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点燃手里的信号弹。

“段殷许，我今日，定要将你带回修芜山！”

话落，手中的剑直逼段殷许而去。

兵器相击，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一击，沈念没有收敛丝毫的力气，看起来是真的要对他下狠手了。

短短一瞬间，二人已经斗了几个来回，段殷许漫不经心的眼神开始变得凝重，他冷声道：“沈念！你当真要置我于死地吗？！”

“你做错了事，理应如此！”

沈念神色不改，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一分。

“你竟如此不顾昔日情分吗？！”

“情分？”

沈念倏尔一笑，讽刺道：“咱们之前还有情分吗？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你在骗我吗？！”

“你骗了我那么多年！如今却要我同你谈情分吗？！”

咔嚓……

段殷许的玄铁扇破碎了一道裂缝。

沈念掌心凝聚法力，注入剑中，她看着段殷许，怒喝一声，“凤随！”

铮——

她后退几步，手里的剑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化作了千百把剑，直指段殷许，杀意浓重。

段殷许看着半空中的剑，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

千百把银剑袭来，直逼他命脉，段殷许反应过来，立马挥动扇子在半空中格挡，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

谁知沈念念了个诀，银剑泛着华光，灵力更盛。

只听见下一秒，光罩发出碎裂的声音。

狐妖情急之下松开了钟芸衫。

沈念只觉得面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下一秒，段殷许就消失在了原地。

“呕——”

段殷许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狐妖动作很快，可他还是受伤了。

身上多处被划破，整个人狼狈不堪。

段殷许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千百把长剑就这样直直刺入了地面，若不是红烛及时，恐怕他都要被刺成个窟窿。

手臂上的鲜血顺着袖口不断滴落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血红色的花。

不可置疑地看向沈念。

沈念张开手掌，于虚空之中一握，凤随又重新回到了她手里。

她侧过身子冷冰冰看着他，“我不会心软，你，也不必手下留情！”

段殷许笑着擦去唇边的血迹，“看来……还真是师兄轻敌了……”

钟芸衫缓过神来，连滚带爬跑到沈念身后，死死拽住她的衣服。

瞪着满眼的红血丝，恶狠狠指着面前的两个人，“你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啊！”

沈念握了握手里的剑柄，垂眸道：“他们若是死了，我不好对修芜山交代，也不好朝堂交代。他们犯了天大的罪，依然由不得我处置。”

钟芸衫眼底闪过一抹恶毒，“沈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装什么！”

沈念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那边段殷许忽然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师妹～

这就是你看在钟大夫的情分上，要护着的人啊？”

“她似乎，没那你当回事呢～”

钟芸衫心虚，缩了一下脖子，被戳中了心思，嗓音一下子拔高：“你休要挑拨离间！”

段殷许扯了扯嘴角，然后看了一眼狐妖。

狐妖点了点头。

还未等沈念反应过来，狐妖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紧接着，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呼。

“啊——”

沈念正要转身去护她，可钟芸衫突然抓住了她，身子一歪。

紧接着，腹部传来一阵刺痛。

沈念下意识伸手去探，满手的温热……

钟芸衫居然拿她当了挡箭牌！

狐妖发现自己伤错了人，愣了一瞬。

沈念倒吸一口气，额间冒着细密的汗水，她忍着剧烈的疼痛捂住腹部的伤口，不让鲜血流的更多。

“钟芸衫——”

“你在做什么——”

沈念眼睫颤了颤，余光里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戾气横生，与他往日温润的眉眼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