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城外好风光。
南沚和南洛骑在马上,二人身旁各跟着一辆马车,侍卫们走在最后。
不知是上量好的,还是什么,南沚走在前,南洛跟在后,二人的心思竟然不谋而合。
南沚的身侧,正是掀着车窗,好奇得四下张望的乔昀。
那双黝黑的大眼睛看在南沚眼中别样的好看,即便已经看了数百年,她都觉得看不够。
而南洛身旁的马车却是一直安静地跟在乔昀身后,那车窗从头至尾都不曾打开过。
南洛一脸喜色地跟在马车旁,时不时地朝马车里张望一眼。
尽管什么都看不到,她仍旧觉得十分满足。
若是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该多好啊!
南洛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见林语儿,躲在姐姐们身后的她看着那个娇俏的人儿正坐在树下弹琴,不由得羞红了一张小脸。
那个时候她便想,等自己长大以后,一定要娶他为正君,一辈子对他好。
如今她早就过了要娶亲的年岁,但他迟迟不到嫁人的年纪,她等得心急又甜蜜。
可当宫中传出有意要将林语儿许配给南沚时,南洛便再也坐不住了。
她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嫁给南沚?
难道就是因为南沚她最得母皇宠爱吗?
凭什么?
从小到大,什么好的都是南沚的,她也不曾争抢过什么。
可唯独林语儿,这是南洛心底的执念,只有他不可以,不可以让给别人。
“殿下,这南国的树可真多啊!”
小丘也探着脑袋往外望,还不忘叽叽喳喳地感慨着什么。
“南国四季不像其他国家那般分明,即便是冬日里,树木也都是绿的,这会儿自不必说。”
乔昀嘴角扬起,显然心情也不错。
其实于他来说,风景是其次,陪着看风景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身旁的女子一袭月牙白色长袍,腰间束着金色腰带,身材挺拔,风姿绰约,是他从未见过的好看。
抿着唇不住地朝那人儿望去,以至于自己的偷窥落入了那人的眼底他还不自知。
一只修长的伸到面前,乔昀才恍然回身,红着耳尖看向眼前的荷叶包,不由得愣住了。
“这是京城最出名的蜜饯,皇子殿下尝尝。”
不容他拒绝,话音一落,那荷叶包便稳稳地落在了乔昀的手中。
荷叶上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温度,应该是她一直藏在怀里的。
乔昀抿着唇打开那荷叶包,各种各样的蜜饯出现在他眼前,伴随而来的还有空气中馨甜的气息。
小心地拈起一颗放在嘴里,那甜滋滋的味道瞬间蔓延到了心底,惹得小人儿眯上了眼睛,满眼的满足。
一旁的小丘看向自家殿下,又看了一眼窗外那个骑在马上的女子,不由得砸吧砸吧嘴。
这人儿好像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冷酷,待自家殿下也还不错……
一颗蜜饯塞进了嘴里,挡住了小丘的胡思乱想。
“小丘,你快尝尝,这南国的蜜饯虽不如灵国的甜,却带着几分酸意,实在是可口。”
说着,乔昀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
南沚一直记得,每一世的乔昀都喜欢这酸甜可口的味道,这一世,自也不会例外。
看着自家殿下那开心的模样儿,小丘也跟着扬起嘴角。
若是殿下能得一良人相待,小丘便再无所求了。
正吃得欢快的乔昀忽然听见车外的人说道:“少吃些,中午还有许多好吃的呢!”
捏着手里的蜜饯,乔昀瞅了两眼,最终还是不舍地放下,不知为何,她的话,他就是愿意听从。
马车停下,乔昀再也等不及,掀开车帘就要往外跳。
南沚从马上跃下,大步来到乔昀身侧,将胳膊放在他面前,乔昀一怔,然后颤颤地将手放了上去,还不等车妇摆脚蹬,他便已经在南沚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刚刚从车内出来的林语儿眼中,只见他抓在车帘上的手一紧,眼中尽是不悦。
“林公子,我来扶你吧!”
南洛端着一张笑脸上前,却被林语儿出声拒绝。
“七殿下言重了,语儿不过一介男儿,且男女授受不亲,当不得殿下如此。”
林语儿在侍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南洛讪讪地收回手,目光却是一刻也不曾离开那道白色的背影。
林语儿缓缓来带南沚身侧,他一向清楚南沚的喜好,南沚喜白,他便也总是一袭简单的白衣,不似其他公子那般喜欢艳丽些的颜色。
“殿下……”
林语儿朝南沚福了福身子,脸上的淡漠早已不在,尽是深情。
乔昀闻声看去,只见那一抹白色站在南沚身侧,竟是别样的般配。
心中没来由得一阵发闷,还不待他想明白缘由,那张熟悉的脸便映入眼帘。
“是你?”
乔昀瞪向那个站在南沚身侧的男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真是冤家路窄啊!
这人竟是之前与他抢簪子的那个男子,他竟然是林太师家的公子?
“你……你……”
显然林语儿也认出了乔昀,“你”了许久,最终还是朝他行了一礼。
“语儿不知那日之人是灵国皇子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林语儿率先认下了错,乔昀便再也不好多言,瞅了一眼南沚,只能故作大气地摆了摆手。
看着林语儿看南沚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再加上那日南沚为了他像自己赔罪之事,乔昀忽然明白了南国皇帝的意图。
难怪南沚起初说要陪他时,那老皇帝一句话就要南沚下江南。
在南沚请旨让这位林公子相陪之后,那皇上又改了口。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人家南沚早就有了心上人,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替心上人向自己赔罪罢了!
“林公子与皇子殿下之前见过?”
南洛看着三人之间的作态,不由得怀疑道。
林语儿自是没有出过京城,而这位灵国的小皇子又是第一次来南国,他们怎么会见过呢?
“不过是街上偶遇罢了!”
林语儿瞅了一眼南沚,淡淡开口。
在南沚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知书达理的大家公子。
大佬穿书到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