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卓悦抬起眼,十分认真地看着苏然,“我跟你说,不管我是什么人,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这和你承认你是乔一画有什么关系?”苏然急了,“你要知道乔氏有一个惊天的在秘密,那个秘密虽然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但总有一天会被人揭穿的,到时候,谁来帮助乔氏,谁来帮助一笑?”
“苏然,”卓悦按住了激动的苏然,“你说的那个秘密,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我也知道。”
“你知道乔一曼不是乔龙的亲生女儿。”苏然脱口而出,看到卓悦那惊异的眼神,立即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用手捂住嘴。
“我,我知道。”卓悦使劲地咽了下唾沫,“我早就知道了。”
苏然哪里相信,她刚刚明明瞥到卓悦那惊讶的表情,虽然是稍纵即逝,但是苏然百分之百地确定,她看到了。
“我刚刚那么惊讶,是因为我没想到,乔龙会在遗嘱里把这件事给挑明了。”
苏玫想了想,卓悦说的也许没错。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疙瘩,一些她想解却发现越来越解不开的疙瘩。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卓悦轻轻搂过苏然,“你的身子还没好,离这里不远刚开了一家养生粥店,我带你去喝粥吧。”
“好。”苏然有些开心,她很久没有和卓悦一起吃饭了,她真的希望和卓悦的关系能再回到从前。
“苏主任。”小何敲门进来,“乔氏有人来找。”
卓悦无奈地耸了一下肩:“看来,你这粥是喝不成了。去吧,去看看乔氏有什么事。毕竟乔龙对我们也不差。”
“卓悦。”苏然还想劝服卓悦,想让卓悦公开她才是乔一画的身份,想让卓悦能够明正言顺地接收乔龙给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再加上苏然前次收到的百分之十的礼物,卓悦就可以在乔氏站稳脚了。
她想说,卓悦,你放心,我会支持你的。就像你说你会支持我一样。
可是卓悦已经重又陷进了她的沙发椅里,她的面容变得凝重起来,她慢悠悠地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好像那小小的玉杯有千斤重一般。
卓悦,我知道,你是心疼的,你只是不愿意将你的心疼表露出来罢了。
来找苏然的竟然是秋若海,不过他是以乔氏的首席法顾的身份来的。
“苏律师,或者我应该叫你乔二小姐。”秋若海将一沓文件拿了出来,“乔大小姐提议要召开特别股东会,你现在有乔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所以,我来问下你的意见。”
“乔大小姐想要干什么?”苏然虽然知道乔一曼肯定会有这举动,可还是觉得难受,乔龙的尸体还在那躺着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秋若海将文件收了起来,“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苏然。”
“师父,你问。”
“你要是接收了乔氏,会不会把一曼赶出乔氏。”秋若海说着,却将头低了下去,目光望着桌上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
“师父。”苏然走过去,将房门轻轻关上,又拉上了窗帘,“师父,我也有一个秘密,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秘密?”秋若海猛地抬头,紧紧盯着苏然。
“苏然,苏然。”门外传来大喊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阵敲门声。
“苏然,其实你挺幸福的。”欧阳旭说着,把刚刚拉上的窗帘又卷了上去。
欧阳旭正气急败坏地敲着窗户。
“欧阳旭。”苏然气得差一点岔了气,她打开门,把欧阳旭一把拉了进来,“欧阳旭,你过份了噢。这是律师事务所,你以为我关门又关窗在干什么吗?”
“不,不是,苏然。”欧阳旭的脸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我是来告诉你,蓝屺他出事了。”
苏然只觉得耳朵嗡了一下,脑袋一闷,人差一点倒了下来。
她撑着桌角,用力地吼:“他出事了,你为什么才告诉我?”
“我,我一直在打你电话,可是你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
苏然奔到办公桌前,她的手机正处于关机状态。
她记起来了,她从凤凰酒吧出来后,心情十分郁闷,也没去管已经没电关机了的手机,直接就冲到了卓悦的办公室。
苏然只觉得全身都瘫软下来,她害怕,她真的害怕,又一个人一个她在乎的人离她远去。
“他在哪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苏然抓紧了欧阳旭的手,鲜红的指甲几乎要扣进了欧阳旭的手里。
“我送一笑回法学院,走到那后街,我想去买一份你喜欢吃的扬州炒饭,还没走到那里,就看到了一群人围着那家客栈。”欧阳旭的声音哽咽起来,那悲凉的表情似乎在告诉苏然,他又一次回到了当时。
“你说啊,你说啊。”苏然用力地抓着欧阳旭的手,根本没在意到自己的指甲已经将欧阳旭的手背扣出了几个指印。
“我停下车去看,就看到了蓝屺。”欧阳旭突然间抱住了脸,“他从那栋楼上摔了下来,他的脸都摔烂了,血和脑浆和在一起”欧阳旭竟说不下去,冲了出去,冲进了厕所,肆意地呕吐起来。
苏然的两只手捧住了自己的脸,尖尖的指甲无情地扣进了自己的脸颊,可她根本没感觉到疼,她在想,那张被摔烂了的脸,那鲜血和着脑浆的地方,躺着的那个人,前不及还握着她的手,轻声对她说,然然,我会帮苏博士好好地照顾你。
“蓝屺。”苏然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蓝屺,你不要玩了。你已经玩过一次假死了,你不要不要再玩一次了。”
“请问,谁是苏然苏律师。”
小何的身旁,几个穿着警服的男子静静地立着。
“我,我是。”苏然撑着自己,可是她撑不起自己,她的脑海里全是欧阳旭说的那些话:他的脸已经摔烂了,脑浆和血涂了一地。
“苏律师,我们在一起坠楼案的死者身边发现一个手机,手机上有一个还没拔出的电话,你的电话。”年轻的警官盯着眼前这个摇摇欲坠的女人,“所以,我们想请你确认一下,你否认识死者。”
“不,他,他不会是蓝屺。”苏然嚷了一句,眼前一黑,人软软地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