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女人只是匆匆说了几句话就分别了,连名字都没问。
陈峰也不可惜。
虽然那女人长得挺漂亮的,但再漂亮也没有十八岁的姑娘可爱。
离开褚雨涵的第一天,想她。
离开林靖的第一天,想她。
我果然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傍晚5:36分,火车从庐州出发,不晚点的话,次日中午十二点就到义务了。
艹!
他骂了句脏话。
依旧是在后世已经十分罕见的绿皮火车,气味感人,对面的老大爷还脱下了鞋,露着指头的袜子比毒气弹还要恐怖。
四人的座位,算上他一共三个男人,好在旁边的位置还空着,给他留了一些幻想的空间。
但愿来个妹子。
“你好,这……咦,是你?”
他正想着,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可不就是刚刚差点被偷钱包的小……沙雕?
“你也坐这趟车?”
陈峰也有点意外。
“你跑的可真够快的。”
女人幽幽的说着。
她对陈峰印象还挺不错的,无论是哪个年代,见义勇为都不是常见的事,更别说还那么帅。
她本来还想跟他留个联系方式的,可没想到广播大厅刚报检票信息,他转眼就不见了。
对于这个“快”字,陈峰颇有微词,说:“这不是快,是效率高。”
“切。”
女人很不屑,踢踢他的脚,说:“我进去。”
“呜呜……”
火车鸣笛,开车了。
陈峰站起来,让女人坐进去,又帮她把东西放到行李架上。
通过交谈,陈峰知道她叫徐佳宁,23岁,还是个名校毕业生,去年才从华科大毕业,现在在细阳县开着一家服装店。
陈峰吃了一惊。
这年头的大学生还是很值钱的,整个2001年全国高校毕业生也不过114万,更何况是华科大这种名校?
按理说,她就算不去考公务员,也得去国企吧?
对此,徐佳宁的回答是这样的:“考了,市第三名,去的是国税局监察处。不过我胃不好,医生让我少喝茶。”
话里话外浓浓的嘲讽。
陈峰又大吃一惊,妈蛋,这就是学霸吗?
稍微惊讶后,他也就恢复正常了,更没有去对徐佳宁的选择进行评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谁也无法判断这个选择是好还是坏。
开心最好。
陈峰的表现让徐佳宁很满意,很多人在听说她从国税局辞职下海经商后,不是骂她糊涂,就是说她冲动,话里话外都是责备与说教,她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也深感厌恶,难得遇见一个不对此评价的人。
她问:“我说了这么多,你呢?”
交朋友最忌讳交浅言深,所以陈峰不可能像她一样,仅凭一丝的好感,就全部吐露实情。
他随口说:“哦,我去义务玩的。”
徐佳宁问:“你才多大,就跑这么远?你家里人知道吗?”
最特么人问我多大!
老子十八!
信不信一鞭抽晕你?
陈峰反问:“你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你家里人知道吗?”
徐佳宁:“……”
求徐佳宁的心理阴影面积。
……
火车很慢,两人的话很多,但再多的话,也有聊完的时候。
中间休息了会,互相交换了点食物,补充了体力。两人也都没了说话的心情,而漫长又艰辛的旅途还剩下一大半。
凌晨才到,徐佳宁就再撑不住了,靠在陈峰的肩膀上睡着了。
陈峰虽然肉体上很累,但精神却很亢奋,凌晨三四点实在撑不住了,才抵着她的脑袋睡着了。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徐佳宁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太阳也高高挂起,格外刺眼。
他没有手机,也没手表,不知道时间。
但根据太阳的角度,估摸着离义务也不远了。
“睡醒了?来,吃个苹果。”
这会儿徐佳宁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两个苹果。
陈峰问:“哪来的?”
徐佳宁说:“车上太闷,我下车透气,看见站台上有人卖水果,就顺手买了两个。”
陈峰道了声谢,睡了一夜,肚子早就饿了。
他一边啃苹果一边问:“到哪了?”
徐佳宁说:“下站就是义务。”
说着,又撇撇嘴,幽怨的说:“你睡的可真香,那个呼噜打的真响,我可就倒霉了。”
要是换个年轻的听见这话,肯定满脸羞愧。
但陈峰是谁?
十八岁的外表,36岁的内心,早就忘了什么叫害羞。
他头也不抬的说:“那是你跟我睡的少,以后就知道我不仅打呼噜,还磨牙放屁呢。”
“呸!小坏蛋!”
徐佳宁红着脸啐了一口,感觉怪怪的。
陈峰得意一笑,心中却想,等有机会让你见见世界之大。
吃完苹果,俩人又泡了碗面吃。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车上的气味太浓烈了,徐佳宁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倒是便宜了陈峰,直接吃了两碗。
虽然有点怪异,但徐佳宁也不抵触,只把他当成弟弟。
车又行驶了半个小时,总算是到站了。
一群人忙碌的下火车,而在站台上也站着一群等待着上车的人,开始属于他们各自的旅途。
下了火车,感受着新鲜的空气,舒展一下身子,陈峰觉得自己像是又活了过来。
年轻就是好,经得起折腾。
要是换了他那36岁的身体,这一趟非得折腾趴了不行。
“你上哪去?”
出了站,陈峰问徐佳宁。
徐佳宁看了他一眼,满是调侃的问:“怎么?想泡我啊?不过可惜了,姐姐这个年纪的人,不喜欢小的。”
卧槽,这小妞儿坐了一趟绿皮火车,车速都提上来了?
我看你是喜欢长的帅的,恰好我都有。
他心里这样想着,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怕车速太快,把她甩下车。
其实陈峰也是多此一问,她一个开服装店的跑义务来能去哪?
当然是宾王市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