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婉离开后,就很想跟宋延明,还有公公婆婆解释清楚。
又觉得这种事情在外面说不好,就忍着没说。
一回到暂时借住的院子,乔婉婉刚要开口解释,宋妈就握住了她的手,笑得一脸温柔又包容:“你想说什么,我跟你爸爸都知道。”
“你放心,我们相信你!”
宋爸也道:“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跟你妈,如果连这点是非,都不能分辨的话,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
“爸妈你们这么说就对了!”
宋延明长臂一伸,勾住乔婉婉的肩膀,“你们儿子这么优秀,婉婉怎么可能还会看上别人?”
乔乔婉婉原本还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被宋延明这么一说,不由轻笑出声。
宋妈半开玩笑地说:“尽会臭美!以后婉婉去外交部兼职了,你可不就一定是最优秀的人喽。”
乔婉婉生怕宋延明当真,急声道:“妈,我喜欢延明,又不是单纯地因为他优秀,不管他们怎么样,我都是他媳妇。”
一说完,乔婉婉瞬间小脸爆红。
哎呀,她这不是当着公公婆婆,还有肖家两兄弟的面,变相跟宋延明表白了吗?
羞死人了。
乔婉婉随便找了个借口,跑了。
身后远远传来,宋爸宋妈他们的哄笑。
“爸妈,我去看看婉婉。”宋延明笑着说。
宋爸宋妈点头。
肖建德也道:“我们出去玩了。”
宋妈:“去吧,等过完年,你们也要上学了。趁着现在有时间好好玩!但不要太晚回来。”
“好!”
肖建德拔腿就跑,肖建山也跟着一起跑了。
他们其实并不是真的去玩了,而是跑去找李卫国。
这里离卫生院还挺远的,坐汽车要三个多小时。
他们只能打电话过去。
在电话里不好明说,肖建德是个聪明的,先是问:“李大夫,你认识一个叫做乔兰花的女人吗?”
“不认识,怎么了?”
李卫国接到肖建德电话,以为肖建德是要跟他说关于乔婉婉的事情。
他可是为了收买肖建德,给了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猝不及防地听见肖建德说出了个,陌生的名字,有些懵逼。
不过,乔兰花也姓“乔”不会是乔婉婉的亲戚吧?
接着就听见肖建德说:“乔兰花今天,在国营饭店打闹了一场,我在电话里不方便给你说。你有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李卫国还想问个清楚,电话听筒里面已经传出了“嘟嘟嘟……”的忙音。
“李大夫!来接电话啊。”
李卫国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才回神,对那人笑着点头。
刚好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
“我今天去长红国营饭店吃饭,看了一出大戏!”
“就上过几次报纸的乔婉婉同志,你们还有印象吗?”
“有的有的!她可是我们县城的英雄,听说不但会治病救人,还帮助公安破案,见义勇为,可了不得了!人也长得漂亮,嫁的男人是科研所的科研人员。”
“哎!乔同志优秀,有不要脸的人想要贴上去,还想污蔑乔同志的名声。”
“啊!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
“就是我们卫生院的李卫国,李大夫,说是他跟乔婉婉关系不一般。”
“不会吧……”
李卫国听的眼皮子狠狠一跳。
刚想听他们后面的话,可惜说是非的人,压低了声音,根本听不清楚。
他也不敢太靠近,怕被认出来。
好在,他今晚其实跟乔婉婉约好了,去那间废弃的屋子碰头。
乔婉婉说是会解释,为什么那天晚上,青面獠牙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顺便问问,今天在国营饭店的事情。
时间似乎变得特别慢。
李卫国打来热水,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仔仔细细地洗了好几遍,又换了新买的衣服,穿上擦得油光发亮的好黑皮鞋。
他对着镜子,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又照了好久,确定完美了,他才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晚上七点。
离他跟乔婉婉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六个小时。
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
他索性找同事借了二八大杠,慢悠悠地踩着,去见乔婉婉,就当做是锻炼身体了。
即将见心爱的人,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兴奋激动,还很刺激。
乔婉婉可就没有他这么多想法了。
最近这段时间,一波三折,因为妈妈留下的那把钥匙,引来了青面獠牙男那帮人,先是绑架了胡金花,接着又直接把她给绑了。
害得她在卫生院躺了一个多星期,才出院。
学习计划已经延后了很多。
哎!
空间那么牛逼,为什么就没有让她过目不忘,或者直接晋级学习天才?
算了,还是趁着大家都不知道,马上要恢复高考,笨鸟先飞。
宋延明看她这么认真学习,也不好打扰,就坐在旁边看书。
橙黄色的灯光照过来,将两个人的身影,映照在地上,重叠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亲密。
有一种相守,不需要任何语言,只需无声的陪伴。
晚上冷。
宋延明一边看书,一边留意火盆里的炭火,还有乔婉婉桌子上的热茶。
时不时地添火,添茶,保持着火盆炭火的温度,也保持着茶的热度。
他这么辛苦,就怕媳妇冻着。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
在外面忍着冻,等了好一会的肖家两兄弟,没有听见他们吵架,才放心回去。
肖建山笑嘻嘻地说:“姐夫还真是心胸宽阔!这要是换做别的男人,肯定要闹得鸡飞狗跳。”
“可不是,要不然他怎么能让姐姐看上呢?”肖建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就像他们说的一样,并不是天下所有男人,在听见自家媳妇,可能跟别的男人有染,还能保持完全信任的。
这边,胡家。
胡承春虽然被乔兰花下药,又熏了嗜睡的迷香,但乔兰花实在是太久没有回来了,再加上胡爸胡妈看他总是不起床,担心他饿坏身体,硬是把他给喊醒了。
胡爸胡妈,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还没有到睡觉的点,怎么睡得这么沉?
就有人带话上门,说是乔兰花在国营饭店跟人发生争执,公安把她抓去派出所了。
胡妈胡爸虽然没有骂人,但脸色很难看。
要不是周围的人都知道,乔兰花是他们家儿媳妇,他们真不想去派出所接人。
让他们儿子胡承春去?
胡承春身上的丑闻还没有洗白,现在再去派出所,接乔兰花回家,这不是明晃晃地让人笑话吗?
他们夫妻俩可没有这么蠢。
实际上那怕胡承春,没有那些丑闻,也不会去。
这会,他看见胡爸胡妈出门去接乔兰花,还在心里埋怨:
要不是他们当时答应,让他娶乔兰花,那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俨然忘了,当初他当初为了达到目的,对乔兰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约莫了过快半个多小时,胡爸胡妈才把乔兰花带回来。
胡承春一看见乔兰花回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冲上去就给了乔兰花一个大嘴巴子。
“啪!”
重重的耳光把乔兰花直接打摔在地,头发散乱,耳朵嗡嗡直响。
有好一会脸都是麻的,过了几秒才逐渐辣疼起来,口腔有血腥味。
胡承春这一耳光是下了狠手。
但他还是不解气,抽了皮带,狠狠朝摔在地上的乔兰花,抽打。
乔兰花死死咬着牙,眼珠里满是红色的血丝,动了杀心。
胡承春今天只要没有把她打死,她一定要杀了胡承春!
她重生成乔兰花,自然也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
如果不是胡承对乔兰花各种哄骗,乔兰花也不会活成现在这样。
那怕还在乡下当村姑,都比嫁给胡承春强上千百倍!
只少,乔兰花不会天天被胡家人,当免费的保姆各种使唤,开心了赏口饱饭,心情不好了非打即骂。
在外面,还要被人指指点点,说她男人跟猪搞过。
如果不是因为胡承春,她也不会为了摆脱这样的生活,去跟一个都可以当她爸爸的老男人。
胡承春恨她?
胡承春对她的恨,不及她对胡承春,乃至整个胡家的恨,千万分之一。
“你瞪我干什么!你这个败家娘们,本事大了,还敢在国营饭店跟人闹事,都闹到派出所去了!你有本事,就别说你是我媳妇啊!瞪?还瞪?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吃?”
胡承春扯着嗓子,手里抽打的皮带,一下比一下抽打得狠,打得都眼睛充血了。
胡爸胡妈怕被人看笑话,憋了一路火气,原本想回家了好好教训乔兰花,现在看见这一幕,也都吓到了。
“承春啊,你先消消气。别真地把人打出毛病来,回头家里的活谁干啊?”胡妈上前对胡承春说。
胡爸也道:“没人干活事小,真打死了,为了这种破鞋坐牢不值当。”
破鞋?!
“爸,你说乔兰花在外面偷男人?”
胡承春气血上涌,一双眼睛里红色的血丝越发浓重。
“没有,我就嘴巴一快,说错话了。”
胡爸跟胡妈去派出所接乔兰花,公安向他们了解情况。
还着重问了,乔兰花跟陈龙军之间的关系。
虽然公安没有很清楚地说,乔兰花跟陈龙军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但说了陈龙军为了替乔兰花出气,甩了大团结打脸。
胡爸胡妈又不是傻子,一下子闻到了里面的猫腻。
陈龙军就住在他们隔壁,都认识。
这人年纪跟他们差不多大,没有个工作,也没有看见家里有老人、女人,孩子。
陈龙军要么好几天都待在家里,时不时有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年轻后生上门找他要么就好几天,甚至是好几个月都不在家。
穿着打扮也普通,不像是有钱人,但经常去外面吃饭。
也不是说,去外面吃饭就代表多有钱,但寻常人家可不敢这么奢侈。
在外面吃一餐的钱,能一家人吃上一天了,还是好菜。
可见陈龙军还是有钱的,只不过低调。
胡家一打听,陈龙军家里之前是开武馆的,后来武馆没落了,就来这边买了房子住下。
胡家琢磨着陈龙军,应该是拿之前开武馆攒的钱,吃吹不愁。
刚开始的时候,胡家也想结交这个低调有钱的新邻居。
可惜新邻居压根就不正眼瞧他们,弄得他们没脸。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乔兰花这个贱蹄子倒是勾搭上了。
没有女干情,陈龙军会无缘无故给她出气,还用大团结?
当他们傻呢?
出气闹事也就算了,偏偏招惹的还是乔婉婉!
上次,乔婉婉算计胡彩云,又给陆先生送了把假钥匙。
陆先生都不准他们对乔婉婉出手,说什么放长线钓大鱼。
乔兰花可是他们胡家的人,万一陆先生误会了,以为是他们让乔兰花,去找乔婉婉的麻烦,那他们胡家不是死定了?
但即使是胡爸胡妈,恨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媳妇,乔兰花,也不愿意告诉胡承春搞破鞋的事情。
胡承春要知道了,非得要跟乔兰花离婚。
倒不是他们怕胡承春离婚,他们是怕,胡承春又因为离婚,多了件丑闻。
没有证据证明乔兰花搞破鞋,外面的人只会以为乔兰花是终于受不了,一个曾经跟猪搞过的丈夫,离婚了!
那怕有证据,只怕舆论也不会偏护胡承春,看笑话的居多。
更何况,现在多少夫妻不都是这么苟着。
别的不说,就说他们。
哪还有什么爱啊,有的只是生活里无尽的无可奈何。
但胡承春不是好糊弄的,他听见胡爸否认了并不信,扭头望向胡妈,那双眼珠里涌动着腥红的怒意。
“妈,乔兰花是不是搞破鞋了?”
“没有的事!你也不看看她这个怂样,哪有胆子搞破鞋?”
胡承春将信将疑起来。
他望向,浑身是血的乔兰花,像条死狗躺在那里,只能在他们胡家苟延残喘,似乎确实没有胆子敢搞破鞋。
不过,他打算先放过乔兰花,等他查清楚了再说。
“承春,你先消消气。”
胡妈趁机把皮带从他手里拿走,又裹着衣袖给他擦额头上的汗,“你看你这满头大汗的,累着了吧。走,进屋里歇歇。”
她又扭头对胡爸说:“去厨房里烧热水,让他泡泡手,刚才那么用力抽贱蹄子,手都抽红了。”
胡爸应了声,忙去烧热水。
胡妈也扶着胡承春进屋。
院子里只剩下,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乔兰花。
天空突然下起了雪。
乔兰花颤抖着伸出手,白色漂亮的雪花,落在她满是伤痕的掌心,红衬着白,格外刺眼。
上次下雪的时候,她还不是乔兰花,还是家里宠着的樊美静。
都是乔婉婉,不是乔婉婉,她也不会重生!
也就不会成为,连猪狗都不如的乔兰花。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让乔婉婉,跟胡家人一起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