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实在过于无趣,虞楚只好自个儿寻了话题,开口前先是观察一遍她的脸色,确切无碍后才轻缓开口:“既是你想再细看一看,我便带你看一看,不过你得时刻抓紧我的腰,莫要松手,明白了么?”
扶月神情迅速转好,连带着声调也软了下来:“好,便只这一趟后,就乖乖守岁了。”
虞楚失笑,先是摇摇头,最后才将人双手置放在自己腰上,很是轻松地一悦,接连踏过几处,最后行过一面平静的湖水,已是带起阵阵波澜。
脚底离湖水不过一尺距离,扶月便十分害怕的抓紧了虞楚的腰身,甚至有些后悔方才自己主动提出此事,现下只能硬着头皮熬过去了。
似乎感觉到怀中之人的依赖,虞楚适当放松速度,声音低沉的一问:“害怕了便同我说,我再停下。”
扶月显然体验过了这一阵,此刻是不太愿意继续行在湖面上了,却也只敢挨在虞楚怀里忙乱地点头,颤着声添句:“体验过了,我们回去吧。”
虞楚应过一声后,索性将人带离湖面,又往屋檐上一悦,最后停留在屋顶之上,将身上的狐裘大衣一同披在她身上:“夜里冷,守岁这样怕是要感染风寒的,穿多一些。”
大衣似乎还沾染着虞楚的温度,扶月一时是又惊又喜,正要拒绝时却被虞楚按住了手:“男儿身,不至于如此娇气,何况里头的中衣料子是保暖的,你只管披着,我自然没有让我自个儿冷着的道理。”
扶月将信将疑地瞧他,不过终是没有再动身上狐裘大衣的打算了,只仰着头观星,不时还伸手指着不远处似离的很近的星,面上染笑:“那颗星星似乎格外好看。”
顺着她引的方向去看,虞楚目光动了动,缓和挤出个笑:“确实很好看,月儿喜欢么?”
扶月有些不解的回头,险些脱口而出一声“难不成你要替我摘星星么?”不过好在止住了这句,最终只点点头:“自然喜欢,女孩子家家,风花雪月,无有不喜的。”
虞楚笑着点点头,伸出指尖接过骤然降下的细雪,转头替扶月将身后的帽子扣上:“要不要回去?看样子是要下雪了,守岁一月恐着了凉。”
扶月一本正经地盯着虞楚的脸,摇摇头:“再坐会儿吧,待会回去。”渐渐有些失神,不自觉捧着虞楚的脸吻了上去。
丁香小舌自然十分灵活地占领着虞楚的领地,待她喘息急促时,虞楚才反被动为主动,主动勾去她一切喘气。
两人分离时,扶月面上红润,是有些躲避他目光的意思,见她如此,虞楚反而伸出带了凉意的手掌捧住人的脸,强迫她同他对视:“方才不见得如此胆小的,怎么这会儿害羞起来?可不像扶大娘子。”
扶月拍了拍他的手,从鼻尖哼出一声:“小郎君也更是不像表面那般人畜无害呢。”
首次听闻有人用人畜无害形容自己,虞楚面上晕开些意外,最终是止了笑:“哦?人畜无害?本王给你这样的错觉了?看来是要加深印象。”
未曾想虞楚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扶月一时竟有些躲闪,但究竟没逃过人的五指山,最后只能屈居人之下,连话都拿捏不准了。
见她面色转的更红,虞楚自是知晓时机不至,缓缓脱开身子,又恢复了端正的坐姿,抱着膝盖瞧不远处的景。
见一切恢复寻常后,扶月更肆无忌惮的转头瞧着虞楚,甚至无意将脑袋埋在双腿间,不时有啧啧称叹。
听闻她叹气几声,虞楚留着心眼,转头和她对视:“怎么了?还有什么未来得及说出口的?”
因经历方才一遭,扶月大抵有些不敢同人对视,因此他望过来时,扶月又匆忙别开目光,最后嘻嘻一笑:“我同小郎君说过,你生的很好看么?”
莫名遭这一句赞颂,虞楚难免有些一头雾水,最后只好默默应承下。
见他不回话,扶月倒不追问,只絮絮叨叨往下接着道:“小郎君似乎同我接触过的男子都大有不同,但又莫名的让我觉得同你相处是件十分愉快的事,因此我很爱和小郎君玩笑。”
若说起旁人,恐怕都未曾给与她这种感觉,因此在她心底,虞楚大抵是有些不同的。
两人家长里短的二三闲话后,扶月面色有些凝重起来:“扬州那边的灾不知是什么情形,你此番去千万小心,实则除却家人意外,你便是我最珍视的人。”
似乎察觉有些不对劲,扶月又连忙摆摆手:“大抵也和对母亲和父亲还有兄长妹妹的情感不同,总之...”
未等扶月说完,虞楚便若有所思地插上一句:“你喜欢我,对不对?”
喜欢么?扶月其实也一时不知如何界定,但方才那吻是真心实意的,那时那刻便想吻了。
但说不喜欢,必然是没有道理的,最终扶月只能斟酌出个中和的答案:“我也不知晓什么叫做喜欢,但总归我是十分愿意和你相处的,至于同你亲吻...也是自愿的。”
虞楚明白过来,倒不逼着她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反倒宽慰一声:“那我算是知晓了。”
扶月原以为他是失落,却听他后头添了一声:“但我是喜欢你的,真心实意的喜欢。”
仿佛烟花在脑海重炸开来,扶月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定定的打量她,最后只嗯出一声便做数了。
大抵明白过来她是害羞的,虞楚并未强人所难,反倒有一句开解的话:“既然应声了,我就当作你知晓了。”后续又添一声保证:“我虞楚,只你一个妻子,不会娶妾,一世仅你一人。”
扶月似乎猛然明白过来为何前世高若云能盛宠不衰,原是有虞光济的庇佑。
原来遭人庇佑是这样的心情,以前扶月一向是活在扶家的庇佑之下,现下有了虞楚一番话,自然仿佛吃下一颗定心丸,面上沾染了十足十的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