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
沉在水中的江凉猛的从水里坐起,如同失去水的鱼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气,脑袋还处在黑机中就对上停在眼前的一张放大的獠牙面具。
“哇!”
江凉惊叫一声,一拳打向了蹲在池边守着她的青夜脸上,按理说江凉穿进江反派身体里,体内经脉尽断,这一拳该是软绵无力才对,可经不住这一拳突然,青夜只能懵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主子。”青夜顿时就委屈了。
“啊这!抱歉。”回过神的江凉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赶紧同他道歉,却不想青夜瞪大了眼睛,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尽是恐慌。
“主……主子……”青夜哆哆嗦嗦的立马端正跪在江凉跟前,“您……您……”
“我?我怎么了?”江凉疑惑的看着惊慌失措的青夜,许久才反应过来。
江凉:擦!忘记了以江柳的性子,除了面对许叶凡,怎么可能同其他人说对不起。
脑子开机迅速转溜了几圈,江凉沉下了脸,冷冷的看着青夜,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看着突然变脸的江凉,青夜怔楞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虽未明白自家主子怎么一会儿一个态度,但也没敢问出口,而是立马起身向她行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直到见到青夜将门关上,江凉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眉头轻蹙。
在她写的这本小说中,青夜与冷风是两个性格完全不一样的双胞胎,本是江柳在鬼下风买下的奴仆,至于俩人的身世由来,江凉隐约记得她当时想的很牛掰。
为什么很牛掰?别家作者都写自家女主各种金手指,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多个天之骄子追着走。
可江凉不,江凉就喜欢以刁钻的角度写小说,江反派被她写得各种凄惨,但同时又各种开挂,若不是这年头虐虐更健康,江柳没看中许叶凡这只猪蹄子,专攻事业,也可以说是江凉的亲闺女儿。
“擦!忘了填坑了。”
记得她没穿书前就是在跟责编对骂结尾如何写,而这都已经写到快大结局了,江凉这才惊觉她没填这坑。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明明是她创造的这个世界,塑造的人物,结果现在搞得自己都看不透身边这两个人。
不过作为江反派的得力助手,这两位配角可是相当命长的活到了几千章节之外,所以江作者当然深熟俩人的性子。
青夜这人就是个小天真,而鬼宫扛把子冷风,那简直就是颜值,智商,实力都在线的高富帅,虽性子冷淡,但却是个能动手就绝不动嘴的人。
“对了,冷风呢?”
在灵池里泡了大半天,江凉这才反应过来,她醒来这么久,按理以他的性子必会来见她一面才对。
江凉思考得有些入神,脑海里不禁又回忆起先前她与江柳的那番对话,不由叹息一声,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纠结半天都想不明白的江凉抓了抓头发,烦躁的起身换了青夜放在池边的新衣,既来之则安之,被江反派的忠实粉丝一口一个唾沫芯子都没被淹死的江凉,当然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回头看向灵池,水面平静,倒映着站在池边的小美人,眼尾的红娇艳欲滴。
“唉,我都作的什么孽。”江凉哀伤的低声喃语。
若是她知道这一切都会真的发生,她绝对不会把江反派写得这么惨,祸害遗千年,江反派就应该活它个几万年。
若是还能穿回去,江凉绝对要把结局改它个七八遍,这么想着,江凉大步离开了灵池。
“哥,你说主子到底怎么了?”
目送江凉离开,灵池殿旁的暗处走出两个人来,青夜与冷风俩人盯着江凉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鬼娘娘今日给他们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奇怪,就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的气质都明朗了起来,还有她竟然会跟人说抱歉,而她昏迷中那句对不起又是在跟谁说?
“不知道,你照顾好她!”说完,冷风转身向着与江凉相反的一头离开。
“哥,你去哪里?”青夜疑惑的问。
“去灭了紫阳宫,天庆阁。”冷风面不改色的说着狠厉的话,顿了顿,又道,“清东派,慢慢来。”
作为江凉手底下追杀江柳最猛而且还能撑到后期才灭的门派,已经在江湖上屹立百年,清东派自然有些底蕴在哪里摆着。
见冷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青夜只好耸耸肩,转身去江凉附近守着,如今的江反派没了自保的能力,更容易被各方势力追杀,但当他跟到花园里绕过花藤,江凉却突然没了身影。
“人……人呢?”青夜顿时小脸一白,见附近走过几名侍女,立马上前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着急询问,“你们方才过路可有见着可疑之人出没?”
几个侍女怔楞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话说江凉这边,作为本世界的创作者自然谙熟此小说中的各种情节,江柳之所以会成为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鬼娘娘,那是因为她有一手大杀伤人的毒术。
十一岁那年江柳为了逃离鬼下风,与鬼主对抗,也就是鬼老头,鬼下风三千人被江柳下毒毒死,最后虽是逃离,可她也因此被江湖各方门派通缉。
但很奇怪的是他们拿江柳当药人用她做实验,不觉得残忍,江柳为了活命杀了那些害她的人,他们便想将她得而诛之。
既然是毒,那必定有解毒的方法,鬼宫的花园之下有一个冰室,哪里就关着一个可解世间各毒的药人。
打开石门,江凉停在门口神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冰棺里闭眼,呼吸缓慢的少年,少年身着白裘,一头雪白的长发散落一地,皮肤白得过分,隐约可见皮下紫青色的血管。
少年名为在水,与江柳一样都是鬼老头的药人,只是一个活得越加强壮,一个身子弱得性命垂危。
江凉向前停在冰棺旁,低眸看着拥有绝色容颜的少年,内心复杂得想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