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
江离看着前面走着的宋今安说道。
“啊?何事?”
宋今安转了个身,侧着头看着江离问道。
“《百原汉达图》上的荧光有线索了。”江离宋今安说。
“······”
宋今安定定地看着江离,没有讲话,过了会儿,反应过来了江离刚刚的话,往前走了一步,有些急迫地说道,
“阿离,你说什么?”
宋今安的尾音有些颤抖,抬起两只手紧紧的抓住江离的衣服。
“只有苗疆的断魂草和北格草原上的飞燕草揉在一起碾碎,再放进人血中浸泡七日,晾干的粉末便会在夜晚呈现出绿色的荧光。”
江离说完想抬手放下宋今安的手,但刚抬了一半便放了下去,放任宋今安抓着。
“阿离,你说母妃她,痛不痛啊?”
宋今安只盯着江离胸口的衣服,喃喃地说着。
“那日在萧府并没有看清母妃的《百原汉达图》,也不知母妃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如今只知道许是和苗疆有关,其他的还是一无所知。”
宋今安放下了紧抓着江离衣服的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真相总会出现的。”
江离终是抬手揉了揉宋今安的头,开口安慰着,虽然他的声音依旧是冷漠。
“算了,以后再想吧,这事也急不来。”
宋今安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莫名的情绪,假笑了两声,又接着说道,
“阿离,雅表姐的新婚礼你准备好了吗?”
“嗯。”
宋今安转身又接着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边走边说着,
“阿离,本殿要给雅表姐天下最好的的新婚礼!”
“嗯。”
“所以,阿离你要好好再看看!”
“嗯。”
“阿离,本殿答应了雅表姐,你可不能让本殿丢人!”
“嗯。”
“阿离!那日雅表姐穿着红嫁衣应当是美极了······”
“······”
这一次江离没有回复宋今安,他只在心里面小声地和自己说着:这世间唯有他一人穿红色最是好看。
齐南王府
一个白衣少女坐在院子中央的小圆桌旁举着个绣绷摆弄着,绣绷上是块大红色的布。
是宋玉雅在绣着她的嫁衣,其实按着她这郡主身份,嫁衣原是不用自己做的,不说宫里头的绣娘,便是齐南王名下铺子里的绣娘,也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可她非要自己绣。
可见这柳家二公子是她真心心悦之人,若不然何必废了这番功夫事事亲为?
“郡主,您歇歇吧,如今还有几日才大婚,这都绣了一天了,眼睛怕是要熬坏了。”
一个青衣小侍女走上前劝道。
“知道啦彩衣,就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宋玉雅抬头对着彩衣笑了笑,又柔柔地说了句。
“郡主,一会王妃看见了,估计又要凶您了。”
彩衣无奈的对着宋玉雅说道,又搬出了齐南王妃。
“母妃是不会说本郡主的!母妃可好啦!”
宋玉雅倒是不怕,低着头依旧绣着她的,说话的语气还是温温柔柔的。
“哦?你怎的直到母妃就不会生气?”
远处传来了齐南王妃的声音,宋玉雅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绣绷,朝着齐南王妃跑了过去,一下扑在她的怀里撒着娇道,
“母妃最是疼爱雅儿了,怎么会舍得生雅儿的气?”
“马上就要嫁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齐南王妃没有理会宋玉雅的话,抬手扶着她站好,压低声音说道。
“母妃!”
宋玉雅听到齐南王妃的话,羞得脸都红了,低下头跺了一下脚,跑回到了刚刚的小园桌旁坐好,拿起桌子上的绣绷掩饰着。
齐南王妃轻摇了两下头,走到了宋玉雅旁边做好,也不管她,自己说着,
“往后嫁去了柳家可不必王府,虽说柳夫人与我是手帕交,是个好相与的,可到底是你的婆家,做事之前定要三思,若是受了欺负便回府,你大哥二哥定会给你讨回来个公道。”
宋玉雅放下了绣绷,看着齐南王妃,先是说道,
“雅儿知道了。”
后又接着道,
“母妃,雅儿相信飞尘哥,他定不会让雅儿受了欺负。”
“罢了,总归你身后还有个齐南王府。”
齐南王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句,
“也不知往后何时还能像今日这样了。”
“母妃,就算日后雅儿嫁到柳家,也能常回来看望您和父王的。”
宋玉雅认真的看着齐南王妃,语气半是安慰道。
“行了行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这嫁衣绣的怎么样了,晚膳记得去大堂吃,陪陪你父王。”
齐南王妃摆了摆手,起身便走了,走到拐角去,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
宋玉雅看着齐南王妃走远,想拿起绣绷接着绣,拿起针却没了兴致。
“彩衣。”
“奴婢在,怎么了郡主?”
“我心里头有些闷闷的,也不知为何。”
宋玉雅捂着胸口揉了揉,对着彩衣不解的问着。
“郡主,用不用给您请太医?”
彩衣有些心急地问道。
“不用,过一会儿就好了。”
宋玉雅柔柔地说着,揉了一会儿又说道,
“彩衣,我总觉得最近不会太太平。”
“呸呸呸,郡主,最近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怎么会不太平!”
彩衣此时倒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了,一边呸了几声,一边直跺脚,生怕什么不好的沾上她们家郡主。
宋玉雅捂嘴一笑,只看着彩衣。
“郡主!你还看奴婢笑话。”
彩衣又是一个跺脚,语气中带着些委屈。
“好啦,我没有笑你。”
宋玉雅看着彩衣收敛了些笑意,又开口说道,
“彩衣,往后你便是同我一起去柳家了,这几日用在围着我转了,多去陪陪张叔和张嬷嬷吧。”
彩衣是王府的家生子,爹爹是王府里的账务先生,娘亲是齐南王妃的贴身嬷嬷,自打彩衣懂事便跟着宋玉雅陪着她长大,是宋玉雅的贴身丫鬟,宋玉雅出嫁彩衣定是要陪嫁的。
“郡主,奴婢没事的,再说奴婢要是走了,谁伺候您呀。”
“本小姐可是齐南王府的郡主!你个小丫头就是走个一两月,本小姐身边还能缺得了人伺候?”
宋玉雅看到彩衣犹犹豫豫的口气,便生起气来,语调还是温温柔柔的却带了些娇蛮。
“是!奴婢知道了,那过两日奴婢便回来。”
彩衣听到宋玉雅有些气了,妥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