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少将军带着一位女子出城去了,一去一天,来回都是自己亲手护着,生怕马上的女子出了意外,疼得什么似的。
这样的消息,韩凝雪是等不到了。
一回府,韩凝雪就开心的去找韩文耀,找了好一会儿,才在角落里找到他。
“文耀哥,你怎么藏在这儿啊,我来了好几趟,都没发现,要是玩躲猫猫,你一定赢。”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我输呢。”
他背对着韩凝雪,声音极冷。
韩凝雪敏感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文耀哥,你怎么了?”
“我?好的很。”
韩凝雪皱皱鼻子,才怪!
“文耀哥哥,我已经把发簪还给他了,还跟他说清楚了。”
韩文耀眉毛一动,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书角上,轻轻捻起一页,翻了过去。
“哦”
显然,他周身的冷气,已然散去。
韩凝雪笑着靠近他,“他这样,是为了帮我,你也知道,我和三皇子的见面,是有多不愉快,有将军府在,三皇子也有些忌惮。”
突然,韩文耀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中的书,已经放下了,掐着她的肩膀,双眼腥红,“你吃了什么。”
“啊,我,我,吃的鱼。”韩凝雪吓得不轻,如实交待。
“鱼?”韩文耀一手托住她的后脑,阻止她退后,凑近她的唇边,闻了闻。
韩凝雪手足无措。
“是,烤的?”
“嗯,是,我们去了他做玻璃的地方,没赶回来,所以就抓了几条鱼。”
韩文耀红着眼,盯着她的唇,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韩凝雪快忍不住,用力推开他时,他忽然按住她的后脑,向自己拉近。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呼吸间,除了那熟悉的体香外,还有那滋味不错的烤鱼。
韩凝雪的心怦怦的跳着,既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又有些害怕。
最终,韩文耀只是凑近了,让她张开嘴,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明天就走。”
“哦,哦。”韩凝雪红着脸跑了,差点撞上回来的王闰泽。
王闰泽一脸懵,问韩文耀,“她怎么了”
“做错事了。”
“你把人训走了?真有你的。”
王闰泽一脸气愤,转身去追韩凝雪。
第二天一早,韩凝雪再次出城,这次,她本不想去江府的,只是韩宗觉得,既然回来了,总是要去说一声的。
今天要走,江夫人也早早的在城门处等着了。
江丞相不肯认她,江夫人左右为难,只好偷偷出来送她。
再次见到江夫人,韩凝雪歪头笑笑,“真不巧,我们没走掉。”
“我都知道了。”江夫人想摸摸她的头,想了想,又收回来,转身向越延平道谢。
这次再走,越延平知道,韩凝雪一定不会再回来了,只怕这次之后,他很难再见她。…
“若是那玻璃制成了,我派人给你送去一套酒杯。”
“谢谢将军。”
越延平叹气,唉,这句将军,她是改不掉了。
回到庙里时,已经半夜了,他们便在山下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去的庙里。
金苹一听说她回来了,哭着就把她搂进怀里,又哭又打:“你个小混球,偷偷跑下山,你可想过你娘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知道我这几天,没有一夜是睡得安稳的吗?”
韩凝雪心头发酸,“娘,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韩宗忙把人拉开,按住金苹,“别生气了,没多大事,走,我跟你说说情况。”
了解了大至情况后,金苹心里一阵阵的后怕,又为刚刚不分青红皂白打她而自责。
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后颈,“这里太危险了,这么远的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劫走一个人,跟偷个小猫小狗一样容易,韩宗,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再往京城来了。”
韩宗也点头。
“是不该再来了。”
来了一趟,他差点没了女儿,就算金苹医好了病,再生了儿子,那他这个女儿,难道是白养的,那几十年,难道是白付出的?
这次的回程,比来的时候快,而且快很多。
几乎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回到了家乡。
闻着家乡的一草一木,和那扑面而来的熟悉的气息,韩凝雪觉得,和她重生回来时,差不多。
不过,一个在冬天,一个在夏天,两个极端的时间和气候,心境自然也不一样。
这次迎接她的,是更新的面貌。
韩家村前,有两个房子,一个门前,热热闹闹,一个已经关门大吉。
柳枝正在外面招呼着人吃酒酿元霄,见远处又来了一辆马车,以为又来了客人,正要扬起手帕招呼。
一看到是韩宗,喜得忙往屋里跑。
边跑边喊,“老三,老三,快出来,是韩宗,他们回来了。”
老远,韩凝雪就听到了她的叫声。
奇怪的是,以前总觉得她声音难听,说话也难听,今天忽然觉得格外亲切。
嗯,还是以前那个味儿。
一踏进韩家村的土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金苹忍不住先下了马车,韩凝雪也嫌坐的久了,累的很,想下车走走。
此时,马车上只有韩梅一家。
韩宗知晓他们不想让人见着,便嘱咐他们,会把他们送到家。
他们却不想这样,早早的下了车了。
只说,早晚别人都是知道的,我们下车,便说,和梅子去远房亲戚家。
韩宗一想,这样也好,便放他们下去了。
此时,车上只有他一家,和韩文耀一家。
柳枝将人迎过来后,就噼里啪啦的说起对面的那家,“韩兴个混小子,还敢跟我们唱对台戏,也不看看他有几斤几两,若不是族长念着一宗之情,劝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看不把他们告死。”
韩凝雪喷笑,“三娘,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成语了?用得还挺巧。”
“那是,也不想想你三娘我,现在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柳枝得意的昂着头,引得众人哄笑不已。
老三见人不多,便和韩宗一起回去了。
他最是不解,“你说,那韩兴到底是受谁的指使?平白无故的,怎么能放火烧咱们家呢?”
韩宗抿唇不说,拍拍他的肩膀,“也许,他只是一时气愤,毕竟我们家,突然红火起来,难免招人眼红,以后多抱几个狗儿养着,一个大黄,总有听不到的。”
正说着,大黄忽然从村里窜出来,一跃几米远的往前狂奔,这次,它身后跟的是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