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身后的法杖汇聚成血红色的光球，那老者冷笑着，法杖一挥，红色的光球直径朝沈念袭去。

沈念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忽然被一道力气推开。

嘭——

光球砸在了段殷许身上，巨大的冲击力硬生生将他击倒在地。

下脚的地面破碎成块。

段殷许手里的扇子也被击成了碎片。

“师兄——”

沈念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一瞬间万念俱灰悲痛欲绝。

肖雯看向那老者，不可思议道，“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沈长渊眸子一暗，盯着不远处的大长老，掌心华光一闪，唤出了佩剑。

银剑席卷着凛冽气势，直径朝大长老刺去。

只见大长老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下一秒就被剑刺入了胸口。

与此同时，他周身开始出现灰黑色的雾气，眨眼睛消失在众人面前。

众人惊呼一声，“分身？！”

沈长渊薄唇抿成一条线，脸色阴沉地格外森冷。

段殷许吐出一口鲜血，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大长老也跟着消失在半空中。

他朝沈长渊的方向看了一眼，气若游丝，“你们走吧……这是他的地盘，你们……斗不过他……”

沈长渊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殷许，又看向了引月，“你不属于人间，该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

他眼神有些复杂，“若是你待在这具身体的时间太长，魂魄很快就会被身体里的另一个东西吞噬掉，用不了多久，这具身体就不是你的了。”

“我也想，可我挣脱不开这具身体。”

引月试了一下，依旧没用。

沈长渊看着她的反应，面上波澜不惊，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他朝不远处的段殷许看了一眼，清冷的嗓音缓缓响起，“他开启的禁术，你的性命是和他系在一起的，你若想离开，只能杀了他。”

引月一愣，她看向沈长渊的目光忽然变得复杂古怪，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你不过一个凡人，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长渊收回了剑，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信不信由你。”

话落，沈长渊缓缓朝沈念走去。

沈念眼底通红一片，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段殷许，喃喃问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段殷许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声音很轻，沈念却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你是我的小师妹啊……”

沈长渊将瘫坐在地上的她扶起来，小心翼翼替她擦掉眼泪，“师尊，我们该离开了。”

沈念呆呆地望向沈长渊，嘴巴开了又合。

“长渊……能不能……”

沈长渊像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眸子暗了一瞬，“师尊，他做错了事情，做错了就该受罚。如若不这样，你让那些死去的无辜百姓以何解怨气？”

沈念沉默了。

段殷许忽然从怀里拿出一块冰晶状的石块，紧接着喀嚓一声，被他捏碎成末。

他朝沈念露出最后一个笑容，“小师妹，再见了。”

“师兄……？！”

下一秒，眼前忽然被白光包裹住，刺眼的光芒让她睁不开眼睛。

等白光退散后，沈念看着周围的景象微微一愣。

四周是再熟悉不过的梅花林。

嗤——

长剑刺入胸口，最后被狠狠拔出来。

段殷许吐出一块鲜血，看着面前满眼冰冷淡漠的云悦。

眼角滚落一颗眼泪，“你们这些神，还真是没有心……”

云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上波澜不惊。

咽喉里又疼又涩，仿佛吞下了无数刀片一般。

段殷许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声音嘶哑破碎，“呵，原来……我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你回来了，可是却不再她了……你不爱我……”

他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捡起地上那个已经掉了色的紫色流苏。

将它紧紧攥在手心里。

沈念……师兄后悔了……

一瓣桃花被风吹落在他脸上，有些痒痒的。

他仿佛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段殷许忽然释然地笑了，平静又温和。

“殿下……你等等我……”

段殷许死了，引月试着从身体里分离出来，果真成功了。

只是……为什么有些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