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躲在某个偏院的假山后头,一本正经的听屋里的人胡说八道。
要说这屋子建的也是够别扭的了,本身就是岩壁里掏出来的洞穴,生生被他们搞成十来米高的顶,然后再在里面改建屋子建屋子该建院子建院子,屋子是有屋顶的,院子是有篱笆墙的,院子里有一丛丛的水晶簇散发着柔和的微光,院子里有各种低矮的灌木和花草,甚至凌迟还看到了白菜、油彩、胡萝卜、玉米等蔬菜和农作物,长得病恹恹的异常矮小,但好在还是活着的,一切仿佛都最正常不过了假如这是在地面上而不是洞穴里头的话。
话说,这种普普通通没啥大毛病的建筑整个儿扔洞穴里头本身就是最大的怪异好吗?难不成想证明你们真的很怀念地面上头的生活??
孙德府靠着一张椅子,姿势摆得很大佬,
“廖才,你再仔细看看?”
廖才挥手让两个儿子让开,
“等等,这,这是嘶”
孙德府瞪着眼,
“47,是灾难发生之前的古董。”
“嘶!”屋内的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寒毛都竖起来了,“枪?这么新的枪?”
核桃是rn的外国人莫名其妙,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华夏语,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孙德府低声和rn说了几句什么,他顿时眼睛一亮,
“真的,他会,帮助我们?”
“不是帮助,这是生意。”孙德府说,“廖才,盐川对卿卿和这把感兴趣的绝对不止你们一家,刚刚我的提议,你怎么看?”
rn没好气的推开廖才两个儿子伸向的手,
“滚!这是武器!不是小孩子的玩具!”
“你哼”
廖才摇头,
“如果对方是在城里,那倒是无所谓,可你让我出人走上上百公里,呵,现在可是冬天,还有,马上就要到分猎日了,如果想在城里继续待下去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熬过去吧。”
廖才意味深长的瞄着那把,
“如果你想用这把枪换一些物资的话,我还是很欢迎的。”
孙德府嘴角抽了抽,
“不劳操心,我的物资足够熬过整个冬天。”
廖才无所谓的耸耸肩,
“外面的人说,为了那几头驯鹿,你把整个队伍都搭进去了?德府啊,你比我小一岁而已,盐川有什么不好非要去外面,你看我,现在已经儿孙满堂”
孙德府呵呵干笑两声,对rn说道,
“走吧,生意做不成了。”
rn哦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回头,扣动扳机。
吞吐着火光,将廖才父子三人淹没。
rn冲孙德府呲了呲牙,目光中仿佛带着疯狂和跃跃欲试,
“然后呢?”
孙德府瞳孔扩张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死死盯着rn手里的枪。
妈的,这家伙是个疯子!
他可能会枪击我!
该死的!
孙德府并没有傻乎乎的质问他为什么要杀人,强自镇定。
“然后?他们死了,然后我们可以住在这里,吃他的粮食、喝他的酒、睡他的老婆、打他的孩子。”
“可他的孩子刚刚被我干掉了,”rn显然不能理解孙德府的梗,“不要讲我听不懂的冷笑话!”
孙德府说,
“这把枪声音太大,会被很多人听到的,它,还有多少子弹?”
“还足够进行一场屠杀!”rn冷笑,“我可以在这里、这里,守住这个入口,外面来多少人,我杀多少!”
孙德府呵了一声。
草尼玛!
蠢货!
彻头彻尾的蠢货和疯子!
rn似乎对孙德府也有所忌惮,不再挑衅。
假山后。
凌迟:
今天所有发生的一切,每一个步骤都在我意料之外哒
弹幕:
????????
卧槽,卧槽卧槽
直接,直接就给突突了
我特么人都傻了!
和主播一样,我现在一脸懵逼
不是你们等会,我是不是漏剧情了啊,谁给我讲解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啥?
不帮忙,就杀人??
跳过剧情都没这么干脆利索的,这孙德府怕不是个变态吧!
凌迟浑身僵硬,细看的话会发现他脸上的表情还带点轻微的抽搐。
“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三个活生生的人被杀死,就在我面前。”
他松开手,水友们这才发现他手里的一部分假山石头已经被捏成碎块了,
“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隔着屏幕在观看,这是真实的、真正的凶杀现场,我的腿甚至有些抖,很害怕。”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和他们,不一样。”
凌迟抬起头,目光与从室内走出的孙德府、rn恰好交汇。
六目相对,结结实实。
孙德府和rn脸上的表情由惊愕到惊悚,由诧异到狰狞,短短几秒钟都可以出一套表情包了。
“哒哒哒”
立即开始喷吐火舌。
凌迟这会儿整个人还都在假山后面呢,一缩脖子就藏的严严实实。
一梭子子弹打完的间隙,凌迟反手摸出一柄棱枪。
明枪!
暗箭!
整个洞穴轰然爆响,火焰卷袭一切,炽热的气流几乎将相邻的两个洞穴的岩壁炸碎。
全网第一直播炸人主播?
好家伙,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卧槽你们能少说两句么,现在是玩梗的时候吗?
喂喂,主播你没事吧,你丫可别想不开啊
就是,干了个畜生而已,丫手上说不定有多少人命呢,瞧刚才歪果仁开枪突突廖家爷仨时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你就该明白了
好歹也是两条人命啊
火焰对凌迟不能造成丝毫伤害,所以看起来他皮肤周围的火焰仿佛全部是特效一样。
当然,凌迟没有一丁点趁机拗造型的心情。
“我”
还没等他说什么,突然被被一方雕刻成八角柱形的石墩子迎面砸在胸口。
砰
凌迟下意识的伸手去挡,掌骨顿时发出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脆响。
随后一条人影从旁飞扑过来,在凌迟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隔着石墩将他掀翻在地。
滚地葫芦
连续挨了两下,凌迟觉得胸口的骨头仿佛是碎了。
“兔崽子!”
八角石墩被浑身焦黑面目全非的人捻着块面包一样轻松捻在手里,抬起,抡圆了向凌迟的头部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