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钟大夫年纪轻轻品行竟是如此高洁,老夫佩服。”秦大夫好歹也做了多年大夫,见钟沛儿眼里闪过不悦,当下便为她说了几句。
钟沛儿只是道:“并非如此,医者本就该为病人尽心尽力,我也只是做了份内事。”
说罢钟沛儿也不管众人怎么看,给徐沉策使了个眼色,然后便道:“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就先不留了,待日后再拜访秦老。”
秦大夫这才意识到徐沉策跟她是一起的,又见她盘着妇人的发髻,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位公子的确是好颜色,不过配钟沛儿还是……如此女子,若是说给自家侄儿岂不是更好?
只可惜如今一切都晚了。
眼里闪过一丝惋惜,秦大夫也点头同意:“好,那我就等着钟小大夫来找我这老头子切磋了。”
钟沛儿朝着各方施了一礼,然后便将准备好的银子不由分说的塞给掌柜的,紧接着便也不听别人怎么说,立刻带着徐沉策离开。
两人沿街走过两个巷道,下一个路口便能到镇子上采买米粮的地方,只是徐沉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钟沛儿转过头,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却见徐沉策朝她微微摇了摇头,紧接着便又朝前走去。
两人迈步到一个巷子,这一处是酒楼后巷,两面墙都是人家的后门,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今日也是,两人走到这巷子里,还没见到过一个人。
只不过,两人的身后,却好像有清浅的脚步声,钟沛儿倒是没有多想,只觉得可能是路人。
徐沉策自然将这个脚步声听的更加仔细,若不出他所料,这人从他们离开酒楼的时候就已经跟在他们身后了。
因着此人一直没有任何不妥的举动,徐沉策也不好收拾他,只是暗中观察着此人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即将离开巷子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慌乱焦急的脚步声,钟沛儿连忙回头,却见徐沉策已经眼疾手快的将人制服。
钟沛儿难免有些担心,徐沉策近日为了她屡次暴露了一身功夫,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有心人的窥探。
“说,跟着我们干什么?”没等钟沛儿开口,徐沉策便率先审问起了此人。
“快,快放开我。”那人瞧着有些熟悉,钟沛儿仔细想了想,这才终于想起来,这不就是刚才在那酒楼时遇上的人吗?
此人一副小厮打扮,应该是那三人其中之一的小厮才是。
“放开你等你作恶吗?说,你到底想做什么?”钟沛儿一脸凶神恶煞,想到那几人对她的态度,一时间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们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那小厮眼里闪过一丝惧怕,但嘴上却是丝毫不饶人,还嘴硬着呢。
钟沛儿勾起一抹笑,忽然大声道:“你叫啊,叫人过来最好,我倒是要看看大家要帮你还是帮我。”
“你从我们离开酒楼就一直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盘算自己心里清楚!但你要是不说实话,还想诬陷我们以达到目的,那你就省省吧!”
那小厮也不是个能来顶事儿的,见钟沛儿强硬,立刻就软和了下来,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我真没有坏心,我只是想看看您们住哪儿,感激您救了我们家公子,择日感谢您罢了。”
钟沛儿冷笑道:“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送官府了。”
那人一听官府,腿立即软了下来,竟是直接从徐沉策的手中滑到了地上,一看便知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钟沛儿见他如此,故意吓唬道:“你要是说实话,我还能放你一马,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也知道,我可是在县衙看过病的人。”
她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倒是让徐沉策忍不住发笑,心道她一直很痛恨这等仗势欺人的举动,也常常跟县官夫人撇清关系,今日却主动讲县衙提起,也是很奇怪了。
钟沛儿这边刚威胁完,那小厮果真被吓着了,一时间连忙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们没有恶意,就时想知道你们住哪,到时候若是少爷出了什么问题,也能找到你们。”
钟沛儿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来人家这是还不信任她呢,怪不得秦大夫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这家人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明明是救了人,却还要被人怀疑,作为一个大夫,被人这样质疑,还真是有点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人家这样也不算什么,情有可原罢了。
钟沛儿刚到古代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碰到过更加偏激的质疑者,这样委婉的质疑,已经算是很普通了。
钟沛儿因着之前遇到的糟心事儿多了,对这类事情的包容度也显然高了几个层次,也没生气。
倒是徐沉策沉下了脸:“什么时候救人者反被要遭到如此质疑?”
“我也不想的啊,我也只是个下人,哪有我说话的份儿啊。”那小怕怕的低下头,时不时的眯瞪着眼,偷摸往上撇一眼徐沉策。
徐沉策还想说什么,袖子却被钟沛儿拉住。
钟沛儿转头给他递了个眼色,转而对那名小厮道:“我就住在钟家村,你们在这镇子上,很容易就能打听到,为何还要跟着我们?你不是想行歹事?”
徐沉策这才发觉自己大意了,竟没想到这一层,正想出手。
却听那小厮哭着鼻子道:“咱们是过来走亲戚的,谁知道你是什么送子娘娘的座下童女啊,我说的是真话,你们就放了我吧。”
钟沛儿见此人胆小如鼠,倒是有些无语,看那几个小公子也是能经得住事儿的主,却没想到身边跟着的小厮倒是如此软弱,他们这还没有做什么呢,这人竟然就吓哭了。
“若是如此,那直接问不就行了?你在我们后头跟着做什么?活像个贼人似的。”钟沛儿见他表情中带着的惊恐不像是假的,开口嘟囔了几句。
那人倒也委屈上了:“还不是这位小相公,如此令人害怕,我哪里敢上前。”
钟沛儿闻言转头看了徐沉策一眼,心道这人眼神有问题,他明明是衣服温润如玉的模样,哪里可怕了?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污蔑。
“我们现在怎么办?”想了想,这事儿也得有个解决的法子,钟沛儿便问了徐沉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