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锡连忙捂住那人的嘴,但已经晚了,那位三爷明显已经听见了声响,小心翼翼地朝这边走过来。
看见已经兜不住了,洛锡将人直接打晕,靠在墙角,准备换一个“人质”。
三爷边走边抽出身侧的刀,在几个小兄弟的跟随下不断拉近去洛锡的距离。殊不知,月光早已出卖了他的动作,篝火映在洛锡脸上,隐隐约约看见她从容不迫的表情。
洛锡所处的位置是承阳门外面唯一的一个死角,专门是那些人方便时使用,一般人很难发现。
在三爷准备转弯的同时,洛锡以更快的速度扼住了三爷的喉咙,另一只手拿着剑也抵住了三爷的脖颈。
大概是完全没有想到,三爷愣了一秒,看到角落里躺着的自己的兄弟,还想要挣脱,洛锡的刀似无意地划到了他的皮肤,三爷“嘶~”了一声,感受到血液正顺着皮肤往下流便彻底老实了。
“带我去见你们大当家的。”
“好汉手下留情,这剑锋利的很,可不要再不小心划上一刀了......”
“你再多说,可就不是不小心了。”
说来就是气,本来今天是来找洛锡的,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正在气头上呢,又遇到这么些人把自己给绑了,扔到大厅就拳打脚踢的,真是招谁惹谁了?
宁梓烨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四肢被紧紧拴着,完全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牛羊。
坐在上位的就是老大,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梓烨。周围围绕着四个女子,按摩、喂果盘,当真是过的“土皇帝”日子。
正想着就感到胸前一阵刺痛,那个瘦不拉几的“二爷”使尽浑身解数地往自己身上抽着鞭子,也不知舌头是捋不直还是真的气狠了,说的话宁梓烨一句也没听清楚,只看到眼前横飞的唾沫,和应声而下的鞭子。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慌慌张张进来了一个人,跪在了他的旁边:“大当家的,外面来了一个人把三爷抓了,说要见你......”
大当家的真是气得头疼,才替老二出了气,老三又遇到事儿了。
也罢,既然有找死的,那就一起削干净了。
那个小喽啰还没站起身,三爷就走着进来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跟在身后,一把剑平白横在自己弟弟的脖子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脖子上的伤口正流着血,染红了衣衫。
大当家的努力回想眼前这位人物,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交集,眼神有些阴鸷。
洛锡一进来就看见高堂上坐着一个纹着花臂光着膀子的男人,一道明显的刀疤横亘在脸颊上,眼神里满是戾气,添了些凶神恶煞。
在大堂正中央,一个沾满血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似乎遭到了重刑,脑袋耷拉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若不是看见他穿的衣服和背影,洛锡险些没认出这是宁梓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瘦小的男人,腰上似乎有伤,裹着纱布还渗出了血丝,手上拿着有血污的藤鞭,脸上是意犹未尽的得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老三正在危险之中。
周围全是承阳门的人,看着洛锡劫持着他们三爷,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手里握着刀蠢蠢欲动,就等着大当家一声令下然后将人就地正法。
两人对峙时还是败下了阵来,毕竟是自己的弟弟。
“这位好汉,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不知你为何伤我三弟?”
“看这位器宇轩昂,想必就是主事的。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刀疤。”
他向来是看不惯这种虚伪的做派,都闯上门伤了自己兄弟,然后问他叫什么名字?
“刀疤兄弟,大家都是江湖人,讲义气,不喜欢弯弯绕绕,我劫持你兄弟,是因为你劫持了我兄弟。”
刀疤还有些不解,看洛锡抬眸看了眼宁梓烨,才反应过来。
“好汉,我绑他,是因为他刺伤了我二弟。你看我二弟的腰间还缠着纱布......如今,你又抓了我三弟,多少也是你们过分了。”
洛锡这才觉得自己大意了,在完全不了解事情情况下就贸然闯来,只会让自己陷于被动。
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刀疤兄弟,这事算我兄弟对不住,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都可以。我兄弟家里做生意有点小钱,但是从小没受过什么苦,他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半条命都没了,你也消消气,让我带回去,总不能真要了他的命。”
宁梓烨半昏半醒状态好像听见洛锡的声音,似乎在为他求和。
他没错!他就是没错!
“我没错!你该被千刀万剐!”
宁梓烨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愤愤地发出声音。
“抢百姓的钱,就是该死!”
“你看到了,他都这样了还不知悔改,你要我放了他,那就是放虎归山。”
“您不放才是养虎为患,他家的势力,在京城都是有人的,端掉一个帮派不是问题。你们留了一路的痕迹,要找过来很轻易。你放了他,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刀疤看着洛锡,他完全没有因为身处险境而自乱阵脚,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让人开始自我怀疑。洛锡见刀疤有所迟疑,明白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刀疤大哥,这次是你放了我们,安全之后必定重谢!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让我留下来。”
就凭几句话想空手套白狼显然是不可能的,刀疤犹豫的是,洛锡说的方案当然可行,不过这人巧舌如簧,好不好控制另说,这两人的身份也不知道谁更有用,不好妄作决断。
“想交换人可以,只要他跪下认个错,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大哥,这些公子哥就是傲气,骨头硬,就算现在向你跪下了也未必是真的知错了,还是多拿点钱给兄弟们吃好喝好才实在。”
要宁梓烨跪下认错,根本不可能,洛锡也不会允许。
“呵呵~这位兄弟,我刀疤不缺钱,你的钱我不想赚,我就是要他的命!我承阳门杀几个人有什么可怕的,当官的要是能奈何,我们早就没命了。”
洛锡大概也清楚眼前的这群人糊弄不过去了,想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