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不仅需要鱼竿鱼线，还要鱼饵。

何卓一大早就起来了，从水果店里买了两斤鱼饵。

一斤苹果。

一斤香蕉。

朝气勃勃地朝燕影小区走去。

“王老师，你起床了没？我来看你啦。”

“王老师？”

我日，来早了。

钓鱼果然不能早上钓。

何卓坐在王老师门外的楼梯上，从袋子里扯下一根香蕉自顾吃起来。

要有耐心。

……

“赶紧起床，你学生在门外喊你。”

王大卫睁开朦胧的双眼，从床头柜拿眼镜带上。一脸懵的问：“学生？什么学生，大清早的不去做运动，来我这里干嘛。”

“老不羞。”王老师的妻子啐了声。

“我……算了。我起来去看看。”王大卫扎起自己的一头长发，感觉又薄了点。

打开门。

门外的何卓嘴里正吃着香蕉。

“早上好，王老师。学生来看你了，这两天身体还好吧。”

王大卫愣在那里，刚想说什么都忘了。

这小兔崽子。

“进来吧，这么早过来干嘛？怎么还带了水果。”

袋子里的香蕉已被吃了一半，何卓腼腆地笑了下。

稳住，我不慌，我也不尴尬。

“这不是来看老师嘛，路上随手买了点水果。”

“哼，没点礼貌。哪有大清早上门的，还吃……我要年轻两岁，不把你踹出门就不是你老师。”

王老师的妻子梁琴也走了房间，暗暗挤开王老师，接过何卓手里的袋子。“你就是何卓吧，快进来。真是个好孩子，还买了这么多水果过来，还没吃早餐吧。”

“还没嘞，师娘。”

“那行，我做早餐去了，你们聊你们的。”

“谢谢师娘，我跟老师先聊会。”

……

书房里，王大卫把改好的剧本啪在何卓面前。“你小子大早上过来干嘛，有事快点说。”

“哟，老师就是厉害，才一天就改好啦？”

“赶紧说事，说完赶紧滚。”

“学生这不是在筹备电影嘛。现在剧本也改好了，就差演员了。那个……您，有没有认识的，性价比高又有档期的演员？”

王大卫皱起了眉头。

何卓赶紧解释道：“就是便宜的演员，片酬越低越好，学生手头紧。”

“手头紧，找投资啊。”

何卓恍然大悟。

对啊，可以找王老师投资啊。

“要不，王老师您投个两百万？”

王大卫被气笑了，从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投两百万，你给我分多少？剧本是我改的，现在要我投资，到时候会不会还让我客串？”

“咦？老师你怎么知道学生是这么想的？”

王大卫就想举起手呼他。“没钱投，想都别想。”

“要不？老师来当个监制？”

嗯？

何卓完全没看到王大卫表情的变化，自顾自地说着。

“老师，你想啊。这是学生第一次拍长片，肯定有许多考虑不周的地方。有您压阵，剧组和拍摄的事情，还不手到擒来。剧本您也修改过，现场也好指点学生。到时候编剧、监制都挂您的名字，搞不好还能刷几个奖。学生差一点，能有个最佳导演提名就行。”

“滚……”这说的是人话吗？

“老师，你别推我啊。”

“老师？我……您年纪大了，不要太激动。万一有个……”

“好，我走我走。老师……别踢……”

“不是聊得好好的，怎么把小何给赶出去了。”王老师的妻子从厨房出来，责备的说：“我都给他做好早餐了。”

“赶出去？没把他腿打断就因为我太仁慈。下次这小子再来，别让他进门。”

……

唉，出师不利。

不过剧本拿回来了，可以先去备案。

“啧啧……王老师不亏是燕影的副教授，以前没注意的地方都被改顺了。宣传的时候一定要在编剧一栏挂上王老师的名字，我真是天才。”

可是演员哪里去找呢？还有一百五十万的资金缺口。

何卓看着燕影小区这一大片建筑。

我傻。

真的傻。

找演员去表演系找啊。

让表演系的老师推荐几个演戏好还便宜的往届毕业生，应该不难吧。

何卓抓着下巴，想着该去找哪位老师。

“别杵在小区门口，赶紧走。”王大卫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看出了何卓的打算。“两个主演我帮你打听，别去打搅其他老师，像什么话。其他的角色，你自己搞定。”

柳暗花明。

“谢谢老师，我就知道您……”

“滚。”

“哦。”

王老师今天气性好大，难不成自己坏了他的什么好事？

也对，四五十岁的男人，难得行几回。

罪过！

下午，何卓把改好后的剧本重新打印了几份，把黄韬三人给喊了回来。

没办法，身为投资人的黄韬还没看过剧本，这肯定先得让他了解剧本情况。邓飞是执行导演，也是拍摄现场真正干活的人，对剧本也要十分了解。

剪辑师长毛更不用说，至少要先把剧本吃透。从拍摄前就需要不停跟导演、编剧交流，拍摄时还得跟组，以保证后期剪辑效果。

“桌子，国际大盗让我演怎么样？”黄韬一眼就看上了这个角色。

何卓摇头拒绝。

他可不敢许诺给黄韬一个大盗麦克的角色。

黄韬样貌不错，可给人一种不够稳重的感觉。

国际大盗麦克，在何卓心里是一个外表成熟稳重，做事干净利落的人。虽然剧情里麦克表现得有些天真憨傻，但这就是《石头》的看点之一。

《石头》不是一个正常的叙述故事，里面的从包世宏、道哥、麦克到厂长儿子、黑皮、三宝和小军，一个个都不太正常。

董总和秘书四眼反而更符合正常人思维。

越是不正常的人，越需要演技。

黄韬有演技吗？

他不知道。

一个毕业生，能有多好演技。

老天爷赏饭吃的人，在影视圈也是万里挑一。

“要不，你演董总？这个角色很适合你。”何卓给黄韬提议道。这是他一早就想好的，其他角色都不适合黄韬，这是唯一的一个了。

“也行，听你的。你比我懂，那就演董总。”

嗯？

这么快妥协的吗？浪费了我一大段准备好的说辞。“要不你再争取一下？”

“啊？这……还是听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