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特与闫宁素来知道苗风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此次骤然发难,倒也在意料之中,不过付鱼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二人意料。
他真就准备这么硬扛?
刚才的镜盾虽然神异,但修行者的比斗中,跟一个境界高得多的对手拼消耗,绝不是什么明智的主意。
苗风此时明显已经在享受复仇的快感,为了最大限度的激发对方心中的恐惧,他甚至刻意放慢了蓄力的速度,转而最大限度的提升这一击的威力。
到最后他面前的罪火几乎浓稠到快要凝结成实质,乌闫二人都看得心惊胆颤。
差不多了!
透过被火焰扭曲的空气,苗风冲着付鱼露出了一丝狞笑。
也就在这时候,他发现那家伙的手心一团光华亮起。
惊叫声中,一道璀璨磅礴的光束从付鱼的手心出现,铺天盖地,鲸吞而至。
这光束的速度奇快,几乎是瞬间就到了胸前,苗风只觉得视野所及已经全是光的海洋,周围一切都被映照得失去了色彩。
下一刻,他骇然发现在这样的攻击面前,自己所有的防御居然是毫无作用,无声无息间,胸口剧痛已然中招。
在最后一刻,他拼尽全力避开了要害,作为一名千阳境巅峰,这样的伤势倒还不足以致死,然而还没等他喘口气,他就发现身前的罪火被什么东西引爆了。
随着一声恐怖巨响,铺天盖地的烈焰四溢,苗风的身体像是破布娃娃一样被冲击波抛出,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围观群众同样被殃及池鱼,不得不硬生生抗下这波冲击,乌尔特跟闫宁还好,两个人状态都还算齐整,以太行者抗完之后气息明显又弱了几分。
添加铜粉可以让烟花发绿。
不知道为什么,漫天的烟火中,付鱼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居然是化学老师说过的话。
冲击过后,此时几位观众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把手收回去的付鱼。
这货是怎么发出那样的攻击的?这威力已经远远超越融合境了吧!
莫非他一直在扮猪吃虎?
等等!
闫宁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光束攻击,超级穿透性,远超同境界的杀伤力.....
“魔贯光杀炮?”
她不受克制的发出一声惊呼。
不可能吧?
这下连以太行者都呆了一下。
虽然一直在霜岚没怎么出去过,但来来往往这么多修行者,魔贯光杀炮的名字它还是听过的。
这是一个只有融合了光属性晶痕“超脱”才能掌握的技能。
作为光属性为数不多的攻击技能,魔贯光杀炮特点是威力极大并且可以穿透大部分防御,这跟刚才的表现倒是都符合。
但是问题来了,光属性晶痕属于最难融合的一类不说,超脱更是号称只有心灵纯净的人才有可能掌握。
想到这里,它忍不住看了付鱼一眼。
这货怎么说都跟这个词没关系吧?
他要是都算心灵纯净,那自己就是圣人了!
不止是它,此时闫宁与乌尔特看着付鱼的眼神也是五味杂陈。
魔贯光杀炮虽然威力极大,倒是缺点也非常明显——这东西准备时间极长,需要瞄准目标后长时间的蓄力才能释放出来,中间任何动作都会打断释放。
所以除非是阵地战或者有人掩护,一般都是被认为是没有实战价值的技能。
等一下!
这家伙刚才好像是对着苗风摆了个好长时间的pose来着,莫非那不是为了防御接下来的攻击,而是在一直在蓄力?
然后那个弱智苗风还在那巴巴的让对手感受绝望,把罪火蓄到快原地爆炸的程度?
这货真的是死有余辜!
要不是他把罪火搞到那程度,就算被光杀炮引爆,也不至于直接炸得这么厉害。
乌尔特此时已经到苗风身边查看情况,不得不说,这家伙命还真的硬。
全身上下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不说,魔贯光杀炮甚至直接在胸口留下一个贯穿的洞,这会儿居然还喘着一口气。
老实说这货还不如死了,起码还能验证下在真实梦境中死亡的后果是什么,现在再次变成个累赘。
乌尔特心里暗暗抱怨,不过这倒也不是重点,需要头疼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本来正打得欢,形势一片大好,结果苗风非要去招惹这家伙,把自己直接搞成废人。
现在表面上己方实力仍然占优,但是考虑到付鱼这一路上的表现,他可不认为境界差距有什么说服力。
连续两次秒杀苗风,不管用的方式是不是取巧,光看结果就算是传说境也不过如此了吧!
回头看了闫宁一眼,她的眼中同样毫无斗志,看上去也已萌生退意。
“你们也有问题?”
见乌尔特二人看着自己神色异样,付鱼挑了挑眉毛。
“请不要误会!”
乌尔特咽了口唾沫,连忙辩解。
“我们本来就不同意苗风出手,没想到他连番受挫,心智会偏激到这种程度。
我们马上离开这里,绝不会再有任何逾矩!”
“哦,这个倒是没关系。”
付鱼摇摇头比了个手势。
“你们忙你们的,只要不打扰我就行。”
“喂你不是吧!”
以太行者当场就想骂人,这家伙真就完全不管自己的死活。
付鱼瞥了一眼没有理它。
紧张什么,你这早就是见惯生死的老司机了,真被人削了也算死有余辜!
这会儿在这弱小可怜无助,对得起在你死亡游戏里挂掉的那些白痴修行者吗?
事实上此时此刻,乌尔特是真没什么心思对以太行者下手了。
诚然付鱼说了你们随意,我绝对不会插手,但可信度能有多少呢?
他刚刚可也是这么说的啊,结果苗风差点当场挂掉。
虽然是苗风先动的手,但一帮人打得热闹你往战场中间一战说我就是吃饱了撑的随便遛遛,很难摆脱钓鱼执法的嫌疑吧?
万一打起来的时候,这家伙以太吵为由从背后再来一记魔贯光杀炮怎么办?
是以乌尔特连连摆手,义正辞严的拒绝了付鱼的好意。
“其实我们只是来借葬仪之刃一用的,并没有其他想法,毕竟要离开这里只有借助这种形式,不知道方不方便?”
最后半句已经是转向以太行者。
“可以啊!”
后者倒也干脆,“不过你要想好了,不还手被我杀掉你们能做到吗?”
这倒是个问题!
乌尔特跟闫宁面面相觑,站着不动任砍,还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而且万一这方案不奏效呢?这可一直都是它的一面之词啊!
“没必要这么纠结,这不有现成的一个实验对象吗?”
付鱼对着地上的苗风努了努嘴,后者非常配合性的发出一声痛哼,居然是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