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要见被关在看守所的乔一笑，乔一笑却拒绝了她的请求。

“乔小姐说，这是乔氏的事情，跟”乔一笑的律师抬头看了一眼苏然，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她说什么？”苏然问，不死心地问。

“乔小姐说，这是乔氏的事，跟你这个姓苏的外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让你不要假装好心，其实是想找机会把乔氏给抢回去？”

“她，真的这么说？”苏然感觉到有些难过，不，是十分难过。乔一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在割着她的心，她神情恍惚地又重复了一遍，“她真的这么说？”

“也许她是不想让你为她担心吧。”律师有些不忍，为乔一笑解释着，“乔小姐看起来不像那么有疑心的人。”

苏然惨笑了一下，谢过律师，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问：“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洛华洛律师没有来为乔小姐辩护，他应该是乔氏的法律顾问，是乔小姐的御用律师啊。”

那律师的嘴唇动了动，把笔放在唇间，然后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乔小姐被抓的那一天，洛律师和她大吵了一架，然后洛律师就离开青柠市了。现在整个乔氏都找不到他。”

洛华，你真不是人啊。

为了能到一笑的身边，你放弃了卓悦，现在一笑有难了，你又要离一笑而去吗？

苏然原想打电话去把洛华好好地骂上一顿，但如那个律师所言，洛华的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

苏然只得打电话向秋若海求助。

乔一笑上任后，秋若海就主动辞动了乔氏法律顾问，前些日子，他劝苏然和他一起离开青柠市找一个喜欢的小城市再开律所，知道苏然不会这样做后就从苏然的生活中消失了。

苏然也会和他有联系，不过是在微信发几句问候的话。

电话响了好多声，秋若海才接听电话。

“你说乔一笑因为那一药通被抓了？”秋若海刚接电话时倒是很激动，听苏然说了乔一笑的事后，声音马上就冷淡了下来，“其实乔一笑这样对你，你自可以不去管她的。”

“师父，一笑是乔董的女儿，我不希望她有任何的事情，更何况，那药出事，我也是有责任的。”

秋若海似乎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他现在在青岛准备他的新律所开业，这几天真的很忙。

秋若海没说完话，苏然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苏然虽然心里难受，却也知道再没有什么理由拉着秋若海和她一起挥霍生命了。

若不是为了她，秋若海在天目干得只会越来越好，天目的法代一定非他莫属。

“然然。”秋若海听出苏然言语里的无可奈何，“然然，要不，你等我一天，我明天就坐飞机过去，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好吗？”

苏然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飞机场，秋若海果然坐了早班机过来，他的黑眼圈很严重。

“昨天晚上和律所的合伙人谈了一晚上的事情，还好，在飞机上睡了一个多小时。”秋若海见苏然满眼的歉疚，连忙解释道，“放心，你师父我这几年的觉很少，飞机上的一个多小时足够了，你没听说过吗？伟人们大多是不要睡觉的。”

秋若海说着，给了苏然一个灿烂的笑。

乔一笑还是不肯见苏然，却答应见秋若海。

苏然在看守所外焦急地等着，半个小时候，秋若海终于和乔一笑请的那个李律师一起出来了。

“怎么样？”苏然迎了上去，顾不得和李律师打招呼，就眼睛直直地看着秋若海。

“一笑她答应我让我加入辩护团了。不过，她说，我处理这件事的所有细节都不可以告诉你。”

“她，真的这样戒备我？”苏然只觉得眼中一酸，“师父，你有没有告诉一笑，我根本不会害她，我不会把乔氏抢过来的。”

“然然，也许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想一笑的用意，也许她是怕给你带来麻烦，你现在和乔氏分得清清楚楚，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苏然点了点头，又紧紧地握住了秋若海的手：“不管怎么样，师父，你都要好好地帮一笑打这一场官司。她还是个小孩子，她有着锦绣的前程，她不可以坐牢的。要是真的需要一个人为那药负责，你，你就把我推出去。”

“胡说什么呢？”秋若海怒斥了一句，“一笑不用坐牢，你更不会坐牢。知道吗？”

苏然感激地看着秋若海，秋若海的脸上已经显出无法掩遮的疲倦，她不再说什么，叫了车送秋若海去酒店住下。

秋若海进了酒店，也并没有休息，而是让李律师把材料影印了一份给他，他让苏然自己招呼自己，然后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起材料来。

“师父，要不，我帮你看一些材料，给你做一下摘要吧。”苏然见秋若海将头埋在材料里，他的头顶闪出一丝亮光，很明显是因为用脑过度导致头发的远离。

“不用了，你最近心情也不好。你忘记了师父说过的话吗？当律师的最忌讳感情用事了，你对乔一笑有太多的感情，看起问题来就不会那么客观了。再说”秋若海没有说下去，只是微微笑了笑，接着道，“放心吧，师父说了要帮你帮一笑，就一定会帮到底。最多师父适应你，一定竭尽全力打赢这场官司。”

秋若海说着，竟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呵欠：“我去卫生间冲个澡，脑子有些不清醒了。”

苏然鼻子一酸，连忙转过身，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

这里是青柠市新建出来的一家酒店，酒店对面就是那条美丽的环城河，站在秋若海住的这间房里，能朦胧地看到凤凰酒吧门前的那一对凤凰。

凤凰酒吧，已经几易其主，但奇怪的是，每一任主人，都舍不得将门前的这一对凤凰给移除，风雨飘摇里，这对凤凰依然脖颈相交，引吭高歌着。

屋外突然间下起雨来，雨滴在落地窗上轻盈地跳跃着，雨不大，雨声就像淡雅的轻音乐，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苏然拿过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了乔一笑那张美丽的笑脸头像，点开，在上面一个字一个了地打着：“一笑，我会永远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