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断蛇的七寸处轻轻闪了一下，沈念定睛一看，细密的黑色鳞片间，居然还夹杂着一片红鳞。

可细细一看，那鳞片微微凸起，看起来又像是一块细小的晶石。

沈念用剑压住黑蛇的脑袋，另一只手朝那晶石触去。

“嘶——”

沈念猛然收回了手，白皙的手腕多了两个暗红的小孔。

她还未缓过神来，手腕忽然被握住。

沈长渊眉头微皱，语气冰冷严肃，“你不该去碰它的。”

“我……”

她从未见过沈长渊脸色这么难看，眉眼间的冰冷莫名让人心慌。

“长渊！”

“你做什么！”

温热的唇瓣附上她的手腕，沈念一愣神，随后急忙挣扎着想要抽回手。

可沈长渊力气很大，她没能挣脱开。

他吐出最后一口毒血，然后伸手拭去唇上的痕迹。

眉眼间的冰冷渐渐消散，沈长渊掀起眼帘，语气又回到了一如既往的模样，仿佛方才的那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没事了。”

沈念愣愣收回了手，“可你……”

沈长渊笑了笑，柔声道：“师尊放心，徒儿自有分寸。”

许是经过方才的一番波折，沈长渊原本微浅唇色染上了一抹暗红，显得整个人妖治邪魅。

“你……没咽下去吧？”

沈念看着他，沈长渊虽让她不用担心，可她还是忍不住心慌紧张。

“噗”，沈长渊右手握成拳，笑了一声。

“师尊，很担心？”

沈念整张脸瞬间就被点燃了，担忧的情绪烟消云散。

莫名的，她不敢对上沈长渊的眼睛，假装看着四周，声调有些僵硬，“咳。”

“就……至少也没有那么担心……”

沈长渊笑了笑，不再捉弄她。

“师尊，你这伤口还需处理，这一时半会最好不要动武。这附近应该有草药，前面有个山洞，你先去那待着，等我回来。”

沈念顺着沈长渊的视线，果然发现了那一处山洞。

洞口的位置很隐秘，应当不会遇上什么凶兽。

她点点头，“方才那条蛇似乎是沾染上了魔界的瘴气，所以才导致了变异。我不知这里为什么会和魔界扯上关系，恐怕还会有别的生物，你一定要小心。”

“嗯。”，沈长渊指尖微微缩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去。

在经过钟芸衫身旁时，似乎又低声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她没听见却也没有追问。

“钟姑娘，走吧。”

“……好”

两人坐在洞内的石头上，她和钟芸衫没什么好聊的。

钟芸衫讨厌她，她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开口同她讲话。

山洞内有些潮湿，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水滴滴落的声音。

“你的伤……很抱歉。”

沈念一愣，钟芸衫这是在道歉？

“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

若如她不贸然伸手，那蛇也不会咬到她。

“我知道是因为我招惹了那条蛇，我确实对不起你。”

她看着沈念，眼神里带着鄙夷。

“可是一码归一码，我还是讨厌你。”

沈念哭笑不得，她也没指望过钟芸衫对她改观。

“沈念，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心机的人！”

“可……你这辈子也没见过几个人吧……”

沈念忍不住开口道。

清凌海里的那些，可都是妖啊。这样算来，可不就是没见过几个人。

“我……”

钟芸衫一噎。

沈念忽然有些好奇，“钟姑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