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他跟老爸回了趟老家,给爷奶和妈妈上坟。
家里人都在,大伯一家,小姑一家,小叔一家。
到给老妈上坟时,就变成老爸带着一群小字辈。
“活人给死人上坟,给活人看。”
老爸站在老妈的坟前感叹着。
中午在小姑家聚的餐,这基本算是每年的固定程序。
清明过后,他一方面开始忙着阳光的事务,一方面开始筹备结婚事宜。
跟张子瑜结婚证已领,原想着,邀请家里人简单的吃个饭就算完,但两家父母都不同意。
既然要大办,那要准备的事就多了。
老爸已经开始草拟名单了,而且这几天,基本保持每天跟大伯通一个小时的电话,不断的确定着名单,生怕漏下一人。
新房是现成的,但张妈看了后不同意。
“不是我矫情,这里太小了,家里多来几个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刚好还有套别墅,本就打算给小瑜陪嫁,你们先紧着用。”
解决完新房,就是定酒店、定回礼、定司仪、定证婚人、定…,一通忙碌,他每天上午公司,下午忙这些,累得不行。
想着跟王英结婚时怎么没觉得这么累,或许那时候自己想这是个隆重的仪式,而现在的自己只是把他当成一种形式。
做任何事只要抱着应付的心态,在他人督促下不得不做得尽善尽美,那劳累肯定加倍。
张子瑜这段时间,习惯性的夜不归宿,留在易阳家,刚开始小愉很不满。
“小愉,有人跟你抢爸爸了。”
特别是小涵在旁边带着怂恿的话语,让小愉倍感紧张。
晚上他一个人睡还好,只要张子瑜一来,小愉就吵着闹着非要跟他一起睡,为此两人哭笑不得。
“小愉,爸爸晚上跟张妈妈一起睡好不好?”
“好。”
“那你晚上跟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
他瞪了眼站在旁边一脸心虚的小涵。
“你别瞪我,你看看你忙着结婚,连周日都没时间带我和小愉出去玩了。”
他略一想,还真是这样,自己至少有三周,周末没有好好陪两个小不点了。
“好吧,是叔叔的错,但要等叔叔这段时间忙完,等你们放暑假,我带你们出去旅游。”
他勉强应付了两个小不点。
张子瑜的办法明显管用很多,抽着时间带着两上小丫头,狠狠的玩了一天,再过来时,女儿善解人意的回到了姐姐房间,还给他俩互道了晚安。
4月20日,他开着车,刚给赵方送完请柬。
手机响起,他打开车载蓝牙接听。
“易阳,我是古不凡,有没有时间和兴趣,我想跟你聊聊。”
他掉转了车方向,直接到了天佑大厦。
曾经的张氏,他来过不少次,但曾经张庆峰的办公室,他没有进来过。
古不凡似是想让他宣告什么,所以不再藏着掖着,大马金刀的在天佑见他。
他没见过古不凡,但一眼就认了了他,因为跟古余宽很像,言行举止都很像,准确说古余宽一直在模仿他老爹。
古不凡同样是第一次看到他,眼神如鹰隼般盯着他许久。
他很坦然地坐在了客座的沙发上,对倒水进来的姑娘轻声道谢。
看见门再次关上,古不凡右手轻敲着办公室的桌面,对着他道:
“易阳,你知道我为何能取张庆峰而代之吗?”
他很想将那什么阿尔乔尼说出来,但他知道不能。
“古总,今天叫我来,是讨论谁比谁更无耻的话题吗?如果是,那你还真是赢了。”
他接着轻啜了口茶,赞了声茶叶不错。
“你的养气功夫不错,在你这个年龄取得这样的成绩还能这样,很难得。”
“谢谢古总夸张,我这个人就这样,反正是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也不会心心念念的掂记着救命恩人的家产。”
他也是前段时间听张子瑜所说,原来古不凡和张庆峰的交情并不仅限于早先的儿女亲家。
张庆峰跟古不凡,差不多算是同期创业之人,张庆峰因为有叔叔的根基打底,一直发展的比古不凡快。
古不凡早先做出口贸易时,经常被坑,张庆峰没少帮他,花钱帮他买过命,两人的交情由此而来。
他第一次进张氏,张庆峰对古不凡信心满满,源头也在于此。
他发现,古余宽跟古不凡相比,还是差得很远,因为到目前为止,古不凡的脸上仍是古井不波,没有愤怒。
“作为前辈,今天给你上一课,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见他不吭声,古不凡接着道:
“易阳,我看你是个人才,我知道你对数据异常敏感,我也知道你的第一桶金来自股市,但你要记住,这是个资金为王、实力为王的时代。”
“你的阳光现在看似不错,但只要资本动手,不说瞬间,短时间肯定会让阳光化为齑粉。”
说到这,古不凡站起,走到他近前,凝视着他。
“我这人从来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易阳,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集团,钱权女人都有,我们这样的男人,如果说被一个女人羁绊,那就是个笑话。”
古不凡想招揽易阳,从很久之前就有这心思。
他认为易阳会成为他身边很好的一条狗,他身边不缺能打能拼的,但缺少俱有战略眼光的。
易阳从一穷二白,选择便利店,做到今天规模,从发现咚咚乐有危机,到做局收购,他甚至怀疑,搞臭咚咚乐也是易阳的杰作,方方面面无不说明,易**有战略性思维和腹黑的内心。
这种人,别人不敢用,他古不凡敢,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倒想听听,古总对我投诚的安排。”
“将阳光并入天佑集团,你仍持股49%,我再给你1%的天佑股份,我可以舍弃周向西,天佑由你来做CEO。”
易阳听完笑了,笑得很张狂。
“古总,你想我成为第二个傀儡?”
“古不凡,我们不是一路人,永远都不会是,你将金钱看得高于一切,我却将情义看得比金钱高,在价值观上,我俩就不统一,所以我俩是没办法共事的,今天听了你的高谈,我受用不尽,告辞。”
“易阳,你还有一点时间,你可以好好想想。”
易阳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既然你将情义看得这么重,那我就从情义上摆平你吧。”
古不凡喃喃自语。
他今天见易阳,想招揽不假,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观其人,听其言,而知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