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是你新找到的吗?”
孟梦不安分地四周乱看,心里为这间店默默鼓掌。
太复古了,让她觉得自己的穿着不配进来消费。
陆远:“这是我哥的店。”
“你哥?”
“嗯,陆懿,他们前段时间刚回来。”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而后一句话雷得孟梦眼泪汪汪。
“明天和我回家吧。”
孟梦:!!!
我滴个神仙乖乖,今天才确认关系,明天就见父母?火箭也没这么快吧。
“这样不好吧...”孟梦皱着眉,有些为难的样子。
陆远转过头来看她,好不容易说出来的话,想不答应他?做梦。
“哪里不好?”
孟梦急了,拽住他的袖子:“你看看,我们还这么年轻,今天,今天才确认关系,怎么明天就见父母了呢?”她说得煞有其事,还自己点头附和。
“你父母会觉得我们两个太不稳重了。”
“我28了,不小了。”
“......”
“他们只想我快点结婚,不会有什么意见。”
“......”
“更何况,白富美配高富帅,有问题?”
“......”你赢了。
孟梦还想挣扎一下,陆远一根手指按在她唇上。
声音很是蛊惑。
“听话,梦梦。”
孟梦一下子就陷进他眼眸里了。
等到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放在腿上的手捏得老紧,面色潮红,唇色潋滟。
这老妖怪哪来的这么大妖力,总是勾引她扑上去。
‘老妖怪’陆远,若无其事的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
见她没有动静,微微挑眉,眼露打趣。
孟梦一掌盖到他脸上,太犯罪了。
“梦梦......”
孟梦嘴里咀嚼着肉片,歪头看他。
陆远喉结上下滑动,俊朗的脸上出现一抹迟疑。
“我......没什么了。”
孟梦:??????
“你逗我玩呢?”说话说一半,**短一半,OK?
陆远往她嘴里塞了一坨粉团子,别问了,他羞耻。
***
第二天,孟梦还是没和陆远回家,她感冒发烧了。
她怀疑是老天爷看她昨天那么顺利,今天才用感冒来制裁她。
“喵喵喵。”风寒感冒,多喝热水。
孟梦不咸不淡地瞥了机器猫一眼,废话。
陆远把她半扶起来靠在床头,端过来热水和感冒药。
“张嘴。”
孟梦微微张开粉唇,脸上烧得通红,平日亮闪闪的大眼睛现在病恹恹的。
陆远把药丸子塞进她嘴里,小心地喂她喝水。
他摸摸小病号酡红的脸颊,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好好休息。”
孟梦的脸简直是“火上浇油”。
“你去忙,我睡会儿。”孟梦把头缩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
陆远帮她把秀发抚顺,这才去处理公事。
正看一份合同,手边的手机悠地响起来。
他接起,听到对面说的话,放下文件走到窗边。
“好。”他挂断电话,黑眸看向窗外,眉宇间波澜不惊,让人瞧不出他的喜怒。
等到下一个电话打进来动物时候,他才不疾不徐地拿起外套往外走。
他骨节分明的手一颗一颗地扣好外套扣子,就像是把后面的计划一点一点敲定下来。
‘有事出去一趟,等我回来。’
他给孟梦发了一条短信,关上门的时候黑眸闪过一抹狠色。
黑色的车子停在南店门前。
南先生满面愁容,看见他下车忙迎上来。
“这边。”南先生走在前面带路,冷风吹来,他紧紧抱着双臂,脚下步伐更快。
两个人走到第三间屋子,推开门,入眼皆是鲜红。
似火,烧人烧心,似血,灼人双目。
“我按照你给的图谱一直调着药水,但是就在两个小时之前,有人打晕了我,把药水抢走了。”
陆远蹲在一个脚印旁边,手指捻起一点黄土,搓散,黑眸里若有所思。
院子里面只有一条路铺上了石子,其他地方都是黄土。
周围的墙顶都用玻璃渣防盗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看过,墙角都是花草,没有明显的踏痕。
这人的脚印却沾了不少土粒,看来是从正门进来,却藏了好久。
“药水到了哪一步?”
南先生拿起一本破旧的图谱,边翻边说道:“第八步,还差一步就成功了。”
他也气得慌,那个药水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是树神的木浆,作用之大不能言语。
就差一步,一步他就能把这药水做完。
到时候,他就是南家第一人。
可惜了。
陆远心下转过数个念头,蓦地身形一顿。
下一秒,他狂奔而去,留下南先生在屋子不得其解。
陆远一路上把车开出了飞速,手指死死攥着方向盘,力气之大可见骨节泛白。
嘴角紧绷成一条直线,额上青筋暴怒,如果不是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早就被怒火和害怕活活逼疯。
好一出声东击西,好一手调虎离山。
幕后之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只希望还能赶得上,只要能护住孟梦,那他可以把野书和其他拱手奉上。
陆远最后失望了。
公寓大门没有入侵的痕迹,客厅还是他离开之前的样子,可是,卧室里的人没了。
那么一个大活人,悄无痕迹地消失了,她的衣服鞋子都还摆在原处。
陆远的愤怒最终战胜理智,一贯冷静自持的他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
手上脸上都见了血,双手无力地搭在椅子扶手上。
只有那血红的眸子,那么绝望。
满腔怒火却只能一点一点地遮掩起来。
他打开手机,手指在一串数字上犹豫许久。
最终,他点开号码,拨出去。
一声过后,对面接起,声音里满是运筹帷幄的底气。
“认输了?”
陆远左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搓,像是想起昨天还握在手心里的小手。
“人是你带走的?”他声音冰凉。
对面低低笑着,没有反驳,很是嚣张。
“陆少现在知道了?”
陆远咬紧牙关,下颔处线条突出。他重重靠在椅背上,一字一字慢慢吐出来。
“不要动她。”
对面似乎在考虑什么,这才回他。
“陆少可能想错了,我们不想动她,我们只是想帮她,哈哈哈哈哈,陆少,你这次可是想错了。”
话音落下,听筒里只传来嘟嘟声,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陆远闭上眼,一抹担忧袭上心头。
他从刚碰到孟梦的时候就一直在查一件事,查龙家。
他童年时候曾碰到一个小人娃娃。
记忆里听她说到树神,可是也一直没把事情联系起来。
刚才,站在南店里,一簇灵光绽开,他才明白过来。
孟梦昨天说的,‘你小时候见过呀,怎么会没印象。’
已经很明显了。
孟梦昏睡的这半个月,进入了他的童年,留给了他一片叶子。
那片叶子一直护着他长大,在他18岁那年随着车祸消失了。
秋牙和当初那片叶子长得不一样,他才没看出来。
他委托一个人查关于龙家的事情,好不容易摸到某些事情的边缘,却被焦秉汶的事情打乱了计划。
焦秉汶根据事情发展,应该在11.12号和孟梦见过面之后才去苏美大楼。
因为某些原因,整件事情提前整整一天。
他现在又想起来当时在咖啡店桌子上看到的纸条,11.11苏美大楼七楼。
一切早有预谋,幕后之人一直在推进整件事情。
而他和孟梦还一无所知。
他查龙家,查到一件古董上。
古董是一串珠玉,表面暗淡磋磨,应该是常被人用手抚摸。
这串珠玉是几百年前的东西,应该随着主人入土,却出现在龙家老太爷手上,准确说来,是龙家老太太的陪嫁。
龙家老太太是紫溪后人,身患缩小之症,常年在祠堂礼佛,很少出来管事,在龙家动荡之时,打开陪嫁救急,这串珠玉就露出面来。
珠玉本没事,但它里面藏了树神的木浆,这就不得不让人哄抢。
树神当时跟着紫溪来到龙家,紫溪被赶出门时树神只是留了一点法力在她身上,本体却没有离开。
陆远追查到龙映禾,她患有缩小症,连带着孟梦也未能幸免。
这病的源头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