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清晰的视线一黑，脑袋蒙了一下，腿弯一痛，双膝再一次控制不住地跪在了地面。

一只脚从后背狠狠地踩过来，将左然以正面脸朝地的姿势踩在了地上。

脸上带着的平光眼镜终于不堪重负，被这蛮力压碎成了渣渣。

没有了眼镜的装饰，左然原本不羁凶狠的整张脸也露了出来，一点不像之前的斯文，反而更像是凶将。

“真巧，我倒想知道一下，如果我不听话，你会对她们怎么样。”

你主子我揍不了，你我还揍不了？

脚的主人漫不经心的想着，脚下的绣鞋用力碾了碾。

左然面色难看地痛吟一声，灰尘仆仆的西装包裹的纤瘦身躯肌肉暴起，平整的地面都被左然爆发的力量给震出了一个大坑。

现在的左然甚至能够轻而易举的捏碎坚硬无比的金属！

“呵。”

踩在左然背上的晏歌扯了扯嘴角，稳稳的踩在左然背上，没有被撼动半分。

被晏歌这声轻嘲的笑给整懵的左然憋屈的红了眼，另一半沾上了土灰的脸黑色的魔纹浮现，猩红的眸子也闪烁起了凶光。

“找死！”

裹挟着强大煞气和威压的声音从左然口中说出，试图震慑住晏歌。

然而晏歌无动于衷，甚至抬起了那只轻轻踩在左然背上的脚，半眯着眼眸，狠狠朝左然的背跺了两跺。

“轰轰——！”

左然身下本就凹陷下去的地面承受不住的崩裂地更深，因为无法承受住这股强压而崩溃掉的地基裂纹甚至开始进一步扩大蔓延。

难以想象，那只纤细而脆弱的脚腕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去压制左然。

左然：“！！！”

妈个巴子，他挣不开！

艹，丢脸！

这时候的左然终于顾不上自己斯文败类的形象了。

他扭转脖子，硬生生将脖子扭成180度，转过来了正脸，粗声吼道：“小小生魂，莫不是仗着主上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了！”

他才不承认是他菜！

“我不听话的话，你会对她们怎样？”

晏歌还是那句话，只是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左然身下的地面凹陷程度又深了些，连带着左然暴涨的肌肉，看上去已经划分为非人类的恐怖蛮力身躯，也开始承受不住，像个被挤压的气球似的变了形。

左然用上了更多的阴气，然而他背上的那只脚却依然如同一座巍然的大山，一动不动。

左然：“......”

“我会救！我会救！”

左然扯着脖子喊。

晏歌收回脚。

左然眼中精光迸射，那么大一块突然就从地面暴起，一个三百六十五度扭曲起身体就攻向了晏歌。

晏歌微微挑了挑眉。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再一次被晏歌踩在地面，脸摩擦地的左然：“......”

“错了！错了！俺错了！俺真不敢了！”

左然连“俺”字都用了出来。

晏歌脑子里闪过了什么，目光微动，突然问道：“你活了多久了？”

左然：“五百年！五百年了！”

“你在成为诡异之前，是人类？”

左然的声音戛然而止。

晏歌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生前是什么人？”

左然的声音有些沉重：

“在成为诡异之前...俺是夏朝的武将...”

在拥有绝对的力量之前，他也只不过是个小小凡人而已。

晏歌“嗯”了一声，扯了扯身上鲜艳夺目的嫁衣，抬起脚，对左然说道：“找几件现代日常的衣服来。”

现代方便的衣服穿多了，她还真不太习惯复古的衣服了。

尤其是这么累赘又沉重的嫁衣。

好不容易从晏歌脚下活着拱起来的左然：“......”

他死死地瞪着晏歌，猩红的眼珠子里黑气萦绕。

居然把他当成跑腿的了！

不行！

他只给主上跑腿！

于是左然没动。

晏歌扯裙子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眯了眯眼。

左然一个机灵，正色道：“我去找找！”

说完这话，他扭头就跑！

———题外话———

注释：阴契=伴侣契约。

文文背景一切架空，包括文文里构造的历史背景也是纯属虚构的！不要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