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表兄寻你好苦啊!”
元翊:“???”
谭亥:“???”
孟烟儿:“???”
元礼这一举动,让三人一脸茫然,各有所思。只见他死死搂住十王爷元翊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不要乱讲话,不然我就把府里那四小妾送还你府里,不要忘了原本那就是父皇赏赐给你的”
元翊听完只觉得太阳穴快炸开了,只能妥协黑着脸任他在那演戏。
事情还得从四年前说起,因为他剿匪有功,父皇原本想给他定一门亲,可想着他年纪又尚小,便赐了四个美人给他做小妾。从小他性子就不喜欢忤逆父皇做的任何决定,大哥太子也觉得这安排甚好,他可真的不想要。幸亏六哥挺身而出,闹了一番,要走了这四个小妾,事情才告一段落,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躲过这赏赐。
“咳,可以了”十王爷元翊黑着脸尴尬的推开自家六哥,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这俩人,才开口唤他们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被点名的孟烟儿,心头不安,得亏自己这小叔子平时没见过她,不然她又是此番闹事的主角之一,那就不是一两句尴尬说得清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十王爷的表哥?那也是自家那就王爷的表哥了?
没等到孟烟儿回话,元礼先说了:“表弟,这是我友人,名唤胭儿”
孟烟儿微微一蹲礼,搭着手轻柔道:“奴家乃春月楼伶人,参见十王爷”
春月楼?伶人?
十王爷元翊略微感兴趣的眼神瞥了眼自家六哥
“咳,既然如此,事情也告一段落了,胭儿姑娘趁天色还早,早些回去吧!是吧?表兄?”
元翊笑眼眯眯的看着元礼,特地咬“表兄”俩字特别重,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听这逐客令,孟烟儿欣喜得不行。赶紧告辞离开,就怕哪个不长眼的认出她身份,那...就没得玩了,太可怕了,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谢王爷,胭儿告退”
孟烟儿走出营帐不远外,就见柳如月捏着手帕和王五儿俩人紧张的神情一直在张望,直至看到她人影才挥手示意
“你俩怎么来了?”
“姑奶奶您没事吧?吓死我了”王五儿紧张的上下打量她,确认她应该没事才送了一口
“我们边走边说”
柳如月牵着她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原本呢,她在贵妃椅上躺着好好的,突然有人来通传,说她春月楼的姑娘惹上了李承铭那个色胚,被一群军兵逮走了。当时,她就纳闷了,今天这楼里没有一个姑娘跟她告过假,怎就被被灯会那调戏了呢?左思右想没明白,直到听了名字。才知道事情不对,正要赶过去的时候,遇上按惯例来送银子的王五儿,就一并前来的。可他们这种平民身份低微,没走近就被拦住了,只能焦急的在外面等着
看到人走后,元礼推开碍事的十弟,刚刚跪得他腿麻,一屁股坐在元翊的椅凳上,谭亥半跪在一旁替主子捏腿
“倒杯茶”
元翊沉着脸无语给自家六哥,还是吩咐人把上次父皇赏赐未拆封的顶级毛尖绿茶沏了一杯上来
“六哥可知大哥为了寻你就差没翻了整个盛京?得知寻不到你人,他夜夜失眠,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哦…那你代我向大哥报平安”
“今夜无论如何,六哥你都得先随我回一趟太子府了”
“不回呢?”
“我已备好马车,来人,护送六王爷出发太子府!”
十王爷元翊示意几个军兵上前,左右开弓架住元礼,毫无反抗之力的他,就这样被架上了马车,往太子府方向驶去
马车内,谭亥被主子瞪得心虚不已,况且十王爷也同在车内。他也不敢得罪十王爷啊,这不是要为难他要他小命吗?只能委屈主子您了,他缩缩脖子,眼神四处瞟,假装没看到
奢华的太子府大殿内,元翊端着茶盏坐在一旁,看着自家六哥大快朵颐的吃着府里丫鬟端上来的面食,一副饿了很久的模样。太子元允同时也是坐在主位皱着眉,看着那个也算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六弟,一副经历了饥荒的模样
“大哥府里这厨师不错”吃完最后一口,汤都不剩的元礼,手帕擦拭着嘴边残留的汤汁,夸奖道
“要是喜欢,明日我便让他去南宫伺候你”太子元允见他吃好了,紧皱的眉头才得以舒缓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六王爷,参见十王爷”
陈御医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赶来大殿,年过半百的人了,跑过来多少有点喘不过气,涨红着一张老脸行礼
“免礼!你去替六王爷诊脉一下,看看身体如何”太子元允说道
陈御医从地上摸爬起来,走到六王爷身边跪下,细心替他诊脉
“六王爷,可否再让微臣诊另一边手?”
诊完脉,扶手跪拜跟朝太子说道:“回太子的话,六王爷身体好了一大半,脉象平稳,暂时没有恶发的痕迹,现只是气虚,还得多加调养才行”
听完陈御医的话,太子元允和十王爷元翊那悬吊起来的心才松懈下来,大喜道
“赏!往后你先随六王爷回南宫伺候调养,下去吧”
“谢太子殿下赏赐,微臣告退”
书房内就只剩兄弟二人,太子元允与元礼跪坐在窗边的蒲团上,下棋。十王爷元翊则先行告退赶回营帐内,主持祈愿灯会结束后的相关事宜。
“六弟下次可不能再这样胡闹,让为兄担心了”太子元允无奈的叹了口气,落下棋子
元礼也持了一颗白子,落入棋盘说道:“大哥,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们元盛王朝男人二十二岁及冠,现如今我都二十三了”
“在大哥眼里,你和元翊永远都是孩子。母妃不在了,小姨虽是当今皇后,对我们三疼爱有加,但终究是跟亲生母亲不能相比的。当年母妃临终前,挽着我的手,含泪都放不下你。我也答应过母妃,这一生定要护你和元翊周全”
“大哥,怎又提起这档子事儿”
“最近,这元庆王朝不太太平,宫里那些毒妇又开始蠢蠢欲动,虽说宫里小姨压制着,不敢乱来,但父皇毕竟也年迈了,我前段时间才跟舅舅商议好对策,现如今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又威胁不到他们的利益”元礼冷哼一声,又落下一颗白子
“以前是威胁不到,现如今不同了,你可知父皇给你娶的正妃是何许人?有何身份?”
太子元允放下棋子,一脸凝重的望着自家这傻六弟,在这世道,你想好好过活不惹事,事也会惹上你。怪只怪,父皇平时对他维护过甚,惹人眼红不说,还养就了他这不知世间险恶的心思,可该如何是好啊?哎!
“不知,第二年我才收到书信告知我你们替我娶了一媳妇。罢了,老十那本来就四个了,多一个不再怕的,你们高兴就好”
元礼托着腮,一脸无奈的作答。心思全盯在棋盘上,大哥这棋子长进不少啊!这步棋甚妙,如何破解才好呢?
他陷入了沉思...
太子元允看着他一番模样,不禁再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手执黑子,落入棋盘:“虽是我替你成的亲,但入了宗谱的确实是你正妃。父皇为了让你娶到他,动用了祥云密令,你说这还不够歹毒之人盯梢上你?”
听到祥云密令,元礼确实是震惊了好一会。这个密令似乎是关于祖先曾救过一个神秘的家族说起的,听闻那个家族很厉害,但怎么厉害他也无从得知,可听闻从未有人寻到过。而这枚令牌只能用两次,那就意味着最后一次居然是用在他身上?所以这番大事,他着实震惊
“所以大哥你的意思是,那个神秘家族配婚给我的女人就是我正妃?”
太子元允见他现在才缓过劲,无奈哼道:“是啊!父皇那时候为了你,打着幌子说去佛寺沐斋一段时间,祈求国运。实则是我与一行暗卫死士偷偷陪着去大屿山,一路三拜九叩,上了山顶,使用的祥云密令”
元礼沉默了,一时间心里堵得慌
“不过好在这世间没人知道她身份,父皇动用了一切力量去掩盖了她出身,只说她是因为跟你八字命理合衬,嫁过来给你冲喜的”
“父皇,身体可还好?”
“不太好,毕竟上了年纪了,好也不能好哪去”
“谢谢大哥为了我的事情操心,是元礼不懂事,还让大哥担心失眠”
“你啊你!只要我唤你就能出现在我跟前,就是替我分担了!”
月色很美,兄弟俩在屋内畅聊。谭亥守着在房门外,仔细的盯着周围一切的风吹草动,一抹黑影还是趁他不备,从另一侧房顶跳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