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身衣裳,四娘就带着九儿跟绿萝去了王妃的院子里。
“菲儿,你来了,快过来这边坐。”
“母妃,外面的天有些凉了,您怎么不待在屋子里出来了,这院子里风大得很。”
“没事,整天在屋子里待着闷得慌,出来透透气也好,这里背着风,风吹不到这边来的。”
果然,一路的风不小,等四娘到了王妃跟着,就发现她坐的亭子里,几乎都没有风,心里放心了不少。
见到四娘过来,王嬷嬷就带着亭子里的丫鬟退到了亭子外,好让两人说说话。
“怎么样,这段时间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隔个几天,王大夫就会过来给我诊脉,说肚子里的孩子一切都好,母妃不用担心。”
“你平时也要注意着些身体,至于外面那些个传言,你也别放在心,安儿他不是那样的人。”
四娘心里有些奇怪,这事她跟楚安谁都没有在王妃的面前说过,就怕她会多想多思,也不知是谁把这些事告诉她的?
“母妃放心好了,夫君一向对我很好。在说了,外面的那些个传言当不得真,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这就好。”她也想着四娘不会把外面那些个传言放在心,不过还是忍不住让王嬷嬷把四娘叫过来说一说。
“对了母妃,你有没有想好,以后孩子叫什么名字。”
一说起孩子,王妃就把先前的事抛到一边。
“我早就想好了,要是肚子里的是个男孩,那就叫楚辞,如果是个女孩那就叫楚玥,菲儿觉得怎么样?”
“母妃起的名字就是好听,要是我,肯定想不出这么好听的名字。这孩子在有五个月就要出世了,等他生下来我就跟他说,他的名字是他祖母给他起的。”
“你呀,孩子生下来才多大,怎么可能听到你说的话。”
跟王妃说着话,四娘脸带着笑,可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心。王妃的气色看起来一天不如一天,可她跟楚安也没有办法,王妃的身子都是宫里的太医在看,王大夫也来给王妃看过,说法跟宫里的太医一样,这病只能好好养着,不能受一点惊吓。而且王妃的药这几十年,一直都是从宫里拿的,当然了,王妃开的铺子广,底下的人知道王妃的身子不好,一有什么好的药材,都是先紧着往楚王府送过来,就是这样,王妃现在的身子也没见比以前好多少。
对于自己的身子,王妃心里也很清楚,不过她现在尽量不管外面的事,有什么事都交给四娘跟楚安,她就想把身子养好,多陪两人人久一些,要不然等她一死,楚王肯定仗着他长辈的身份压着两人一头,到那个时候,两人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既然过来了,中午的时候四娘就没有回去,而是陪着王妃用了午膳,只到王妃要午睡的时候,四娘才带着人回了院子。
出院子的时候,四娘看着跟过来的王嬷嬷。
“嬷嬷,母妃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这都怪老奴,院子的下人管教不严,两个丫鬟在说话的时候被小姐给听到了,老奴无法,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小姐说了,这也好过小姐瞎琢磨。”
这倒也是。
晚,楚安回了院子,这会的四娘正在修剪着一盆菊花,菊花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是菊花娘托了庄子里的管事,进城的时候给四娘带过来的。
她们回京城的那一天,菊花娘连京城都没有进,就直接去了庄子,四娘想让她来王府住几天她都不同意。到了最后,四娘只得做罢,由着她去。不过菊花娘到庄子,倒是不时的让人带些东西过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大多都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就比如她手里的这盆菊花,听送来的人说,菊花娘是在庄子的后山发现的野菊,拿回来的时候蔫头巴脑的,看样子就要不行了,没想到菊花娘把它给救活了。
“世子爷。”
“你回来了。”听到身后传来丫鬟的声音,四娘头也没回,目光还是放在手的菊花,在差一点点她就要修好了。
“在做什么?”楚安走前去,从后面抱住四娘,下巴轻放在四娘的肩。
“我马就好。”
“嗯。”
边的九儿看到两人的样子,给一旁的绿萝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出了屋子。
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在门口的喜翠。
“喜翠,你找小姐有事?”
“哦,没,我就是刚好路过。”说完,也不等九儿开口,人就走了。
“九儿,你说小姐还留着她做什么,一个背主的叛徒,还敢惦记世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没了喜翠,三夫人那边说不定还有别的人可用,你别忘了,跟着小姐过来的可不止我们几个,与其让三夫人派别的人,还不如喜翠,最起码,她做什么事我们都一清二楚。”
绿萝现在明白了,她就说,小姐一直让绿意看着喜翠,还把她偷偷放在墙里的纸条给换了。以前她觉得小姐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人给撵出府去就是,可是现在,听了九儿的话,她也觉得小姐这样做才叫真的高明。最起码这段时间以来,秦府那边再没来找过小姐,三夫人也不知道小姐现在被人易了容,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在面做文章。
离两人远了,喜翠脚步才慢了下来。她也是今天刚好看到世子回来,忍不住就跟过去,没有想到竟然碰到了九儿跟绿萝。
她就搞不懂了,小姐现在都有了身子,怎么也不想着给世子纳个妾。要是把她身边的人给世子做妾,也好过世子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她是想在小姐跟前表现一下的,可她现在的任务大多都是在后院做小姐的衣裳,连小姐的屋门都进不去,就更不要说让小姐让她做世子的妾侍。
还有,她早前给三夫人那边带了信,这都过了这么久,那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以前在秦府的时候还觉得三夫人挺害的,可是现在看来,在楚王府面前,她什么都不是,还不是要看小姐的脸色,不敢像以前那样对小姐呼来喝去的。
想到这,喜翠把手里的枝条扔到水里,气冲冲的走了,而这一幕,刚好被过来花园的楚建看了个正着。
“你去查一查,那丫鬟叫什么名字。”他好像记得,这丫鬟是秦四娘的陪嫁丫鬟。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