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沈念睁开眼睛，挪了一下身子想坐直身体，却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她看了一眼腹部的伤口，呼出一口气。

万幸，没渗出血。

吱嘎——

房门被推开了。

沈念抬头望去，沈长渊正端着热腾腾的饭菜缓缓走来。

他看见沈念，眼底有些欢喜，“醒了？伤口还疼吗？”

沈念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就开始泛起了泪花，“疼……”

沈长渊放下食盘，递给沈念一个白瓷瓶。

“师尊，下次别这样了……”

沈念接过白瓷瓶，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止疼的，不过要少吃。”

“嗯。”

沈长渊把饭菜端到她面前摆好，“来，吃饭吧。”

沈念眉头一蹙，“没有肉么？”

沈长渊笑了笑，没好气道：“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过些时日，徒儿再给你做些你爱吃的。”

饭菜虽然清淡，但是味道却不错，只是……

“这个？不是你做的吗？”

沈长渊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柔声解释道：“徒儿最近忙着煎药，实在是抽不开身。最近的吃食都是肖雯做的。我提前尝过了，应该是合你胃口的。”

“哦。”

沈念咬了咬筷子，沉默了。

沈长渊察觉到她的异样，小心翼翼问，“师尊，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若是师尊不想吃，徒儿再去给你重新做。”

沈念抬起头，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很好吃！”

“我只是觉得，肖姑娘这个人挺好的。”

她凑近碗沿，小小抿了一口粥，然后被烫的缩了一下脖子。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嗯。”

沈念心里有些难受，她捧着碗暖手，然后看向窗外的那一抹身影。

那是肖雯。

长相不俗，清新高雅。

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就连做饭也很好吃。

沈念叹了口气。

如不是因为她是只妖，自己恐怕都没理由来一个棒打鸳鸯了。

她看了看沈长渊，微笑着说，“徒儿长大了。”

“嗯？”

沈长渊一愣，茫然看向她。

“你年纪也不小了，有喜欢的人了吧？”

沈长渊点了点头，眼神里温柔似水。

“有。”

沈念吹粥的动作一滞，以眼观鼻，沉默了一瞬，然后道，“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师尊看看吧。”

沈长渊笑了笑，“不急。”

不急？哪里不急！她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早日完成任务回天界才是最要紧的！

人间真的好烦啊！

“怎么会不急？算算年纪你也该成亲了。”

沈长渊垂眸，“还早。再说了，师尊不是也没有成亲吗？”

沈念无奈了，开始苦口婆心劝他，“我和你不一样！别人像你这个年龄，孩子都有了！”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她不愿。”

沈念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她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傻孩子还看不出来吗？！

人家姑娘发钗都收了啊！

她开始反驳他，“怎么会呢！咱们长渊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武功高强！脾气还好！做饭也好吃！

除非对方眼瞎了！否则怎么会不愿呢？！”

沈长渊怔忡，然后噗嗤笑了一下。

“原来，徒儿在师尊眼里有这么好。”

沈念忍不住了，她实在是不想和他打哑谜了。

“你不就是喜欢肖姑娘吗？！你放一百个心吧！人家姑娘真的喜欢你！”

沈长渊弯了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师尊又在拿我打趣了。”

顿了顿，他又道：

“可师尊，我喜欢的姑娘不是她……”

“不是她？”

沈长渊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念，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砰砰！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哈哈，你可真是爱开玩笑……我可是你师尊啊！”

沈念连忙转移话题，

“怎么没看太子啊？他回宫了？还有钟芸衫呢？”

沈长渊垂了垂眸子，“太子被段殷许带走了。钟芸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