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的政治遗产,在陶商他们眼中,可有可无,但是对于刘备来说,却是极为重要的。为陶谦治理丧事,那就再也没有人会来质疑他是不是陶谦托付徐州的人了。这名分,可就稳稳妥妥的。
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陶谦这一家子都是好人啊!
既然有了大汉安东将军以及徐州牧印、绶,也获得了治理陶谦丧事的权力。刘备在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成为了徐州之主。
哪怕是曹豹还有些不甘心,可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在短暂的商议之后,刘备却是以为治理陶谦的丧事不能拖下去了,“安东将军府的动静,并不能瞒住别人的耳目。剡城闭城多日,这还要拖下去的话,只怕人心愈发惶恐!我知晓,此时将陶公薨逝的事情公布出去,那定然会引起徐州五郡动荡!然而,不立即公布出去,徐州也不会安宁!
况且,陶公灵枢在府中停驻多日,也应该告丧于众,我所来徐州,这第一件大事便是要为陶公治理好这丧事!”
这倒是没什么说的,刘备作为陶谦的继承者,陶谦的丧事,那可就是为他刷名望的事情,哪里敢不尽心尽力?只是,他要立即就公布陶公薨逝的消息,还是要有一点儿魄力的。
谁都不知道,在知晓陶谦病逝后,徐州那么多郡县会有什么反应?
动荡,那定然是会有的!
只是,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动荡在所难免,然而,使君受陶公的遗命方才主持州事,也是顺应人心之举!料想各地,也不会有多大的动乱。使君应通告各郡县官吏各司其职,只需派遣吏员前来吊唁就行了,不可亲自前来为陶公吊唁!”
麋竺进言道。
陶谦作为徐州牧,那算得上是徐州所有官员的主君。这要是太平时期,那各地郡县官吏,那定然要前来吊唁的。可如今身处乱世,还是在这样的形势下,不可能让这些人还来吊唁,真要这么干了,只怕他们前脚才走出家门口,后脚就生起叛乱了。
“理应如此,各地郡县官吏都有公务在身,正值动荡之际,绝不可亲来吊唁!”
刘备是比较重视陶谦丧礼的隆重性,但也不大可能昏了头,让这些各地郡县官吏前来吊唁。
这有野心的家伙,你让他过来,他也不会亲自过来。这亲自前来吊唁的,基本上都是比较安分点儿的。他们若是有什么差池,这徐州可能就是郡县皆反的局面了。
这样的事情,本不用提醒的。只不过刘备这出身贫贱,也没有什么治理大户人家丧礼的经验,有很多的细节那是一定要注意的。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陶谦作为一方诸侯,他的丧礼是极其隆重的,单单只靠刘备一人操持那是不行的。为了防止在陶谦丧礼上的失误,刘备还要任命陈登为副手。作为家世衣冠的下邳陈氏子弟的陈登,那可是很熟悉这种王侯将相的丧礼制度了。有他在,倒是能够避免这丧礼中诸多失礼的地方。
丧礼的事情商议完后,就要聊聊徐州的一些事情。
谁都明白,徐州的形势是很危急的。陶谦是撒手人寰了,可却留下了很多的烂摊子没有收拾,才经历战乱的徐州,究竟要怎样才能安定下来呢?
“欲要安定徐州,必先外交盟好!”
这个话题,刘备在进徐州以前,就和荀逸多有聊过。此时,多少也是有些底气了,将目光转向陈登,“今天下形势,在于二袁。元龙,你觉得我是要交好袁车骑呢,还是左将军?”
“徐州势弱,诸侯都将徐州视为嘴边的一块肉。只不过,这袁车骑在北,实在是难以涉及徐州事,反倒是能够交好!左将军在南,很早就有吞并徐州的野心,即便是使君屈节相交,也定然不能改变他吞并徐州的野望。因此,我以为使君应向北而交!”
陈登合理的分析后,一直注视着刘备的表情。他知道他这么说,很有可能会引起刘备的反对。毕竟嘛,刘备现在还身处在公孙瓒一边的阵营,让他相交袁绍,那是要让他和故主决裂,这是比较艰难的决策的。他都准备好一些说辞,去劝服刘备不要过于讲究什么忠义了。
然而,刘备却并未反驳,“我在平原时,多与袁车骑相争过,只怕袁车骑不相信我的言语。这遣人给予书信去北方的事情,还是要烦请元龙的!”
陈登怔了一下,刘备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应允了他的话,实在是有点儿出乎意料。不过这也是好事,刘备能够看明白,那就最好不过了。至于这修书的事情,那都是小事了。
他当即应允下来。
“若是如此的话,袁公路那边又该如何交待?”
曹豹面色不悦,他倒不是偏向袁术。无论是袁绍还是袁术,他都不喜欢。真要论起来的话,他反倒是更厌恶袁术一点儿,这是因为他站在陶谦的立场这边想的!作为一起去攻打曹操的盟友,袁术倒的也太快了点儿,以至于徐州遭此灾难!
只不过,他想着,这袁术本来就对徐州不怀好意。若是知晓刘备还去交好袁绍了,那只怕是更加厌恶了!
“使君为徐州之主,何须向袁术交待?”
荀逸眉头一皱。
他知道曹豹这些人的心思,只怕就是两边都不想得罪!可二袁那是水火不相容的,千万不要存着什么左右逢源的心思!
后世的历史上,吕布夺了徐州就这么干过。左右摇摆,谁给的利益多,那就依靠谁!殊不知,他这样的做法,却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以至于最后孤立无援,终为曹操所擒。外交,最忌讳的也是朝秦暮楚。
让荀逸这么反驳了一句,曹豹依旧说道,“袁术在南,拥兵十万,怎能无视?况且,这真的要向北而交好的话,所得的利益,只怕不多!依我看,不如放低姿态,屈从于袁术,或许可以使得其放弃征伐徐州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