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看着那发簪，微微一愣，然后回过神来，“这发簪不是长渊给你的吗？！”

肖雯怔忡了片刻，倏尔明白了什么，原来是因为这簪子。

她摇了摇头，“不是，沈姑娘怕是误会了。”

沈长渊走上前，看着屋子里的人，“师尊，这是？”

沈念拉着慕白和铃铛往他面前一推，“这两个小家伙，你不记得了？”

沈长渊愣了一下，这才通过有些熟悉的眉眼认出来了两个小家伙。

“原来是慕白和铃铛。”

他笑了笑，“几年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

慕白抱着剑，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哼！可不是！一离开就是四五年！长高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沈念扶额，这个小别扭鬼，铁定是觉得她是因为沈长渊所以才离开修芜山把他们丢给叶寻师兄。

可她也没办法啊！谁让沈长渊是她的任务对象呢！

“好了好了～”

沈念无奈，揉揉他的小脑袋。

慕白冷哼一声，十分傲娇地别过头去，但脚下步子去没挪一寸，依旧享受着沈念小心翼翼哄他的顺毛服务。

“对了，太子殿下可有下落了？”

她看向沈长渊，有些紧张地问。

沈长渊点头，露出一个微笑以示安抚，“师尊放心，我已经打听到他的下落了。段殷许一直没动他，你放心。咱们明日就出发去魔界。”

沈念松了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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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出大事了！”

段殷许皱了皱眉，然后放下手里的假花。

他满意地看了一眼面前大片大片的桃花林，树上的每一朵花都是他亲手绑上去的。

看上去就像是真的一样。

下人喘着大气看着他，“主子……纳兰公子他……”

“他怎么了？！你快说啊！”

“他……他去了献祭台！”

段殷许身子酿跄了一下，眼里满是惊慌，“他去献祭台做什么？！！”

下人不说话了。

心底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段殷许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我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吗？！”

他飞快地朝献祭台奔去，纳兰辰轩不会走路，轮椅虽然是自动的，但是动作很慢！

只要他再快些，再快些，就一定能拦住他！

温热的风带着风土迷了他的眼睛。

干涸的眼泪泛着刺痛，段殷许眼角的通红，喧嚣着他的慌张与恐惧。

献祭台的中央，他穿着一袭白衣，坐在轮椅上，看着面前张皇失措的段殷许忽然笑了。

段殷许看着他抵在胸口的匕首，呼吸一滞，“纳兰辰轩——”

“你在做什么！！！”

“殷许，我还想问问你几个问题……”

段殷许死死盯着他胸口的匕首，点头，“好！好！你先把刀放下！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殷许，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苏贵妃和我的心脏对吗？”

段殷许哑然，那匕首仿佛是抵在了他的喉咙里，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纳兰辰轩却是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其实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苏贵妃虽然待我不怎么好，可母亲死后，却也是她一手将我带大的。她再怎么不好，也于我有恩。”

“殿下，我只能这样……我没得选……我只有这最后一个法子了……”

纳兰辰轩眼里有些刺痛，他哑着嗓音问他，“她于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甚至不惜你做这种事情？！”

段殷许重重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是。”

纳兰辰轩嗤笑一声，“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嗤——

匕首划破胸口，诡异绚烂的花儿在他胸口绽放开，在白色的衣裳上显得格外刺眼。

段殷许呼吸一滞，连忙上前捂住他胸口上的伤口。

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纳兰辰轩看着他慌张失措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再不取出我的心脏，可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