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果然是闹出了事，南梧在外头偷偷看着，不得不感叹擎瑄的作风的确是让人惊叹。

那侍女究竟是不是擎霄派去的的确不好说，现下是死无对证，擎林这个人的确是过于自信了些，许多时候行事反而嚣张过分。

但擎瑄也不是傻子，就算擎霄不认，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于是一边叫人下去给了擎林十鞭子，又把擎霄罚跪了几个时辰。

若不是擎愉在一旁劝着，这两个人受的刑罚只会更重。

说起这事的时候南梧便觉得擎瑄的确是奇怪，明明对擎霄说着“你做的什么事自己能不清楚吗”，却又不直接降罪于他。

清汶倒是不以为意：“擎霄和擎林那么多年一直争斗着，众人都觉得是他们俩胜负心过强，可仔细想想，若不是擎瑄纵容，又一直平衡着两方势力，这两人都争斗那么久吗？擎瑄当年斗倒自己的大姐拿到魔尊的位置，可是不过百年啊。擎林刚勇自负，但是身后的势力庞大，擎霄此人心机深沉，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主，这些年居然愣是平分秋色到了现在。不是两人的手段好，是擎瑄的手段好。”

虽然这些年对魔界的事不甚关心，但是依清汶对擎瑄的了解，这女人的本事的确不容小觑，她这看了两日魔界情形也就有了些感触。

“那咱们现下怎么办？去找擎霄？他现下已经惹恼了擎瑄，还敢做出什么悖逆的事情吗？”南梧怀疑道。

“擎霄看去，是个很有主见的人，”青水皱着眉尽力思考着，“其实很多事情他都可以顺着擎瑄的意思来，但他都在悖逆，他有自己的盘算，虽然谨小慎微，但是愿意去冒险换取更大的利益。”

若是擎霄将崔涉诱骗至此的确是计谋的一部分，那青水对擎霄的感知也的确没错。

三人还没商量出个什么，擎愉那边便又说身子不好了，青水赶紧又割了血送去。

南梧见这场面也是不明所以，而清汶却发觉青水的脸色变差了许多，但后者又说自己没什么大事。

给擎愉喂下了药后她又好了些，擎愉还抓着青水的手专门托她再去看看擎霄。

“殿下与二殿下的关系倒是不错。”青水笑道。

“是啊，从小有人欺负我，总是二哥帮我出头。你也知道我的身子，他还老是去找一些天界的法器给我治病，许多法器都是古神物，能够稳定我的病情，为了这个他也付出了不少心力。”

神器……

青水想起诉潭，又想到擎霄总是出现在东海，古神器并不是那么好买到的，那市场里更不会将这样的东西堂而皇之摆出来买卖。

而擎霄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还坚持去东海那就证明他自有他的门道。

而这个门道最有可能，就是诉潭。

若是擎霄与诉潭也在暗地里做生意，那诉潭还真是布下了个大网，与这魔界两派都交好。如此看来他倒不像在替魔界做事，反而像是利用魔界做什么事……

“古神器可不好弄到，也不知二殿下有什么特殊的法子啊？”青水装作不经意一问。

擎愉摇了摇头，而后沉思了半刻，青水给她掩好被子她才道：“不过似乎他总是拿一些魔界的法器去换的，那些法器也是极贵重之物。”

魔界法器……

若是诉潭一直在用天界神器去换魔界法器，倒是很好解释东海查抄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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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诉潭究竟要做什么，魔界法器，天界神器，再加离壑族的魂灵。

她还没有想出什么，擎愉又叫回了她，安顿好擎愉她便借着擎愉的名头再次去见擎霄。

不过她是哭得涕泗横流才去见擎霄的，做足了样子。

“行了，闭嘴。”擎霄实在没工夫再应付这些人，索性原本的冷硬就展现出来。

“四殿下实在是过于狠辣了，也不知那两个奸夫……”

“听说是你给擎愉治好了病？”擎霄突然问道，一双眼睛显得锐利。

“正是……”青水有些打颤。

“那说明你家的方子的确有些用，那边我会替你接着打探的，不过到时候……”擎霄转了个话风。

“草民知道，”青水立刻接下，“到时候说起来，殿下必然是助五殿下病愈的功臣，小的不过是受殿下所托，承您恩惠。”

见青水如此从善如流擎霄也就不再多语，青水正准备起身离开，眼珠子转了转将自己的药箱特意放在擎霄眼前看了一看。

本来只是看了过去，擎霄突然回过神来喝道：“等等！”

青水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观苦也不知道擎霄什么意思，只见擎霄突然忍着满身的病痛从床走了下来特意盯着青水的药箱看了看，顺着擎霄的视线看去倒是正巧看到那药箱侧面有一个黑色的印记。

仔细一看观苦心中也是一震，那印记形如飞鸟，与从前在边界见过的天界的标识倒是相似。

擎霄看了一眼青水立刻扼住她的喉咙道：“说！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青水对擎霄动不动就威胁人性命的行事风格简直无话可说，那标记就是天界专用的通讯标记，不过早些年就不用了，因为被魔界识破了。

清汶专门将那东西刻在头就是为了引起擎霄的注意。

“草民……听不懂啊。”青水用力去捶打擎霄那只手臂，却是徒劳无功，她现下脸色酱紫，完全呼吸不来。

冷静了一会儿后擎霄也觉出这已经不用了的东西只怕是天界故意要给他识破的，松开了青水看着她滑跪在地。

青水装作慌张的样子看了看那印记，做出懊恼的表情：“这个印记是草民入宫时，在路碰到一个占卜之人，说草民入宫必定有难，若是能在吃饭的家伙刻下这祥瑞印记便可逢凶化吉。”

擎霄与观苦换了个眼神，若是没有猜错，那占卜之士一定是天界的人。

“还说什么了？”擎霄追问。

青水畏畏缩缩道：“草民将自己的情状与那占卜术士说了一说，他便说这皇宫东北角便有能使我逢凶化吉的贵人。草民进来之后发现这一处居住的正是您与五殿下。这也是草民会来冒犯您的缘故……”

她打量着擎霄的神情，擎霄若是不疑她所说真假，现下便一定明白是天界找他有事。

“那术士可有留下什么讯息给你，若是通常的术士，他所说的事情如应准了，是一定要你们这些人回去酬谢的。”擎霄大抵是信了。

青水松了一口气：“是，殿下果真聪明，那术士的确留下了家中住址，说，要是草民此次若是逢凶化吉，从此以往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占卜之事尽可以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