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别人都喊齐天大圣,就你敢直呼我真名?”
“嘿嘿,既然你屡教不改,那便吃俺老孙一棒!”
大圣刚说完便打了个出其不意,金箍棒脱手而出,瞬息间便是拉长了数十倍,直冲向云谏而去。
对方似乎来不及反应,“噗通”一声下去,长棍直接洞穿了云谏的腹部。
只见洞口处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居然是假身!”,见大圣先手失败,谷小满和阿染也跟着焦急不已。
“嘁”。
孙悟空不屑地吐了一声,手臂瞬间绷直,下沉又抬起。
棍之落势顿然扭转,长棒如鞭横扫而过。
“云谏”被斩成两半,化作雾气消散不见。
霎时,天地间狂风大作,本就凛冽的寒风,此刻显得更加彻骨冰凉。
空中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仿佛有天罚降世,滔天的灵气宛若江河奔腾般席卷而来。
好一个浩浩汤汤,横无际涯,云谏这是在借天之力,直接想淹没他!
面对灵气压顶,大圣浑然不惧,稳当当的一个马步摆开阵势,竟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金色的猴毫在风中狂舞,本是威风八面,但见美猴王双眼紧闭,这一幕便显得嚣张无比。
此刻眼睛虽然闭上了,但眼中依然有三昧真火般的光芒闪烁,也就是说孙悟空本可以用火眼金睛直接看穿一切虚妄,可他偏偏选择了闭上双眼。
大圣舔了下嘴唇,狂妄地笑道:“这他妈才有点意思!”
云层里愈发厚重暗沉,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雷声阵阵,好似在酝酿着什么。
“轰隆!”
一道碗口粗的电芒喷涌而出,在大圣的正上方径直落下。
只见云谏浑身缠绕着雷电,沐浴电芒袭来,速度比先前提升了又何止一个档次!
一挑枪如龙。
一刺寒芒先动!
一扫引漫天虚影。
一劈拔得山砾翻飞!
娴熟至极的连环枪技使出,一环扣一环,攻势如电。
大圣也不怠慢,两手挥起金箍棒抵御,依旧紧闭双眼。
三尖枪和金箍棒斗作一团,伴着火花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银白与金光齐发,仿佛古兽低鸣,沉闷如厚鼓敲击,镇得谷小满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云谏见自己携天威降世,却仍然久攻不下,尤其对方还是闭着眼睛的。
向来自傲的云谏闷着下巴,一言不发,手下枪招如暴雨般倾泻而出,挥舞间云气缭绕。
泼猴如此嚣张,他已然是动了真火。
棍影虚浮,孙悟空反倒显得手忙脚乱,但无论三尖枪的攻势有多强,那根棍子却始终要快上那么一丝...
“嘿!”
大圣以重棍砸出,浩瀚的灵气滚动。
白玉的地面被这一砸的碎石翻飞,连天上厚积的乌云都被这一棍直接劈开来!
也借着这一棍的威势,大圣与云谏拉开了距离,身体似长鹤般,单脚而立。
“嗖”地一声掷出了武器,金箍棒顿时化作万千棒影,呼啸着笼罩了对方,云谏如电般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喝——哈!”
一口真气入体,气沉丹田。
大圣搓指置于人中处,周身能量激荡,真气如虹。
金箍棒竟在孙悟空的远距离控制下,自行和云谏过起招来!
棍影时而以一化多,从数个角度直击而来,时而又高大如天柱,摧枯拉朽以力破法。
云谏纵使身披雷电,攻击力与速度都大大提升,一时间也被打的无暇两顾。
“嘿嘿,把门的,好好尝尝你孙爷爷的厉害!”
棍舞的速度再次加快,直至漫天都是虚影,令人眼花缭乱,而云谏已经有些跟不上了。
银白色护甲上不停地产生一道道裂纹,拇指粗细的护体雷电变成了电火花。
连那张白净的脸上都被打出不少淤青血污...
“哐当”一声,大圣使出一记挑棍,借势而发,三尖枪掉落在地面,光芒暗淡。
此时三尖俨然只剩下了两尖。
“强啊猴哥!”,谷小满心里如释重负,至少大圣还是那么强,这点总没错的!
自己和阿染本来还挺忐忑,毕竟他们就在大圣的冠帽里,总怕大神打架,殃及池鱼。
结果这云谏连大圣一根毫毛都没碰到,他俩纯属多虑。
云谏两手艰难地撑着地面,血液混杂空气,梗着脖子大口呼吸。
再瞧身上甲胄支离破碎,连武器都被打坏了,远远地落在一边,已然没有再战之力。
大圣此时已经收回了金箍棒,长棒点地,一边背手而立。
鲜红的披风猎猎作响,头上两根长翎晃动,当真是威风八面!
“嘿嘿...小云子,你服不服?”
云谏漠然不语,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
但这浑身伤痕,配上一旁可怜兮兮的“两尖枪”,倒把模样衬托的颇为凄惨。
大圣也不继续动作,一手金箍棒杵地,一手叉腰,玩味地看着这南天门镇守。
“来日再战”。
云谏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门里。
阿染立刻赞叹道:“不愧是天界守护神,就算是输也没堕了天庭的气势!小满你看看云将军这气度,真应该学学。”
谷小满无语,自己一个只会慢速“翻滚”的桃子,学哪门子的气势。
天大地大,小命最大,能苟住就不错了!
突然,两人的争论声戛然而止。
只见白玉砖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条“血路”。
仔细看,原来是一长串血脚印,颜色新鲜而红艳。
云谏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身影渐渐地隐没在云烟中。
......
“哈哈哈...”。
云山云海间风声呼啸,只剩下一只猴子肆意的笑声。
声音回荡在南天门内外,风如刀割,寒意逼人。
“收工”。
孙悟空拍拍衣服,脚在地面上随意一点,便悬空而起,飞向了远处...
南天门后,云中殿。
“又输了?”
殿内空空如也,只有一青衣道人正端坐席上,衣袖拂动间颇有仙家道韵。
案几上的茶杯掀起缕缕肚白…
云谏没搭话,余光从对方脚上飘过,皱了皱眉,没作声。
犹犹豫豫地走到席位边,与青衣道人相对而坐,这才缓声开口:“不请自来是为贼”。
对方浑不在意地大笑,把手中茶水牛饮而尽:
“少废话,来吧,我瞧瞧这次又是伤哪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