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满心心思的在后院里走着
她眉头紧蹙,眼神左右转悠,差点就把心思写在脸上。
后院石子路的一个小岔口,一个身影从旁窜出
“哎呦!”惜春惊叫着的后退一大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后厨帮厨小厮李三百
“三百!你吓死你惜春姑子啊!”惜春刚刚都觉得心都跳出胸口了
本来就在为未得手的事情恼怒,三百这时候正好出现,惜春把从上午到现在积累的火气全撒在眼前这个无辜的人身上。
三百倒也不是有意,自己好好的走路反而被惜春的尖叫吓了一个踉跄,手上的东西也差点掉地上。
“怎么就遇到这个母老虎了...”李三百嘴里暗暗嘀咕。
谁不知道整个王府就她惜春走路都是用鼻子看路,就仰仗着她是先王妃从小带着的侍女,现在年纪虽小但又是管事的姑子,除了王爷,她何曾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手上拿的是什么?”惜春瞥到李三百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裹的玩意
李三百左手提起那扎油纸包,“惜春姑子,你说的是这个吗?”
惜春眉头一扬,暗哼一声
“回禀姑子,近日后厨好像有老鼠等肮脏的小东西出没,福伯盘点的时候仓库的时候许多置办食材都被那老鼠食了去。”李三百把那油纸包递到惜春眼前,“惜春姑子,这就是福伯令我买来的灭鼠药,回来撒在库房的角落里。”
惜春半信半疑接过油纸包,纸包很小,只有半个手掌这么大,上面缠着细细的草绳,她好奇的扯住绳子上的结想要拆开。
“姑子切莫拆开!”李三百看出惜春的动作,急忙上前大声叫住
“混账玩意!”惜春娇喝,手一抖,差点把纸包丢地上
李三百连忙接住油纸包,小心翼翼的收好,脸色一正,“姑子,这里面可是在城东买的最烈的鼠药,沾上那么指尖般的大小,可能都要毙命。”
他特意举起小手指,在惜春面前晃了晃。
“晦气”惜春嘴上说着,边从怀里又掏出手绢害怕的挡在鼻口处,刚刚拿过油纸包的手赶紧再李三百的衣服肩膀处使劲蹭了几下。
李三百心里暗暗抱怨,但没有退让,不然眼前这女人指不定怎么记仇。
“赶紧走赶紧走”惜春挥挥手绢,示意让李三百赶紧离开她身边。
“那小的就退下了,姑子有有事再吩咐。”三百扭头赶紧离开,和这种女人在一起,分分秒秒都是煎熬,怪不得王爷看不上她,长得有姿色又有何用。
李三百的脚步逐渐远去....
等等,毒药?
她怎么没想到!
那女人身子又弱,现在又在养伤,成天喝的药汤不知道要灌多少味,自己在里面偷偷加几味又有谁分辨的出来,况且她还是个哑巴,也说不出话来。
关键是,加哪几味药材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这么想着,惜春的脚步往后厨移动。
另一边
婉儿在惜春走后再度进入睡梦中,然而这一觉睡的更加不安稳,不过一会儿,她咳嗽着从梦中醒来。
“婉儿,你没事吧。”指月急忙小跑到窗前,轻轻拍了拍婉儿的心口。
她这会过来正在给婉儿准备今天的第三次药汤,本来想将药汤再晾一晾再唤婉儿起床,不曾想婉儿先醒来。
“来,先喝点水。”指月扶着婉儿坐起来,让她靠在床背上
婉儿接过杯子喝了几口,随后放回指月手中,她在想要不要把刚刚惜春来过的事情告诉指月。
指月刚准备将杯子放回桌子然后取已经变温的药汤,她的袖子突然被一只手拉住
她回过头,看到婉儿拉住了她的袖子
“怎么啦?”指月刮了下婉儿的鼻子,她觉得病榻中的婉儿没了以前的不可接近的感觉,反而变得像小孩,她们两的关系也更亲近了些。
婉儿摇摇头,拉过指月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两个字
指月跟着婉儿的指尖痕迹仔细辨认
“惜.....春?”指月认出了婉儿写的字,奇怪,婉儿提惜春做什么?
婉儿点点头,示意指月说对了。
“惜春怎么了?”指月努力回忆关于惜春的记忆,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天在码头那个对她摆臭脸的女人,她现在还没想明白自己和她有什么过节。
婉儿又拉过指月的手心一笔一划书写
“进......来.....?你是说惜春刚刚来过了?”指月凭着两个字猜测
婉儿又点点头
她来做什么?指月也想不出来。
当日诊治那天,闫大夫还未来之时,指月清楚记得福伯特意让惜春到时候准备热水在房门外候着,被惜春当场拒绝。
当时指月还想,这姑子脾气真是大。
这会却主动来婉儿房间探望,真是好生奇怪。
“难道她对你做什么了吗?”指月一想,赶紧探头进床帐内,左看看右看看,查看婉儿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
婉儿拉住指月,温婉一笑,摇了摇头。
难道她就是单纯来探望?既然婉儿没有受伤,指月也就不再多想了。
“婉儿姐姐,咱们先把药汤喝了吧,都要放凉啦~”指月走到桌旁,端起小瓷碗,幸好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
婉儿捧着瓷碗,蹙起柳眉将苦涩的浓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