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婉紧张地扭头,对上狰狞的恶鬼面,吓地心脏差点骤停。
此时她面对的是个杀人变态,在极度危险下,只有保持理智,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她很快冷静下来,紧紧攥着腰间的菜刀,仔细一看那恶鬼面是张面具。
带着恶鬼面具的人,看身形跟穿着打扮应该是个男人。
她用力拍开恶鬼面具男搭在肩膀上的手,尽量表现得很冷静:“胡彩云呢?”
恶鬼面具挡住了男人的五官,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盯了乔婉婉一会,才发出低沉嘶哑难听的声音,“钥匙。”
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声带受过损伤。
乔婉婉:“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恶鬼面具男:“你还挺有经验。”
乔婉婉:“……反正我不好糊弄,如果我不能顺利把胡彩云带走,你也别想拿到钥匙。”
“你等着。”
恶鬼面具男突然出发尖锐刺耳的叫声。
乔婉婉听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接着,不远处出现了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渐渐的那个身影走近了,乔婉婉才认出来,那个人正是她要营救的胡彩云。
多日不见的胡彩云,头发凌乱,衣服扣子,扣得歪歪斜斜,神情呆滞。
乔婉婉看的心里一抖,颤声喊:“彩云?”
胡彩云愣愣地望过来,在看清楚是她之后,眼泪珠子像是断线了似得,不断往下滚落,干破皮的嘴唇蠕动了会,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婉婉。”
乔婉婉看的心脏猛然揪起,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恶鬼面具男。
虽然不知道胡彩云经历了什么,但从胡彩云那不断掉落的眼泪,眼里的凄苦,还有那扣得歪歪斜斜的扣子,也能想象出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恶梦。
乔婉婉拳头硬了。
恶鬼面具男不以为然地说:“人,你也看见了,钥匙呢?”
乔婉婉插在兜里的手攥紧着菜刀,另一只手摸出钥匙。
钥匙在她嫩白的手心中,泛着黄铜的光泽,看上去跟普通钥匙并没有什么区别。
恶鬼面具男并没有走过来拿钥匙,而是朝乔婉婉招了招手,示意她把钥匙抛过去。
恶鬼面具男似乎也在忌惮着什么。
乔婉婉:“在我抛出钥匙的同时,让她跑过来。”
恶鬼面具男点头。
乔婉婉故意使出当年体育考扔垒球的力气,将钥匙朝很远的方向抛去,在空中抛出个抛物线。
恶魔面具男望向那抛向远方的钥匙,骂了句脏话,然后拔腿去捡。
乔婉婉趁机,牵着胡彩云逃走。
两个人一路狂奔,四面八方吹来的寒风,那呼啸的呜呜呜声像是在催命。
乔婉婉不敢往后看恶鬼面具男有没有追来,一个劲地跑。
跟在她后面的胡彩云大概是太害怕了,一路跑一路在哭。
这时,恶鬼面具男找到了,被乔婉婉故意丢很远的钥匙。
他拿着钥匙仔细辨认了会,才抬眸望向已经跑远的乔婉婉,跟胡彩云的背影,眼里露出像是看死人的眼神。
乔婉婉跟胡彩云跑了约莫五六分钟,总算是跑到了马路边。
一辆轿车开过来,在她们跟前停下。
乔婉婉看见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人是李秋生,才急忙拉开车厢后座车门,牵着胡彩云坐进去。
李秋生发动车子,载着他们飞快离开。
乔婉婉坐在车厢后座,望着车窗外渐行渐远的荒地,逐渐放松下来。
她这时才发现后背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汗湿,黏在后背。
还好有惊无险,不过,好像太顺利了。
身边传来胡彩云更加大声的哭泣,仔细听,还能听出里面含着崩溃跟极度恐惧。
乔婉婉扭头,发现胡彩云身子一直在哆嗦,不停滚落泪珠的脸煞白。
刚才胡彩云就一直在哭,但此时胡彩云似乎更害怕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不祥预感,笼罩在乔婉婉心头。
但她还是试着安慰胡彩云:“不要害怕,开车的是公安同志,我们已经安全了。”
“不!我们都会死,马上就要死了。”
胡彩云浑身颤抖着说完这些话,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呜……”
乔婉婉愣了愣,“你为什么那这么说?”
李秋生也意识到不对劲,望了眼车后视镜里的胡彩云:“绑匪对你说了什么?”
胡彩云没有做声,大哭着解开衣服上扣得歪歪斜斜的纽扣。
在她敞开衣服的瞬间,连空气都吓地安静了。
在胡彩云的身上绑了两排炸弹,上面还别了个定时器,上面红色的时间正在不断跳跃,倒计时。
乔婉婉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定时炸弹。”
李秋生一脚猛地踩下刹车,盯着绑在胡彩云身上的定时炸弹看了一秒,才回神说:“乔婉婉,你先下车,跑得越远越好!”
这么多定时炸弹可不是开玩笑的,绝对能把他们三个连人带车一起炸成渣渣。
乔婉婉第一个反应就是逃命,但胡彩云是因为她才被绑架,现在马上又要被炸死,她就这么跑了,又算什么?
还有李秋生,他这么好的公安不能就这么死了。
乔婉婉不甘心地问李秋生:“你会拆定时炸弹吗?”
李秋生摇头:“这附近时不时会有车跟行人路过,我必须在炸弹爆炸以前,将车开到更加空旷的地方,减轻人员损伤。”
“不要再说了,快下车!时间不多了。”
胡彩云突然哭着大喊:“不要动!不管你们谁动,我身上的炸弹都会爆炸。”
乔婉婉突然想起,曾经看过一个关于定时炸弹的报道:
有一种定时炸弹,周遭的重量改变,也会引发爆炸。
也就是说,现在她、胡彩云、李秋生,他们三个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都跑不脱。
李秋生一咬牙,将汽车重新发动,改变了方向,朝着荒无人烟的地方开去。
这时,李秋生身上的无线电话响起了沙沙沙声,紧接着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喜欢我送你们的礼物吗?我说过,欺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但你们会被炸成粉碎,从今晚开始,每晚都会有位年轻的姑娘失去鲜活的生命。”
“哈哈哈……!”
那笑声听得乔婉婉毛骨悚然。
李秋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对着无线电话说:“只要你愿意放了我们,一切条件都可以商量”
“你们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再见。不!应该是永别了李队。”
也不管李秋生什么反应,绑匪直接挂断。
车厢里陷入死亡前的寂静,定时炸弹微弱的“滴滴滴……”声显得异常清晰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