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付鱼没事人一样笑着说话,闫宁忍不住暗暗心惊。
之前只是觉得他思维缜密,足智多谋,甚至猜测他有可能是沉迷于解谜游戏的宅男,这会儿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换成是自己,也绝对不可能把人打成重伤之后,还如此恬然自若。
在几乎毫无防备之下受到那样的重击,苗风的伤远比表面上看起来重。
看口鼻中的血,内脏应该已经受了伤,精神也有些萎靡。
前面把人打成这样,后脚笑着说继续合作通关,这家伙的心真不是肉长的。
闫宁一时无语,旁边搀扶着苗风的乌尔特也是心头打鼓。
实话说,他对这家伙的恶感并不比苗风差多少,刨开利益冲突,这家伙那副目中无人的做派就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他与苗风不同,对他来说,完成此行的目标是最重要的。
对当前的这种游戏模式,明显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比自己三人精通得多,在这个真实梦境中绝对是一大助力。
之前还想着苗风如果真的下杀手,肯定要出手制止。
谁能想到,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居然是苗风险些死在他手上!
乌尔特这会儿搀扶着苗风,对他的身体状况了解得更清楚,苗风在被制住之后,应该是被某种特殊的方法压制住了能力。
这导致撞到墙上的那一下几乎是没有任何的防护,身体收到了相当的冲击,这会儿都还在不住的颤抖。
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困到这里的?他来霜岚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跟自己此行的目标冲突的话,这样的家伙绝对要小心对待。
众人各怀心思,一时间居然是无人说话。
付鱼倒也乐得清静,偶尔有苗风愤恨的眼神看过来,他都是报以微笑。很可惜苗风有些不太领情,看到付鱼的回应就像是被蛇咬了一样,几乎是下意识的移开目光。
不过是个恃强凌弱之辈啊!
付鱼暗暗摇头,你要是敢过来拼命我倒也敬你是条汉子,可惜即便是修行者中,也多得是这种色厉内荏的货。
就这样在沉默中行进了一会儿,通道中的场景终于有了变化,眼前居然是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笔直的通道居然是一分为三,分三个方向延伸开去。
而就在这里,那无处不在的氤氲月光也消失了。
“要分头行动吗?”
三条岔路不管是尺寸还是装饰,完全看不出任何区别。
闫宁与乌尔特几乎是第一时间看向了付鱼,隐隐已经是把他当做了行动顾问。
“应该不用,你看这里这不写着吗?”
付鱼摇摇头,向前指了指。
顺着他指的方向,可以看到两边岔路的通道入口处,居然是各有一个木牌,上书“此路不通”几个大字。
这也太草率了吧!
闫宁神情呆滞的看着付鱼,这牌子我当然看见了,但你明明刚才谨慎得要死,这会儿就这么轻信于人了?
立个牌子说此路不通那就不走了,如果我把三个路口都立个牌子,你莫非要困死在这里吗?
“这东西应该是那位以太兄的手笔,我感受到了它的诚意。”
付鱼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道,“它应该是想帮我们节省一下工作量,我建议先一起走中间的通道过去看看。”
开玩笑吧!那家伙特别给我们引路?
我们可是来干掉它做成材料的!
乌尔特只觉得脑袋一片混乱,回头跟闫宁对视一眼,后者轻轻点头,示意先跟着看看。
想想在这样一个地方,贸然分头行动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乌尔特最终还是决定采纳建议。
“好吧,那就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份善意!”
中间的岔路比想象中要短,众人行进了百米左右,就来到了尽头。
通道尽头处,矗立着一扇莹白色的石门,门的正中是一个头戴兜帽的雕像,低头含胸,全身包裹在罩袍之中,双手交叉平举。
经过之前的训练,乌尔特跟闫宁已经不会冲动到直接去暴力破解了,然而两人在石门周围上上下下找了一圈之后,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能的机关,只得又把目光聚集在付鱼身上。
“手心里是什么东西?”
付鱼指了指浮雕捧着的双手。
“一些深红色的粉末,可能是干涸的血液。”
闫宁回答道,她刚才检查过那里,事实上因为年代过于久远,里面风化的厉害,说是干涸血液只是她的猜测。
“听起来像是某种类型的献祭,要开门的话说不定要重现一下。”
“你的意思我们还要搞一点血进去?”
乌尔特闻言皱起眉头,下意识的有些排斥。
血液,尤其是修行者的血液,是非常敏感的东西,轻易不可以交出去,否则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尤其是在这种诡异莫名的地方。
“可能并不需要那么复杂,跟献祭相关的,我们手里刚好有一样物品。”
付鱼掏出了一根沾满彩色油污的羽毛亮了亮。
“这是从一开始的壁画上的……?”
闫宁一眼就认了出来。
“没错。”
付鱼控制着羽毛在手心不断的转圈。
“很有意思的物品,就顺手收起来了,感觉上这个东西应该比随便搞点血进去还要有诚意些。”
闫宁跟乌尔特都没有再言语,算是对付鱼的说法表示默认,毕竟暂时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很好,那我就行动了,保险起见你们可以先退后一点。”
付鱼示意二人让开一个位置,走上前把羽毛放进了雕像捧着的双手中。
见闫宁二人虽然让开位置,但却下意识的没有走远,付鱼心下好笑,知道他们是担心如果真的门开了,自己到时候一个人溜掉。
那枚沾满油污的羽毛几乎是一放入雕像的手中,就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上面的彩色油污像是活了过来,居然是在羽毛表面开始游走,每一根羽丝都随之凋落,紧接着腐朽融化成一团,一股诡异的甜香弥漫开来。
下一刻,羽毛融化成的液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吮,飞速的渗透入雕像的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无声无息间,雕像从中一分为二,向内侧打了开来。
真的有用?
乌尔特跟闫宁震惊之余,忍不住暗暗庆幸刚才没有把付鱼真的丢下,否则这会儿去哪儿找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