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以为欧阳旭也就说着玩玩,谁知道第二天早上,欧阳旭就把他的玛莎给开到了苏然的门前天知道,他是怎么开那么一段段的台阶上来。
“我和监狱约好了,我们再去见一次仇天乐。”
“他不是拒绝见任何人吗?”苏然裹了下衣服,这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冷下来了,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有可能还会下雪。
“是啊,但是,我找了一个他很想见的人,我们就跟着那人一起去好了。”
苏然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反正她自己这里也没有任何进展,去就去吧。
欧阳旭说的那个人,竟然是仇天乐的母亲,一张憔悴的脸让人看了就心疼。
“苏律师,欧阳律师说,你们要为我儿子平反,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老人一上车就用那瘦如鸡爪的手抓住了苏然,浑浊泪水竟滴到苏然的手上。
“老人家,你放心,只要天乐真是被冤枉的,我们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监狱只允许一位律师和家属进去,欧阳旭说,苏然上次去,仇天乐发了疯,这一次就由他进去。
“要是他再发疯,我就抽他。”欧阳旭贴着苏然的耳朵说,搔得苏然的心痒痒的。
半个小时后,欧阳旭走了出来,垂头丧气。
苏然见他这样子,心中一沉,却还是迎了上去:“怎么样,他答应委托我们为他翻案了吗?”
“唉。”欧阳旭唉声叹气,“古人说,哀莫大于心死,这话真是很对啊。”
“你是说,仇天乐不愿意再翻案了。”
“是也不是。”欧阳旭的手已经搭了过来,搭在苏然的肩上,“他说,他有一个条件,我们达到了,就让我们为他翻案。”
苏然气得差点想捶欧阳旭一掌:“没听说过当律师的要求当事人,要满足了当事的要求才有机会做委托人。”
“是啊,我也这样说的。”欧阳旭露出一幅不理解的神情,“你猜仇天乐怎么说,他说,那就让苏律师去后悔吧。”
苏然被怔住了,让我后悔,不为你打这场官司,我落得轻松,怎么会后悔呢。
“然然,这起案子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会?这起案子是肖华肖律师接的。我就是觉得好奇。”
“那当时谁委托肖律师接的呢。”
“我听卓悦说,这案卷是快递过来的,律师费也是用现金付的。”
“谁来付的现金?”
“和案卷一起快递过来的。”
“噢,所以,就让你对这起案子特别感兴趣,非要弄个清楚明白是吗?”
苏然点了点头,她还有一个理由没说,就是这起案子已经让她欲罢不能,她要找到蓝屺,也许只能通过对这起案子的调查才能知道蓝屺究竟遇到了什么。
“然然,然然。”欧阳旭推了一下苏然,“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仇天乐说了什么条件。”
“他的条件其实也挺感人的。他要求我们把他的母亲送到他泰国的叔叔家去。”
“好好的,为什么要移民泰国?”苏然不解,正要再问下去,手机却响了起来,是秋若海的电话。
“苏然,你先静下心听我说。”
苏然本来挺安静的心一听这话立即激动起来。
“苏然,城郊一处废弃工厂,发现了一具男尸,那男人的只有一只腿。”
仿佛五雷一轰顶,苏然整个人瘫软下来。
“然然”
“欧阳旭,我们快走。”苏然抓住了欧阳旭的衣服,“蓝屺,蓝屺找到了。”
“蓝屺,谁是蓝屺?”欧阳旭惊慌地问,可是苏然已经将眼睛闭了上去,眼泪哗哗哗地从眼中涌了出来。
“好,我们走,你在这里等着我。”
欧阳旭将苏然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你记住不要乱想,一切都有我呢。”
车开到城郊,那里已经站满了警察,几辆警车停在颠簸的路面上,一条白带拦在了河边。
“苏然。”秋若海应该早就来了,看到苏然,连忙迎了过去,“是那对小情侣发现的,他们在河边钓鱼,然后就看到水中的”
“真的是他吗?”苏然抓住秋若海的手,眼里全是绝望。
“我也没去看,只知道那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而且还断了一条腿。”
“不,不可能是他的。”苏然喊着,刚刚停住的眼泪又堤而出。
“请问,你们是否认识死者?”一个年轻的刑警走了过来。
“不,我们不认识。”苏然刚要说话,就被秋若海给拦住了。
“既然不是死者的亲友,那麻烦离这警戒线远一点。”
“干嘛,这地方,你们又没封锁,站着看一下热闹也不行啊。”欧阳旭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苏然的目光利剑般地刺了过来。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又一男人走了过来,“我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市刑警大队的云雷,很希望你们能给我们提供线索。”
云雷的手一挥,一个警察走了过来。
“小李,把死者的照片给这三位看一看。”
苏然扭过了头,秋若海刚想将她拉到身边,欧阳旭已经快他一步,将苏然整个搂进了他的怀里。
“苏然。”秋若海看了一眼那照片,唤道,“苏然,你看一眼。”
苏然哪里肯转过头来,她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这位小姐是不是也有朋友失踪了,那就看一眼死者吧。”云雷竟将照片递了过去。
“苏然,你看一眼,不是他。”
“真的。”苏然立即从欧阳旭的怀里站出来,拿住了云雷的递来的照片。
“真的,真的是不是他。师父,太好了,不是他。欧阳,太好了,不是他。”
云雷看着又叫又笑的苏然,眼角竟也露出一丝兴奋。
“队长,有人来认人了。”
“三位如果也有亲友失踪,还希望三位能相信我们警方的力量,到警方去报案。”
“谢谢云队长。”秋若海很有礼貌地回答,“我们那朋友也许只是自己出去玩了。”
云雷没再说什么,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秋若海一眼,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苏然的身上,然后微笑着走了。
“你说,苏然很激动?”乔龙点燃了一根雪茄,不知道是不是抽得太用力,他剧烈地咳了几声,“你的意思是说,那小伙子是为苏然办事的?”
“回乔爷,我看很有可能。至于是不是,等秋律师回来后,问一下他就知道了。”阿水静静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