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不说,程清萍心中也明白,毕竟这二陆是他们孙家的。
但是程清萍在心里也是多了一个心眼,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人心隔肚皮,更何况因为她的到来很多地方都有了很多的变化。
自然也不能用常理来看以前的事情了。
程清萍笑着的看着二人一眼,随后朝着一直未曾说话的潘璋道:“今个儿你们就先去找个合适的地方,我跟二位先生去看看那些灾民。”
潘璋知道她是有心思的,点了点头,只是在临走之前警告的看了二人一眼,随后带上几个孩子还有两个侍卫就离开了。
这下程清萍身边只剩下两个侍卫还有二陆。
“走吧。”
程清萍并没有多说什么,让两个人带人前去。
陆逊和陆绩二人在前面走着,离着程清萍三人有些距离,二人说着悄悄话,又回头看看程清萍。
“伯言哥,我们为什么非要带着这个小丫头。”
陆逊闻言神色平静的看着前方道:“是不是真的小丫头昨晚不是看出来了么,这姑娘不简单。”
说着陆逊又想到传言随后又道:“孙家上下既然是认这孙姑娘,那么就说明她是真的本事,更何况她现在也算是咱们手上的保命符。”
“此话怎讲?”
此时的陆绩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虽然家中大变,可到底还没有历史上那样厉害,所以此时极为依赖着陆逊。
而陆逊呢则是神色严肃,他不是陆绩这样锦衣玉食养起来的,自小他家中大变,所以比别人更是成熟。
所以一切都看的真真的。
又听着陆绩的询问,陆逊耐心的解释道:“丹阳大战,袁术势必跟孙家鱼死网破,就像是昨晚孙小姑娘说的那样,我们接济了丹阳的人,在袁术的眼里,只怕也是记恨上了。”
“只是你我都清楚,战争里面最为无辜的就是百姓,我们也只是想要拯救一点百姓,但是现实却不得不让我们站队。”
“昨日的时候这小姑娘让我们表态,无非也是怕我们是袁术的人,我们为了性命能暂时站队孙家,也能早晚会因为性命站队于袁术。”
“而这孙家的小女儿此时就是相当于一个保命符了,不管是在孙家还是站在袁术哪里都好使。如果我们率先被袁术找上,那么就说明孙家小女时运不济,为了保全姓名,那么自然是可以把人给推出去。”
“可若是孙家来人。”
陆逊说着轻笑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狡猾。
陆绩虽然还没有陆逊那么厉害,但也是一个聪明的人,自家兄长未曾说完的话,他已经是明白了。
若是孙家来人,那么他们是保护孙家小姑娘的恩人,那么在孙家也算是张脸了,所以现在就看哪一家人先来人了。
谁先来那么就代表了陆家以后的站队。
陆绩看着陆逊的目光带着敬佩,果然还是自家兄长思考的周全。
程清萍站在二人的身后,虽然是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却也能明白他们大概讨论了什么,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
她又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今个儿让随着自己来的人先离开,那么就是去寻找自己兄长的。
不论如何,程清萍都不会让自己的小命在置于那么危险的时候。
而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卫紧紧的跟着程清萍,也不曾多言。
就这么几个人在平静中来到了那群灾民的中间。
丹阳大战还历历在目,程清萍还记得自己落水之后,那被染红的江水,她以为丹阳怕是不会留下几个人,即便是流民也不会很多,但是没有想到等看到那乌压压一片人的时候,程清萍一时之间心中复杂。
其中更是见到几幅熟悉的面容,莫名的程清萍想哭。
而这些流民就像是受惊的鸟儿一样,一见到远处有人来,瞬间年轻的把老弱妇孺都圈在了里面围了一个圈。
其他人则是警惕的看着人渐渐走进。
程清萍人儿小,被二陆挡在了身后,在加上也有一天一夜没有好好梳洗,整个小脸都是脏兮兮的,所以也没有人被人认出来。
为首的走出来看着几人,目露凶光。
“你们是谁。”
听着那人询问,陆逊上前一步说出了自己的名号。
一听是陆家的,那些百姓并没有被安稳下来,反而是越发的警惕。
毕竟不是自家的,所以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害她们。
程清萍在二人身后叹了一口气,这战争打的,让百姓都慌了,小心点也是对的。
整理了一下衣裳,随后程清萍从二人身后走了出来。
一群百姓似乎没有想到身后竟然还有一个娃娃,刚要说点什么,却在看清那人面容的时候微微一怔,接着都是不可置信的喊道:“小姑娘?”
丹阳谁人不认识这孙家小女孙尚香,毕竟这么多年这孙家小姐总是接济穷人,所以人人都会尊称一声小姑娘。
这次丹阳大战,百姓也没有责怪过孙家丢下他们,毕竟都清楚,孙家也顾不了那么多,所以他们愤恨的只有袁术那老贼。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本应该早就离开的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程清萍由着他们打量,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容,程清萍终于是红了眼眶。
那些百姓可以说是都看着程清萍长大的,再说了这程清萍粉雕玉琢的谁不喜欢啊,所以这丹阳上下都可劲儿的宠着这可人儿。
现在见到程清萍红了眼眶,里面年纪大的老人们都跑上前去,围着程清萍一个个开始安慰道。
“姑娘可别哭了,小孩子哭坏了眼睛可是一辈子都看不见了。”
“脸哭花了,日后可是没有人娶了。”
程清萍看着那熟悉的脸,一个个喊着张奶奶,李奶奶的,喊着人的心都碎了。
这些百姓别说没有记恨孙家,更没有记恨程清萍,就算是真的记恨了,这程清萍一喊,心都化了。
手忙脚乱的安慰了程清萍许久之后,程清萍也终于是哭够了,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止住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