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眼眸光华闪耀,清丽的脸庞沐浴在夕阳之下,染上了瑰丽之色。
辰莫风静静的听着,看向她的眼神有了盈盈的波动。
他压下心头的悸动,禁不住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云蔽月吟完了诗,看到他已经径自拿着酒坛倒酒,又饮了一杯。
她抬眼看向他。
见他喝了酒,一贯清亮无暇的眸光变得迷离,眼角浮上红霞,唇色也更为嫣红,默默感叹,果然是祸水。
幸好平时不喝酒,不然这样子被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两个人就这么喝着酒,赏着景,待到天色渐暗,落日与地平线相接时,一坛酒已经喝完。
云蔽月也尝了两口,酒味甘甜,醇香四溢,确实是好酒,难怪老许那么爱喝。
此时的辰莫风以手支额,靠着桌子,双眼轻合,细密的睫羽盖在眼下,遮住了他那琉璃般的双瞳,似乎是真的醉了。
这酒效果不错,云蔽月笑着走到他近前。
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玉佩,与他腰间的玉佩来了个对换。
动作一气呵成,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把换好的玉佩放入怀中,她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正收着,却又感觉到了一道熟悉的视线盯着自己。
云蔽月抬头一看,不出意外的发现是那只小夜莺,停在身后的树枝上饶有兴趣的瞧着自己。
仍然是一身乌黑光滑的羽毛,小爪子紧紧的抓着树枝,转动着金色的小眼睛,看得津津有味。
麻蛋,这鸟不会全部都看到了吧?
云蔽月心里要抓狂了,还没到晚上呢,为什么这鸟总是神出鬼没,关键时刻跑出来盯稍!
鸟吓人吓死人好吧。
尤其是那魔宠的鸟,而且还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云蔽月看向靠在桌边的身影,虽然现在他是缘尘,还醉了,但总有种脖颈发凉的感觉。
算一算时间,更加震惊,明天居然就是月圆之夜!
云蔽月赶紧加快速度,把桌子上收拾干净。
想了一下,又跑进屋里,拿出一件外袍,披在了缘尘身上。
做完这些,她怀着换好的玉佩快步走出清莲轩,懒得再管那只鸟还在不在那里。
小夜莺看着她又跑掉了,忍不住歪了歪脑袋,她怀里怎么装着主人的玉佩呢?
不过没事,明天主人就出来了,到时候再把这件事告诉他吧!
走在路上,云蔽月刚好遇到巡视的问荆,便叫道,“问荆大哥,缘尘法师喝醉了,你能去把他扶进屋里吗?”
她觉得这事还是要和问荆说一声,毕竟晚上天气有点凉。
问荆听了,答应下来。
去了清莲轩,发现缘尘确实喝醉了。
这种情况很少有啊,但是想到明天就是月圆之夜,又明白了几分。
每到这几天,他的情绪就会不稳定,做出这种异常之事也有可能,只能先把他送进屋里。
对于他副性格的事,当初闲云大师叮嘱过,不要插手此事,问荆也是遵循着这一嘱咐,便将此事全力隐瞒了下来。
云蔽月走到外面,因为怕明天那只魔宠会出来捣乱,不敢再耽搁。
趁着天还没黑,她就去了吉祥公主所在的小院。
夏明珠见她今天刚说好的东西,还没到晚上就取回来了,心里是大加赞赏,直接把剩余的金叶子都给了她。
收好玉佩,最期盼的东西已经拿到,夏明珠便没有再停留,带着宫女侍从回去了。
看到夏明珠离开,云蔽月握着手里的金叶子,越看越开心。
这么一来她就有五十片金叶子了,减去用掉的四片,还有四十六片,买个宅子绰绰有余。
过两天就请个假回乞丐窝,把这些都交给孙万钱,让他去买宅子,到时候所有的人都可以住进去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美滋滋的。
这一天过得风平浪静。
男主因为醉酒,睡了一晚上才醒来,由于宿醉头晕,在清莲轩呆了一天哪里都没去。
云蔽月自然是躲在藏书室抄经文,也是抄了一天哪里都没去。
到了晚上,就早早的回落梅轩,关好所有的门窗,上床睡觉。
夜里,云蔽月正睡得好好的,却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捏自己的脸。
她以为是做梦,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是那东西仍然捏着自己的脸,赶都赶不走。
“别闹!”云蔽月闭着眼睛,嘟嘟囔囔道。
一道慵懒之极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在要谁别闹啊。”
语气含着一丝漫不经心,却让人无法忽视。
冷不防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云蔽月瞬间就醒了!
心中巨浪滔天。
啊啊啊,这不是那只魔宠吗?
为什么跑到她房里来了?
谁能告诉她这个家伙是怎么跑进来的?
她好想大叫。
但是云蔽月不敢睁眼,只能紧紧闭着眼睛装睡。
并在心里默念《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你念《心经》干什么,做梦还在抄经文?”声音又懒懒的响了起来,还满含疑惑。
云蔽月苦恼,为什么刚才不小心给念出来了啊!
伸手又捏了捏她的脸,声音染上了点命令的口吻,“醒了就起来吧,我知道你醒了。”
云蔽月哪里还敢装睡,只好缓缓的睁开眼睛,装作刚睡醒的样子。
抬眼一看,坐在床前的正是那只魔宠,男主辰莫风的副性格。
和那天夜里的打扮一样,一身黑衣,脸上覆着白玉面具。
月圆之夜狼人变身。
她连忙睡眼惺忪的打个招呼,“啊?谁在这里啊?哦,原来是你呀!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