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赶过来,林婧涵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嗓子都要冒烟了,自顾自走到了司空湛的茶桌旁,给自己斟茶,一连喝了好几杯。
见林婧涵不仅灰头土脸,还敢用她那脏兮兮的手碰他专用的东西,司空湛嫌弃的皱眉,“去将自己洗干净再过来。”
林婧涵不仅没离开,更是大喇喇的坐在了茶桌旁,又喝了一杯茶,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了,才缓缓说道:
“不知王爷,为何要,费尽心机,娶我?不知你,相中了我,哪一点?”
这蠢女人,这是发现了真相,要跟他摊牌?司空湛周身冷厉,睥睨着林婧涵,一字一句的道:
“你是本王的王妃,永远都是。”
只要她安分守己的跟着他,他不介意让她这一辈子都做他的王妃。这女人最好不要干蠢事。
“哦~”林婧涵转头迎上了司空湛的目光,“那,如果我不是你的王妃,你是不是就能放过我了?”
“你,说什么?”司空湛周身煞气逼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林婧涵虽然要表达自己的强硬,但却不会蠢到和一个发怒的男人硬杠,谈判还是要先拿出筹码才是:
“王爷,你这般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解毒,现在,我已经如你所愿,解了你的毒,甚至还额外帮助你解决了这里的危机。”
“这是你作为靖南王妃的分内事。”司空湛理所当然的道。
所以,他就是为了随意支使她,才会布好局让她不得不嫁给他?林婧涵眼中再次含泪,这一次,却是因为愤怒:
“这靖南王妃的身份,你可有问过婧涵,愿不愿?”
成为他的王妃,还委屈了她不成?司空湛语气更冷了,“不管你愿不愿,你这一辈子,都是本王的王妃!”
这男人,居然这么霸道!
林婧涵闭了闭眼,压了压心中的火气,从医药空间中拿出了那封休书,展示给了司空湛,“王爷,有一件事,在婧涵为你解毒的时候,你可是已经同意了。”
“你这写的什么?”这封信笺,好像和他衣服里掉出来的一模一样?果然是这蠢女人的手笔!
“你这上面写的字,我并不认识,应该不是东临国的文字,也不是西启国、南照国、北姜国的文字。这信笺我就当没看见,你也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否则,你要是被当做别国奸细抓起来,我可不会救你。”
林婧涵瞪着眼睛看着司空湛,良久才机械的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和离书:天呐,她居然没想过,这里的文字,和她所熟悉的汉字,并不相同!
所以,她这和离书,写了个寂寞?
“所以,这上面,你写了什么?我又是如何答应你的?”他可不记得答应了她什么,直觉这女人肯定没干好事!
见林婧涵吃瘪,司空湛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语气虽然还是冷厉,可那周身的戾气却少了许多。
林婧涵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弄到手的和离书又失效了,看来,她,是真的暂时没法摆脱靖南王妃这个身份了……
既然还要留在这里,那么,她出去这几日,性质就得定义成对她有利才行,手里的这份信笺,性质也不能太过分。
“就是我要出去为王爷寻药,顺便去看看养父和弟弟,征求王爷的同意了,你没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就留了个信笺,免得你对我生出误会。”
默默将和离书收了起来,自嘲一笑,“而你,果然,还是误会了我,派了人催促我回来,一点面子也没给我留。”
她从医药空间之中拿出了一味药,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这就是我寻来的药——谷拜,王爷,将此药放入水中,大火将五碗水熬成一碗,在你吃下最后一颗解药的时候,喝下即可,你的毒,就能彻底清除。在毒彻底清除以前,切记不可动武。”
说完,林婧涵就将药放在了茶桌上,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这一味药,自然不是所谓的“谷拜”,而是一味这个世界的人肯定不认识的药,药效就是能强身健体。
那谷拜,不过就是她以为自己要离开了,依照good bye取的名字,意思就是要和靖南王府的一切说再见。
“醒来后,发现你离开了,我担心你的安全,才会派人来寻你。”感受到林婧涵的心如死灰,司空湛心里堵的慌,可一想到这个女人刚才还说不想做他的王妃,心中刚被触碰到的柔软又坚硬了起来,
“你既然想念家人,告诉我便是,没必要瞒着我回去。”
“我若不回去,又怎么会知晓,王爷,竟然如此为我考虑,将我的家人都带走了,而我,并不知情呢……”林婧涵刚才的悲伤一扫而空,直视着司空湛,大有诘问的意思。
“以你现在的处境,我若不将他们保护起来,你觉得,他们还能安然无恙?”
这女人这么聪明,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女人果然只会耍小聪明,一遇到大事,就开始犯蠢。司空湛心中将林婧涵和蠢划上了等号,不再看她,拿起毛笔,准备批阅公文。
见司空湛不再搭理自己,林婧涵也不纠缠这个话题了,那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徒增他们之间的嫌隙罢了。又喝了一杯茶,问道:
“王爷,你曾答应我两件事情,可还作数?”
“本王的话,永远作数。”司空湛蹙眉,停下笔,死死盯着林婧涵的唇:要是她敢蠢到提出一些不合适的要求,他一定,一定要……
一定要如何,司空湛还没有想清楚,就被林婧涵打断了思绪:
“第一个要求,你,靖南王,司空湛,和你手下的任何人,永远不得限制我和我家人的自由,哪怕是打着保护我们的名号,也不行。”
只是要行动自由么?司空湛的心情莫名轻松了不少,痛快的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惹事,我绝不会为难你;你想做的事,只要不损害靖南王府的利益,我都可以依你。至于你的家人,他们愿意呆在哪里,就呆在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