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梦如鱼入水,像是背上插了一双翅膀,在屋子里四处乱飘。久违的房间,甚至还有仓鼠嘿嘿,这仓鼠的名字就叫嘿嘿,孟梦取的。
每次逗仓鼠的时候,她就:
“嘿嘿,饿了吗?”
“嘿嘿,你在干什么?”
“嘿嘿,我被开除了。”
晚霞:生无可恋,看不下眼.jpg
晚霞做了一顿大餐,庆祝孟梦回家,两个人把酒言欢。
你来我往吹牛间,晚霞大概说了说自己的事情。
在孟梦不见的第三天,晚霞的小男友诚心悔过,继续跟在晚霞屁股后面,甚至做通他父母的工作,同意他带晚霞回家吃饭。
这可不得了了,小男友一哭二闹三上吊,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哄着晚霞回家见家长。
本来晚霞只是想摆脱他的纠缠,见家长之后再黄了也不耽搁什么,她又不差这点时间。
见了家长之后,晚霞:啊,真香,就是脸有点疼。
经此一事倒改变主意,和小男友复合,认认真真考虑这段恋情。
孟梦问她:“为什么突然答应他了?就因为他爸妈?”
晚霞点头:“就是因为他爸妈,现在我们之间还有感情,但是我们都还年轻,时间一长,谁能保证双向奔赴不会变成单方面决断?如果需要组个家庭,他父母比他本人更重要,也许是我性格问题吧。”
两个人相爱,当下必是彼此相互交替住进了心房,希望往后的日子里从孤身变为金恋。
但是婚后的生活并不一定是理想化的进行,你的轨迹肯定会加入很多人,你的公公婆婆,三姑六婶,以及他真正的圈子,你还要接受两个不同家庭的摩擦碰撞,这中间的度,过则伤,缺则漠然。
父母的教育决定了张昭然的大方向发展,有老一辈的鞭策,总和一个人跌跌撞撞往前跑的不一样。
张昭然的父母倒是挺看重晚霞,他们的思想和当下很多父母有不同,他们认为,婚姻是爱情的升级,因为升级了,你做的事情才是有所得有所获。
如果形成婚姻的基础都没有,那基础决定高度,这段婚姻坚持下去,要么一切刚好,要么粉身碎骨。
他们希望张昭然的另一半是和他有思想重合的人,能共同将爱情升级为婚姻,将婚姻升级为亲情,最后成为真正的伴侣。
晚霞和张昭然其实很多地方都在互补,一个梗着脖子不低头,另一个会舍去道理弯腰。张昭然给了晚霞一份浓烈高配的爱情,晚霞又愿意满足他的小心思。
尽管会有摩擦,但是两个充满棱角的石头,不摩擦怎么可能变得彼此更合适。
两个局里人发现不了,旁观人倒是很清楚,其中的就有张昭然父母。
刚开始他们以为张昭然只是随便谈的,读书期间他就是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能真正把事情坚持下去的时候并不多。
但是见面之后,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像他们儿子的儿子,温柔体贴,风趣幽默,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女孩子。
也许再给这两个孩子一点时间,他们会更好的。
晚霞和张昭然能够把思想放在一个平面,不强拆你的,也不盲补我的。
会对对方有所要求,但不是强制替换上自己的思想。
张昭然父母建议他们再相处一年,一年以后,他们的感情还能像这样向上发展,那个时候,就该诚心祝福了。
结婚后,他们不会干涉张昭然和晚霞的生活,一个新生家庭,不应该过多的掺进其他成分,婚姻轨迹的方向和拐点都由他们自己决定。
“我很喜欢这样的家庭,足够有爱,也足够尊重和自由。我爸妈也觉得张昭然父母很开明。”
孟梦眼神一斜:“哎哟,你爸妈都松口了?”
晚霞撩了撩长发,勾着孟梦下巴说她:“我可不像你,单身国国王。”
“我爸还给张昭然做了思想工作,让他多给我点选择空间。”
“那你挺好的,我这是不是要准备份子钱了。”孟梦有点羡慕,但又不急着碰感情这玩意,她只会上班和玩游戏,怎么和男生聊出异性感情,真的不太拿手。
“对了,张昭然说他等会带蛋糕过来。”
孟梦问道:“带蛋糕干什么?”
“给你的嘿嘿过生日啊。”
哟,今天都是嘿嘿的生日了,孟梦瞅了嘿嘿一眼,小家伙好福气。
说曹操曹操到,张昭然提着蛋糕进屋,看见孟梦还打趣她:“孟老板最近和谁去放松了?”
他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摸晚霞的手,一片冰凉,很自然的就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孟梦:......喂,妖妖灵吗?这里有人屠狗。
很不巧,张昭然把孟梦的表情看在眼里,顺手取走自己准媳妇的酒杯,倒上:“孟老板,我敬你,希望你早日放我们小两口晚上取暖,我提前谢谢你。”
孟梦:“......我能说点什么来把你的嘴堵住吗?”
饭后,孟梦飘飘欲仙,走路都在弹棉花,晚霞帮她洗漱好,给她送上床,这才转到厨房。
“你干嘛非得灌她酒。”晚霞帮张昭然系上围腰的带子。
张昭然正刷碗,很得意地说:“不灌她,她等会儿就会让你跟她睡,毕竟你们两个悄悄话是真的多。”
晚霞粲然一笑,惊艳了张昭然的一双眼:“晚霞,你真美。”
“而且每天都更不一样的美。”
“行了,知道你会说话,你洗吧,我去看电视。”
“别啊,你在这里陪我。”
“惯的你。”
...
单身狗孟梦在梦里,她正挥舞着长戟驰骋疆场,贼人乱我家国,占我国土,不打得他们狗头落地,我就不是人。
突然,对面的将领变成一个穿着毛衣的男人,他端着一杯咖啡,十分看不起孟梦的做派,还羞辱她:“莽夫。”
士可杀不可辱,她要取了他的...咖啡,让他知道江湖险恶。
她刚大呵一声,正准备突破重围,周边的黄沙战场悄然消失,变成一间普通的办公室,毛衣男还在前面,孟梦持这长戟,脚上发力,高高跳起,刹那间掀了他的咖啡。
“哈哈哈哈哈,让你笑话我。”
后来,孟梦开始逃命,一直往前跑,一时从高山上跳下,翱翔天空,一时又潜入河流遁走。
一直跑一直躲,满心都是疲惫。
–如果我有罪,请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一个毛衣男来伤害我。
孟梦醒了之后,只记得这句话,她觉得,可能是因为陆远给她的印象太深,让她在梦里面都摆脱不了,一晚上的逃亡,真的太累了。
她揉着太阳穴下床,脑袋瓜子嗡嗡地疼。天杀的张昭然,昨晚上一个劲地灌她酒,吃了熊心豹子胆。
洗漱完毕,她换了一套衣服,准备趁这个时间去看看孟清柯,在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她从一个一米六五的女人迅速缩水成为一个十厘米的迷你人。
“......”能更狠一点吗?
孟梦抱臂蹲在沙发旁边,真是不爽,这才多久,就又缩水了。
晚霞起床上厕所,看见孟梦的门开着,走进去一看,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这是走了?
她把张昭然喊起来,拿出手机给孟梦打电话。
孟梦兜里一段音乐急促响起,伴随着震动,差点没把她心脏病吓出来。
她掏出手机接电话:“喂。”
刚说完,她才发现,手机这玩意,她怎么就有了?
难道是说,只要是她带着的东西都能跟着变小?!
电话那头:“梦梦,你说话啊。”
而晚霞没挨着听筒的另一边耳朵,听见客厅传来很小声的音乐,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孟梦:“诶诶诶,我在,我在客厅。”
晚霞很疑惑,客厅有人吗?她扫了一眼,有个鬼哦。
“晚霞,你看看地上。”
晚霞依言看了看,下一秒,眼睛都瞪圆溜了。
这小家伙是她家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