一脸沮丧地出来,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了。
他苦笑而无奈地摇头,这就是现实啊。
人家才不管你的药能不能治人,不合规矩,就别想上台面。
在农村,查得不是那么严格,张凡还能经营一家小破的药铺子,这进了城就完全不一样了,没有医师资格证,你就是牛破天,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人家一纸诉状,你辛辛苦苦救人,反倒有牢狱之灾。
张凡第一次感觉到说不出地失落,都说人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张凡现在只觉得无比可笑,就算他再有能耐又怎么样,压根没有人相信他,真是应证了那句话,英雄无用武之地!
从医院出来,张凡失落地坐在花坛上眺望着远方出神。
却有一双温柔的手从后面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凡回头看去,却是林曦站在他后面,林曦也和他一起,坐在了花坛上,问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伤心?”
“没有。”张凡收敛起自己的失落,假装无事地说道:“这很正常,毕竟出台这样的规则,也是为了大部分病人的安全着想,怪就怪我没能上大学,考不了医师资格证。”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无论他多有钱,他依然坚持要冯巧儿去上大学。
在这个社会,一个证,足以压倒所有的言论!
林曦能够感觉到他心底的落寞,却不知如何安慰,只是说道:“张凡,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总有一天会被世人认可的。是金子,总有发光的那天。”
这道理,大家都懂。
可大家也明白,这种话,一般都是用来安慰人的而已。
见张凡还是沉默不语,林曦想了想道:“张凡,医生资格证我没有办法弄到,但是你如果想要大学文凭,我倒是可以给你想点办法。”
“不用了。”张凡摇了摇头:“林曦,你应该知道,我所会的医术,与世人所习医术完全不同,他们的理论我不懂,我的方法,他们也是一窍不通。就算你给拿到大学文凭,我依然拿不到资格证。”
林曦没有再接下去话茬,她很清楚,张凡说的是事实,他那些稀奇古怪的针法汤药,就是主任级别的医生都学不来,根本不可能得到推广和认可。
“不想那么多了。既然没人用,那就销毁吧,这些药是针对狂犬病人的专用药,万一其他人误食,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张凡只能故作豁达道。
“嗯。”
两人来到商会,拿起好不容易练好的药,正准备拿去销毁。
却在此时,一个中年女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见到林曦直接双腿跪地,一头磕到了地上:“林曦小姐,我听说您为了这次狂犬病事件,专门请神医熬制了一种特效药,求求您给我一颗好吗,求您了!”
这中年女人其实也是个大夫,姓徐,以前还给林曦看过病。
可是对于这次的狂犬病却是束手无策。
“徐姨,你快起来说话。”林曦连忙扶起了她,对张凡说道:“徐姨就是你看的那位病人的家属。”
“嗯。”张凡点了点头道:“节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