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零零七在系统空间里唏嘘的摇头。

它可怜的不是这个人现在被晏歌钉在了墙上，而是对方居然向晏歌哀求。

头一次被人用这样乞求的眼神望着的晏歌兴味的看着张瘸子，毕竟她从前收到的眼神，每一个看着她的，不是敬畏就是憎恶，又或者是更深层的恐惧。

那一瞬间，张瘸子感觉自己就像是条被搁在菜板上待宰的鱼，下一秒就会没了性命。

“你到底......”

张瘸子颤抖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三个字落下后，他就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又能说话了。

心底升起的喜悦只是一瞬，剩下的全是对晏歌的忌惮。

他可不会傻到在晏歌面前开口朝青年求救。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是怎么在眨眼间把他的跟班们都放倒的，又是怎么让他成为现在这副诡异的状态，他可都历历在目。

于是，张瘸子也不敢急着回应青年那边，而是乖巧地，用小心翼翼的目光请示性地看向晏歌，询问着晏歌的意思。

‘看来这个人类还比较乖。’

晏歌也很满意张瘸子这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态度，缠绕在张瘸子脖子上的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黑气散去。

“喂？张瘸子你哑巴了？”

“你现在人在哪儿？”

“信号不好还是怎么的？不说话了？”

并不知道的自己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的张瘸子还在等着晏歌的回应。

“把他约出来，不要在人多的地方。”

略微沙哑，又带着一丝清甜的女音在张瘸子耳边响起。

张瘸子艰难的对上晏歌兴味的表情，临时变了话。

“我说，是你到底有没有来赴约。我之前在路口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你，就带着兄弟们先去其他巷子巡场了。”

说这话的时候，张瘸子还在偷偷打量着晏歌的脸色，同时，眼底还有一抹藏不住的恐惧。

刚刚，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张嘴...

一些都市物语的传说在他脑子里过了一边，张瘸子看着晏歌的眼神更加惊悚。

青年没有怀疑，只当是张瘸子对他的不满。

毕竟能够想出既然堵不着正主，就光明正大的雇人对正主的亲人下手的人，思维又会有多复杂呢？

况且他现在的年纪，也是个被家里宠坏了的熊孩子罢了。

法律或许制裁不了这样的熊孩子，但是晏歌可不会放过对方。

“胡说！我在车里等了好久！是我没看到你来才对！”明明才等了几分钟，也就只打了三四个电话功夫的青年理直气壮的将锅推给了张瘸子。

张瘸子冷笑了一声。

明明他们约的时间是八点，准是这小子自己来晚了，结果怪他没有来。

如果方瀛这小子能够准时，早点来，他们也就不会被眼前这个“人”给逮到了。

张瘸子能在这边混出个名声来也不是吹的，起码巧言令色就是他的一项特长。

顶着晏歌深沉的注视，张瘸子三言两语的就将他之前的异常糊弄了过去，青年也没有起疑。

张瘸子按照晏歌的指示，说了一个偏僻的，没什么人在的地方说待会儿见面，那边开车的青年也爽快的应了，率先挂断了电话。

这期间，张瘸子一直被晏歌钉在墙上。

手机屏幕黑了下去。

晏歌垂下眼，迈开步子朝着张瘸子走去。

张瘸子还带着惊惧的瞳仁里倒映着少女白净的，没有沾上一星半点污渍的帆布鞋，披散的长发随着少女的走动而轻晃，发尾甚至调皮的在半空打着旋儿。

苍白的脸色衬着周围幽森黑暗的环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幽魂出没。

事实上，晏歌现在的形象在张瘸子眼里的确跟幽魂差不多了。

眼睁睁看着晏歌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每一次迈开的脚步，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心惊胆颤不已。

接着，晏歌伸出手，在张瘸子瞪得宛若铜铃大小的眼睛盯视下，将他的手机放回了他的衣兜。

晏歌松手松的很快，再放开了后，还有闲心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纸巾，撕开透明胶抽出一张纯白的纸巾，细心的擦拭着手指，像是碰过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揣着脏东西的张瘸子：“......”

他这是被嫌弃了？

正当张瘸子呆滞的时候，晏歌又出声了。

这一次，晏歌是动嘴说的。

“你们可以走了。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知道的吧。”

他们？

注意到晏歌说的是复数的张瘸子惊疑不定看着晏歌，正要询问出声，结果，晏歌一个大活人就那么突兀的在张瘸子眼前消失。

晏歌消失的同时，被钉在墙上的张瘸子也没有了钳制，从墙上成功落到了地面。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倒的离他最近的一个小跟班身边，伸出手，放在小跟班的侧颈处。

手指下，虚弱却明显的脉搏一跳一跳的，昭示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张瘸子如蒙大赦，撒开手，瘫坐在地面，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虽然这些孩子们三观歪了点，但并不是所有，有的人，还有救。

那些性格彻底扭曲的，他可不会让他们跟着他。

【宿主，你没有杀他们吗？】

张瘸子这边的情况被零零七监视的清清楚楚，它有些惊讶晏歌居然没有杀他们。

之前倒的那么突然，一声不吭的，它还以为那些人已经没命了，所以就没有检测他们的生命反应，结果居然都活着。

‘我不喜欢滥杀。’晏歌淡淡开口。

零零七小心翼翼试探：【那，方瀛呢？】

方瀛就是那个派人去堵苏晏歌，将人打死在小巷里，还钻了法律空子逍遥法外的那个青年的名字。

方瀛？

晏歌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抹笑。

那笑容不屑而残忍。

‘那个人类，必须死。’

【可是宿主，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这是一个现代的法律位面。杀人，是禁止的。除了杀人，还有更多的令人生不如死的惩罚，不一定非要杀人。】零零七试图劝说大魔王用另一种温和的方式。

‘人死，如灯灭。’

晏歌轻嗤一声，漆黑的瞳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紫芒。

‘既然这个世界的法无法制裁恶徒，便由吾亲自来解决。’

——题外话——

今天也是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