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风雨楼既然非要取我们的命,让他们尽管来就是了。”欧梦璃表情淡定。
李长生点点头,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
徐瑶眼神闪了两下,也没说话。
不知道欧梦璃和徐瑶交流过什么,目前看来似乎僵硬的氛围消失了,这两个女的相处的还挺融洽。
三人叫醒了被迷药放倒的护车队伍。
程豹是第一个被叫醒的。
这个大汉得知真相之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气血旺盛,实力强悍,也算是一把好手,但没想到差点就阴沟里翻了船。
给欧梦璃道了谢之后,程豹特地送来几包肉干当做答谢。
次日清晨,清点了人数,车队再次启程。
之后的日子安宁了许多,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再度发生,程豹和几个好手约定晚上轮流值夜,而且除了必要的取暖火堆之外,几乎不点香薰之类的东西。
一连十天过去。
前几天还有人陆陆续续在途中离开,到后面的时候就几乎都是去平安城的人了。
约莫二十来号人,稳健的向前赶着路。
黄昏。
程豹敲了敲马车外框,李长生掀开布帘,对方熟练的丢进来两包肉干。
这阵子那个大汉偶尔就会拿点肉干过来,也算是慷慨。
虽然肉干的味道算不上绝佳,但总比啃干粮好一点。
递给徐瑶和欧梦璃大半,李长生拿了一根肉条,塞进嘴里。
灌了一口水。
肉条在嘴里化开,淡淡的肉香味弥漫。
嗡!
一股澎湃的力量充斥身体,李长生眉心亮起一道银纹。
他看了看手里的小半块肉干,皱起了眉头。
银纹亮起,也是引起了欧梦璃的注意。
她之前见过少年眉间的银纹,也没太惊讶,只是看了眼对方。
“肉干,有问题。”李长生沉声道。
“毒?”
欧梦璃没吃,轻轻嗅了嗅,丢进了袋子里。
徐瑶已经吞下一小块,听到李长生的提醒,立刻从一旁布袋里拿出一枚丹药吞服下去,面色一阵潮红。
她眼神微闪,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开口。”欧梦璃淡淡道。
“如果肉干真的有毒,这种无色无味的毒并不多见,而且这种级别的毒,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拿得出手的。”徐瑶面色凝重,闻了闻手里的肉干,完全没发现有问题。
李长生抬手揭开布帘,扫了眼外面的情况。
一切如常。
突然间,徐瑶脸色一变。
李长生清楚的看到这个女人脖颈处的皮肤颜色从红润变为苍白,最终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深红。
噗呲!
一口黑血从徐瑶口中吐出。
“这毒……很烈!”
她慌忙拿起刚才装丹药的小瓶子,一口气将里面所有的丹药全部倒进了嘴里。
此时的徐瑶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距离她吃下肉干也不过短短片刻。
李长生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也是微感不妙,毕竟这毒药都能激发一道银纹出来,足以说明毒性猛烈。
欧梦璃倒是将更多的目光放在李长生身上。
刚才李长生吃进去的肉干可比徐瑶吃的多不少,但似乎除了眉心银纹亮了一瞬之外,并没有其他不良反应。
数息之后,欧梦璃转头跳下马车,伸手一抓缰绳。
前方的马匹居然直接被她拉住抓停。
“程豹,滚过来!”她轻喝一声。
李长生扶着徐瑶将其放平躺下,自己也是下了马车。
这动静显然惊动了整个车队。
程豹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过来,眼中掠过疑惑:“欧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肉干是你的对吧!”欧梦璃将肉干扔在地上:“这东西有毒。”
“欧小姐,你在说笑吧?”程豹苦笑一声:“这东西是我们从飞流城带出来的,而且这几天一直在吃,怎么可能有毒?”
“你吃一口地上的试试。”欧梦璃冷笑道。
“如果欧小姐不信,那我愿意一试。”程豹笑了笑,刚做了个下马的动作,突然面色一变,脸上浮现一抹暗红。
噗!
一口黑血喷了出来,程豹这个气血旺盛的壮汉居然直接从马上落了下来,状态萎靡,气若游丝!
周围几个好手纷纷下马扶起程豹,但很快就有两三个人身上出现同样的症状。
吐血倒地的,几乎都是吃了肉干的人,而吃得起肉干的,恰恰是车队中实力最强的这帮人。
程豹和追随的好手直接倒了大半,人群都开始混乱。
“快!快把备用的浆水拿过来!”有人喊叫中从马车上拿出水袋,里面装着白色的浆水,给吐血者灌了几口,而后抬上马车。
程豹倒了,剩余两三个没中毒的男子连忙组织车队继续向前。
“按地图的标注,再往前二里应该有一家客栈,到时候我们先去客栈,再做打算。”
马夫扬起鞭子,车队一路颠簸,很快有客栈出现在视线中。
在荒凉的古道旁,一家古老的客栈孤零零的矗立。
破旧的旗子迎风招展,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客栈内两个小二殷勤的推门出来,牵马的牵马,抬人的抬人。
一时间,冷清的客栈仿佛被点燃。
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风韵少妇,可能是因为常年的经营和岁月的侵蚀,让这个女人脸上多了不少沧桑,但通过五官不难看出,骨相十分美丽。
程豹属于中毒人群中状态偏好一点的,因为其领头人的身份,也把他安排在了最好的房间,由老板娘亲自照看。
徐瑶和欧梦璃一个房间,李长生和一个中毒者挤在隔壁。
客栈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系统的解毒手段,只能敷毛巾退烧,店里小二熬了点药,但似乎效果不大。
很快,夜幕笼罩了下来。
房间内的烛火微微摇曳,后半夜的客栈出奇的安静。
躺在床上的中毒者也不再发出声音,李长生倒了杯茶,喝了两口,回到床边摸了摸对方的鼻息,发现这人已经死了。
男子眼睛睁的很大,借着烛火,可以看到这人脸庞颜色乌黑一片,手掌死死的攥着床单。
死的不明不白。
李长生叹了口气,帮对方合上了眼睛,正准备将其抬下床去。
忽然间,烛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