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蒙了。

她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回答道：“也……也可以这么说吧……”

她确实是那只猫。

“所以，你姓沈是因为我吗？”

其实沈这个姓……

不对，不光是姓，她整个名字都是您老在天界给小的取的。

压根和历劫的您没半分钱关系……

不过，应该也是对的吧，毕竟她这名字确实和他有关。

沈念点了点头，“嗯。”

“所以师尊，你于火海中救出我，在修芜山护着我，收我为徒，替我解蛊毒……这一切都是因为报恩吗？”

沈念应了一声，望着屏风后的那个人影陷入沉思。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每个提出的问题都这般……奇特……

要说不是，却又是偏偏对的。

要说对的，可好像又不是……

她是为了报恩……报的是他太子身份的那个恩情。

毕竟是他把自己捡回来，让年仅三位数的自己一下子就得以幻出人形。

不仅如此，还教她习武练剑，学习仙术。

可她报的……不是那个在多年前的雪地里，她佯装受伤，被年幼的沈长渊带回家“救了一命”的恩情。

“阿念……”

屏风那边传来稀里哗啦一阵水声，沈长渊起身走出。

身上披着一件干净的衣服，光着脚走到她面前，发梢水珠滴落下来。

他微微低头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截。

单看五官而言，沈长渊的脸和他在天界时的脸真的完全不一样。

“阿念。”

他又唤了自己一声。

暗哑的嗓音让沈念忽然想起秘境里看到的那个幻境。

她不知道沈长渊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但是她该离沈长渊远些。

于是她迎上了少年炽热的目光，淡然冷漠的眸子没有任何波动，一字一句道：“你该喊我师尊。”

沈长渊整个人僵了一下，苦笑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间太过紧密的距离。

“你现在的恩情已经报完了，所以……咱们俩个，是两清了吗？”

沈念眼睫一颤。

两清？两清了他不就跑了吗？！

她虽然该远离沈长渊，可也不能这么远啊！她任务还没完成呢！

这段师徒关系，怎么也不能断了！

这么想着，沈念抬起头，紧紧盯着他，语气有些激动：“两清？”

“你想得美！”

“你是救了我一命没错！可我不止救了你一次！”

看着沈长渊脸上茫然的神情，沈念就莫名来气，破口大骂道：

“沈长渊！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啊！火海一次，蛊毒一次！我收你为徒关照你！再加上我因为你被逐出修芜山！你欠我的多了去了！”

沈念瞪着他，怒火中烧。

“两清？你等下辈子吧！”

“噗——”

沈长渊笑着揉了揉沈念炸毛的脑袋，好看的眸子微弯，点点星河仿佛落入其间，里面盛满了柔情。

沈念看得一愣。

别的不说，沈长渊长得……是真的很好看……

“那徒儿只好下辈子，下下辈子……慢慢偿还了！”

他语调不急不缓，温柔至极。

沈念心里乱成麻，压根没注意到这句话的暧昧之处。

她佯装淡定，冷哼一声，磕磕巴巴道：“那，那是自然的！”

沈长渊看着她慌乱紧张脸颊微红的模样，微微一愣。

方才没反应，这下居然还害羞了？

他压低了声音浅笑了一下，“之前的事，多谢师尊了。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沈念目光闪躲，不自然清了清嗓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