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要等她先去找李卫国回来了之后，再说。

李卫国问她，那天晚上是不是一直跟宋延明在一起，李卫国很有可能误会是宋延明了。

她必须尽快跟李卫国解释清楚，免得夜长梦多。

现在已经正式进入冬天，乔婉婉穿着大棉袄，裹着红头巾，把自个儿捂得密不透风，一走出招待所，还是被寒风刮得鼻涕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么冷的天，真不想出门。

她将手揣进袖筒里，缩了缩肩膀，朝着车站的方向走。

虽然她已经裹得土掉渣了，再加上怕冷一直锁着脑袋，但奈何她长得漂亮，一路上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如果是换作平时，乔婉婉肯定不会在意这些人。

但上次，她去给李卫国打电话的时候，发现被张向阳跟踪，她就多留了个心眼。

没想到，很快她就发现又被人跟踪了！

就在离她不愿的地方，有个长得五大三粗，跟武大郎似得男人，在她回头的瞬间，立即躲去电线杆后面。

又是张向阳！

这货不用上班吗？

得想个办法甩掉张向阳才行。

这时，蓝白相交的中巴车来了。

乔婉婉赶紧掏出零钱上车。

车上居然放着一笼子鸡，透过竹笼子的空隙，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鸡屁股一撅，飚出一股鸡屎，臭味跟车厢里的汽油味混在一起。

“啪嗒！”

车厢门关上，好家伙味道更浓了。

乔婉婉赶紧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她刚坐稳，就看见全副武装的张向阳也跟着上来了。

之所以说张向阳全副武装，是因为张向阳大概怕她认出来，戴着帽，脸上还捂着个大纱布口罩，身上穿着长到他小腿的军大衣，缩着脖子，就露出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在那滴溜溜转。

啧！

乔婉婉活动了下，包在黑色大棉鞋里的脚趾头，啧！好想把张向阳一脚踹出车窗外啊。

算了，等一找个没人的巷子，用麻布袋往张向阳脑袋上一套，闷头打一顿好了。

这么一想，乔婉婉才闭上眼睛，随着汽车摇摇晃晃打起盹。

不知道过了多久，猛地一个急刹，乔婉婉骤然向前倾倒，她赶紧伸手抓住前面车后背的把手，才稳住身体。

车厢里站着的人，就惨了。

有个女人在尖声大骂：“你个杀千刀的！你快点起来，你要把我的鸡坐死了！”

乔婉婉撩起眼皮，寻声望去。

戴着帽的张向阳，正一屁股坐在鸡笼上，里面的鸡不断发出凄厉的“咯咯咯咯……”声。

他戴着纱布大口罩，捂住了大半张脸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不过可以从他慌里慌张想要爬起来，却因为车在颠簸，挥舞着手，半晌没有站起来的窘迫看出来，他此时尴尬极了。

旁边的妇女，还在那里骂娘：“你坐鸡了还敢不赔钱……”

坐鸡？

做鸡！

这个年代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做鸡”这个词，代表什么意思，反正乔婉婉已经忍不住了，耸动着肩膀“鹅鹅鹅……”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