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逸心情非常不爽的回到院子里,甚至有好几次想把手中的圣旨给撕破,眼不见心不烦,就当做没看见一般,可他知道这不能。
无论如何,无论何种原因,既然皇帝老儿下了这一道圣旨,那便证明自己或多或少已经进入皇帝老儿的眼中,一旦自己没有履行圣旨所言,违抗了圣旨,那等待自己的唯有一死!
毕竟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君无戏言!
至于逃,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想一辈子和丫头,秦茹宁等人生活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
思来思去,李安逸悲哀的发现,他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含着泪不违抗圣旨,乖乖参加明年的乡试。
这可恶的皇帝老儿,当初看到他因天气酷寒导致粮食顿减,从而不收农税,还道他是个好皇帝,现在看来真是白瞎了眼!
为了一点屁事就下达圣旨,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这不是昏君还能是啥?
李安逸是悲愤了,可林雪儿那是个开心,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之前李安逸虽然以牵强的理由暂时说服了她,但她对李安逸的乡试仍旧念念不忘。
还是那一句话,安逸哥为了乡试可是吃了好多苦呢,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呢,她还等着安逸哥拿个状元,光宗耀祖。
好了,之前看起来似乎不可能的事,现在又有可能了,这真是太好了,安逸哥终于要去乡试了,嘻嘻……
“丫头,在傻笑什么呢?”,无意中看到林雪儿在傻笑,本就处在悲愤交加中的李安逸不由郁闷万分。
“没有,人家才没有笑,绝对没有!”
林雪儿矢口否认,一副认真的模样,可到最后还是没憋住,又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李安逸更为郁闷,捏了一下她的小翘鼻,恶狠狠的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笑,今晚看安逸哥怎么收拾你!”
林雪儿俏脸漂浮上一抹嫣红,她自然懂李安逸所说的收拾是什么。
“人家才不让你欺负呢!”
她娇嗔一声之后,便有些害羞的跑开了。
李安逸转过头看向秦茹宁,凄凄惨惨的样子,求助道:“茹宁,我该怎么办?”
秦茹宁却是撇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这就不是你的本职吗?”
说罢,抱着长剑一脸冷酷的离开了。
“……”,李安逸。
一个人呆在院子里,李安逸也便静下了心来,眉头却也跟着高高的皱起。
齐皇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圣旨?这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李安逸冥思苦想,却发现整件事下来依旧莫名其妙,无迹可寻。
不,还是有一点迹象可寻的,自己与齐皇根本不相识,唯一与齐皇能粘上一点关系的是,他与齐皇的两个儿女关系还不错……想到这,谜团似乎要慢慢揭晓,真相似乎要越来越接近。
正巧不巧,就在这时,一道身穿劲装的身影突然出现,印在李安逸的眼中,李安逸一看到这道熟悉的身影,顿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虽是问句,但语气无比的肯定。
此刻,李安逸早已认定这件缺德的事就是她干的,有理有据。
事情定是这样的,之前,他虽是多次拒绝她去当官,也明确的告诉她,自己完全没有当官的想法,但是她始终念念不忘,总是想着法子把他弄去当官。
可是,眼看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最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上书给她的父皇恳请下旨,那齐皇也是个爱女之人,连这么荒唐无稽可笑的事都答应了,甚至还下了这荒唐的圣旨!
“是不是你干的!”
刚踏入小院子的萧淑怡迎面而来便是这一句磨牙凿齿的话,不由当场愣在原地。
望着一副恨不得把她给吃了的李安逸,萧淑怡更加的懵了,努力回忆着,发现这段日子自己确实没有做过惹他不快的事来,今天她过来只是想看看银镜有没有做好,如果做出了便直接拿走,省得每天都要跑去皇婶那儿照镜子,自从见过银镜之后,即使再好的铜镜也看不上了。
“我做了什么吗?”,萧淑怡百思不得其解。
“哼”,李安逸冷笑道:“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没逼数吗?亏我还当是你是朋友。”
“逼数?好好说话”,萧淑怡皱眉,表情不愉。
“好,那我就好好说话,那圣旨是不是你叫你的父皇下达的?”,李安逸双手抱在胸前交叉,单刀直入,冷笑不已。
“什么圣旨?”,萧淑怡却是困惑不解。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装!”
对于萧淑怡敢做不敢承认的做法,李安逸表示很生气,直接把手中的圣旨甩给了她。
这时的萧淑怡才知道李安逸一直拿在手上的东西是圣旨,难怪看起来这么的眼熟,可如此一来,萧淑怡更更为疑惑,他手上怎么会有圣旨?
思虑之间,萧淑怡已经打开圣旨,发现确实是她父皇的笔迹,不由心一凝,认认真真的仔细阅读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抬起头来,第一句话便是:“这不是我做的,看了这圣旨我才知道有这件事。”
望着态度诚恳,不像是说谎的萧淑怡,李安逸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她,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也是,萧淑怡不像是她哥萧道齐那种敢做而不敢承认的人。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不是萧淑怡那又是谁呢?萧道齐?不可能,就算借给他十个胆子,谅他也不敢。
最终,李安逸把画面定格在靖王妃生辰宴那一晚与他畅谈的大官身上,因为他突然发现在那一晚,那大官露过的目光与萧淑怡曾经露过的目光一致,遇到大才,想为己用!
真相终于大白,八九不离十。
想到这的李安逸那是个后悔啊,那一晚为什么偏偏管不了嘴,为什么偏偏要装个逼,明知道装逼有风险还乐此不疲的去装逼,这不是贱还是什么!
且不说李安逸如何的懊悔,萧淑怡却是对这圣旨满意得很,心中忍不住给自己父皇一个赞。
一个心中有大学识,有大才的读书人不好好报效国家,不好好在天下人面前施展才能,却甘愿待在雪逸轩这个小地方,整天一副疏懒,要死不活的样子,这像样吗?这对得起上天赐予的才能吗?这是大丈夫该有的行为和气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