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悦醒来,见自己在一间荒废了的屋子里。
她的双手都被绑在房柱上,绳子不粗,勒住她纤细的手却很是疼,隐隐地她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知道自己的手臂一定是被这钢丝一般的绳子给勒出血迹来。
“醒了?”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卓悦睁大了眼睛,在一柄巨大的蜡烛光焰下,她看到李义山正坐在一张凳子上,他的手中玩着的是一把匕首。
“你,你想干什么?”卓悦吓得想往后退,这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腿也被绑住了。
“面前是如花似玉的一个大美人,这里又是荒无人烟的一个偏僻地,百无聊赖之中,你说我可以干什么?”
李义山那张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来,卓悦现在可觉不出任何的英俊,她只觉得李义山快要变成一只野兽了。
“李义山,你不要乱来,我,不,苏然知道了是不会原谅你的。”
这句话倒是起到了一点效果,李义山竟停下了动作,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匕首,突然,那匕首就飞了出去。
卓悦吓得眼睛都闭了起来,只听嘭的一声,卓悦感觉到头顶一阵发凉,接着几片木屑飘落下来。
那匕首,正牢牢地扎在卓悦的头顶的柱子上,应该离卓悦的头顶也没有几公分的距离了。
“卓悦,你终于也有这一天了。”李义山的手像一个巨大的钳子几乎要将卓悦的脖子给钳断了。
卓悦感觉到脖子快要断,脸红得像猪肚肠的时候,李义山的手终于松开:“现在,你还有一点用,我是不会杀你的。等我把失去的都抢回来,再找你好好地练练靶子。”
李义山说完,竟然呵呵笑了起来,手指在卓悦的脸上轻轻滑过:“卓悦,八年前,我和你一起进老师的研究团队时,我就想要像今天一样对你了,等了八年了,还好,总算是被我等来了。”
卓悦正想破口大骂,一只臭烘烘的袜子就塞进了她的嘴里,那呛人的味道使得卓悦的胃部一阵阵发酸,她想吐,但却无能为力。
“闻出这袜子的味道没有?”李义山站起身来,见卓悦那痛苦的样子,不由地唏嘘起来,“你对他还真没有感情啊,他的袜子你都闻不出来了。老师啊老师,你可真是白疼了你这个小娘子了。”
李义山一边感慨着,一边已经欺到卓悦面前,一只手撑住柱子,另一只手将柱子上的匕首拔下,然后用匕首抬起了卓悦下巴:“你知道不,老家伙临死前竟然抓着我的手让我放过你。他大概是忘记了你和他都做了什么,让我失去了什么?”
李义山的眼睛突然一红,一滴眼泪就这样滴落下来,落在了卓悦那张依然白皙的脸上。
李义山的匕首伸了出去,接住了那颗从卓悦脸上滑下来的泪珠:“他死了但你还活着,卓悦,我要让你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冰冷的匕首在卓悦的脸上重重敲了几下,卓悦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冻住了,她睁大着恐惧的眼睛,看着李义山离开废屋扬长而去。
卓悦又在原地挣扎了一会,想要找到什么可以割掉绑住她的绳子。可是她发觉身边的除了那大柱子外,就是冰冷的水泥地了。而且捆住手的绳子虽然细,却坚韧得很,想在柱子上将它磨断了是不可能的。
卓悦开始绝望了。
她看到自己的外衣被李义山扔在不远处,她试着往前走,但被捆着的两条腿却是一点也不听使唤,她还没走几步,人就被柱子的力量给拽了回来,还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虽然已经五月,但由于这间屋子长年没人来,屋子里有一种潮湿发霉的感觉,水泥地更是冷得像冰窟一般。
卓悦终于放弃了挣扎,歪坐在水泥地上,她觉得有些冷,受惊过后的疲惫感立即涌了下来,她靠着那房柱,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恍惚中,她看到苏不凡朝她走来,苏不凡满脸是血,苏不凡睁着他那不甘心的眼睛,苏不凡蹲下身来,用冰冷的手摸着她的脸,苏不凡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我们错了。”
“不,没有,我没有错。”卓悦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她发现屋子和先前比已经亮了许多,天应该是亮了。
天亮了,边缘应该会发现自己没去上班吗?对了,边缘昨晚就让自己等他的电话叫司机去望星谷接他的,他有没有打这个电话?
卓悦的心里腾起一丝希望,她又摇摆着站了起来,想要踮起脚去看那仅有的一个小窗户,很可惜,她的身子只能挪动几分,就算把头抬得再高,也只能看到那窗户黑色的框子。
四周围被李义山清理得干干净净,能被身体碰撞的东西除了那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动一动的柱子外,什么也没有。
卓悦再一次在房间里搜寻着,终于确定再没有任何的希望后,她只能又一次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阳光透过那一扇窗射了进来,光线也越来越亮,同时,屋子也暖和起来。
卓悦却依然觉得水泥地冰冷一片,她不敢再这样坐下去,她站了起来,稳住被捆在一起已经有些发麻的腿,跳了几个青蛙跳,身子也渐渐暖和起来。
身子一暖和,卓悦就觉得胃里饥渴,竟然有一丝隐隐的抽痛。
门就在此时被推开了,一阵风裹挟而来,吹得卓悦的头发朝脸上盖去,说不出来的瘙痒。
“怎么?想了一夜的方法了?”李义山手里提着一个快餐盒,他走过来,将卓悦嘴里的臭袜子给扯开。
卓悦只觉得腹中一阵清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李义山将那快餐盒打开,从身后拖过他坐过的凳子,将快餐盒放在了凳子上:“吃吧,你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几天呢,我能想着来送饭给你,你就好好地吃,也许吃一顿要坚持几天呢。”
李义山的嘴角扯出一丝诡秘的笑:“看到你这样,我真的挺开心的,我受的那些屈辱也都值得了。”
“李义山,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卓悦昨天晚上想了许久,还是没想出来自己到底哪里的确了李义山,从李义山的话语里,她能感觉到李义山对她的恨,这种恨绝对不是简单的恨,而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恨。