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李长生二人来到了回春楼。
至于陈大阳说的那些事情,他倒是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欧梦璃实力不弱,她自己的计划李长生也不便干预,估计是在为冲击天榜做准备。
拿着锦囊进了一楼,李长生却发现今天的回春楼居然没有表演,只有坐在厅里嗑瓜子喝茶闲聊的一帮人,甚至陪酒女子都没有几个。
随意的坐了下来,负责回春楼的丰腴美妇很快出来解释。
大致原因貌似是因为回春楼今天有大人物要来,所以上上下下都在做准备,一楼厅内所有酒水价格减半,但可能会照料不周。
可能是因为今日价格便宜的缘故,厅内的客人数量极大,而且大多数都是普通民众,酒过三巡之后便在厅内吹牛划拳。
李长生倒也饶有兴致,侧耳旁听。
一个络腮胡大汉满面通红,一只脚踩在长凳之上,声音洪亮。
“你们最近听没听说,平安城矿洞那边又出事了!”
“那可不,听说矿工都死了好几个!”
“要我说城主府的人也是倒霉,挖矿不知道挖到了什么鬼地方上,挖出来大片血淋淋的骸骨!”
“说的没错!”络腮胡大汉听着周围人的言语,嘴角也是勾起笑容:“就因为这件事,城主府那边专门找了卦象老人过去算,据说那老头子仅仅是在矿场那边转悠了一圈就跑了,根本没敢深入!”
“有这事?”
“废话,最近事情可邪门着呢!”大汉似乎知道的比较多:“现在矿场那边已经被封锁了,据说动了平安城的气运,现在很多大家族的都纷纷往外搬迁呢!”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气运?”有人不屑道。
大汉也是发笑:“没错,那些大户人家的子弟一个个都金贵的很,听风就是雨,胆子小!”
“咱们走南闯北的,什么场面没见过,气运什么的真的太玄乎了!”
“……”
嘈杂的议论声中,李长生倒是注意到了坐在厅内边角位置的一道身影。
那人身体包裹在斗篷之中,就连脸庞都是没有显露出来。
但他能感觉到对方正若有若无的朝自己这边扫视。
另一边的络腮胡大汉继续开口。
“对了,你们听没听说,最近平安城来了一位青年,三天之内踢遍了全城的武馆!”
“据说那青年手段凶狠,而且九成九的时候都是一招制敌!他跟各方武馆都作了约定,如果无法一击制敌,就算他输!”
“那可真是个狠人呐,好像叫什么莫什么来着……”
“莫武!”
“对对对!是个百年难遇的武道天才!”
“本来很多城内的非武道高手都想去找他,但那小子踢馆完毕之后就离城了,真是可惜……”
李长生听着,眼神闪动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莫武也来过平安城。
厅内正热闹之时,门外却是一阵骚乱,一众靖夜司精英开路,赵重阳在回春楼美妇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一路被带上了二楼。
李长生眼神微闪。
今天回春楼看来的确是有不小的聚会,就连靖夜司的人都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不熟悉的城内大人物,都是由回春楼的重要负责人陪同带上二楼。
李长生看了眼陈大阳:“你之前答应过我要帮我找红姬的,现在该你行动了。”
陈大阳嘴角一抽:“今天回春楼情况特殊啊,而且……我和红姬姑娘并不相熟,只不过是前阵子偷偷溜进来的玩的时候正巧遇上了!”
“你当日在牢狱里可不是这样说。”李长生嘴角掀起一抹笑容,但这笑容在陈大阳眼中却有点让他心底发寒:“我之所以把你带进酒楼,是因为你有价值。”
“如果你现在主动放弃自己的价值,那我……”
“大哥!”陈大阳连忙开口:“不用多说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的吩咐,我定当万死不辞!”
说着,陈大阳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想办法,必定找到红姬!”
青年整理了一下杂乱的长发,转身走向了后院。
后院处并没有什么人,此时已经入夜,月光洒在院落中,仿佛盖上一层银纱。
陈大阳仰望着灯火通明的回春楼,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只能用偷窥的看家本领了。
他现在身处后院,如果顺着墙往上攀爬,应该是可以看到上面几层房间内情况的。
“舞女的房间应该是三楼,也不算高~”
陈大阳心中判断了一下,还是选择先去茅房方便一下。
他吹着口哨,惬意挥洒之时,茅房的布帘却是被一只手轻轻揭开。
宽大斗篷下的身影投射下大片影子。
“没看到里面有人吗?”陈大阳心头一颤,旋即佯装镇定道。
那人没说话,斗篷中伸出一只皮肤泛紫的手。
掌心中仿佛有黑气在游走。
“完了……”
陈大阳把尿的手颤了一下,面如死灰。
……
……
大厅里的李长生有些无聊。
他猜测现在的陈大阳正在后院里攀墙偷窥,毕竟对方只能算是见过红姬,并不是能说得上话的那种,不过陈大阳的方法并非不可取,现在红姬身价暴涨,他也难以用常规手段见面。
总不可能让徐瑶豪掷千金帮自己和舞女身份的红姬共度良宵吧?
只要陈大阳找到红姬,李长生便能够确定大致位置,到时候就算是偷偷潜入那女人隔壁,估计也能使用铜钱。
他并不需要见面,只需要算一卦!
李长生思索之间,也是拿出用布袋包好的三枚铜板,试探性的将其随意的接近了一下隔壁桌吹牛的络腮胡壮汉。
铜板颤了一下。
李长生看向背面。
代表过去的那枚铜板上记录着壮汉的生平,这家伙是个猎户出身,还练过武。
代表现在的铜板上显示如今的壮汉居然正效力于宜春楼,算是个领头的打手。
“宜春楼的人,居然来回春楼消费?”李长生笑了笑,看向第三枚铜板。
上面一行字。
‘卒于十二月三十日。’
李长生目光一凝,想起凤凰酒楼里拿来试手的那位小二。
“居然都是十二月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